秦紅緋開口道,“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被害到成了植物人,哥哥討公道無門,殺了對方報仇,接著被你們江家逼得一直走投無路,家都不能回,哪哪都在抓他,這些,我好奇江先生有提過嗎?”
江天元臉色變了又變。
書鎮怒道,“這些與現在的事有關嗎?”
秦紅緋說道,“瞧你說的,怎么就沒關了,有因才有關,江先生那兒子不去害首的妹妹,首的妹妹沒出事,今天大家用的著站在這里想著怎么救你家先生嗎?”
“所以啊…”
“別和我說什么,你家義父一定沒動莊媛媛這樣的話,連江先生自己恐怕都不敢打得保證,你們在這打保證——”
“像他這種黑心肝的人,挖人祖墳都干的出來,去個別院綁個首的妹妹來逼首出面,這有什么。”頓了下,她被自己說服了,“難道莊媛媛真的在你們手里?”
起顧期:“…”
江家的人:“…”
這要不知道的可能都快有點被說服了。
而這時,首的聲音冰冷冷的傳出來,“我妹妹就是他抓的,他自己承認了。”
秦紅緋立即去看江天元,“你看吧?我就說你那養父不是好東西了,挖人墳都想的出來,綁個人算啥?”
江天元的臉都綠了,憋了半天,才說道,“我們沒挖你家的墳。”
秦紅緋糾正他說,“錯,你們想挖,但沒挖成,如果挖成了,可憐我那父親,就連個蝸居之地都沒了,瞧瞧你們干的這是人事?”
屋里,病房隔音并不好的。
外邊說的什么,江木生也聽到了,黑著臉,很氣,氣到恨不得讓外邊的人閉嘴。
真能說會道啊?
我挖墳,我挖了嗎?
我沒挖吧!倒是你們把我們江家的墳給挖了吧?
還二度挖墳!
然后在這顛倒黑白?這就是秦江科的那女兒?怎么父女倆完全不一樣?這別是被老婆戴了綠帽子吧!他恨恨的想,然后沉著聲道,“追究過往的事可沒意思,想追究,想討論,等大家坐下來喝杯茶可以盡情的討論,現在,諸位還是先想辦法勸勸莊名首吧!”
“他手上已經沾了人命了,再沾,就真的沒了生路了。”
別再討論挖墳和莊媛媛了,那根本不重要。
門外,唐今南走上前了幾步,余光一瞥江天元。
江天元忍不住退讓了開,心里駭然,明明年紀相仿,可對方的氣場是他罕見的,連養父都不一定有。想歸想,他還是開口,“反鎖了。”
唐今南簡單的道,“踹門談。”
說著,往后退,順便把秦紅緋帶了開。
秦紅緋站在他身后探頭看了看,起顧期上門準備破門。
書鎮喊道,“慢…”
幾人就看他。
書鎮憋著臉,“這門破了,莊名首不會以為我們要強行破門對先生怎么樣吧?”
唐今南淡淡地說,“不會,他只是想知道妹妹的下落而已,和你們先生不同…”
哪不同?
不做人程度?
書鎮不吭聲了,和這幾個后生說話他覺得自己能氣出高血壓。
孫書上前,三兩下將門踹開,門內的景色也一覽無遺。
首挾持著江管家,脖子都在流血了,江木生穿著病服坐在病床上,臉色很漆黑的,不過不重要,黑成碳都與他們無關。
首皺著眉瞥了眼唐小今和秦紅緋,臉黑沉沉的,“唐小今你是不是蠢,帶她來干什么?”
嫌卷進來的人不夠多?
就那瘦胳膊瘦腿的,被人一擰完事。
唐今南亦看著他:“別光說我了,你費了心思逃走就是把自己送上門?”
眼下,走廊是江家的門,醫院各層包括電梯口都遍布了江家的人,即便放了江管家,今日他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
江木生見到人進來反而松了口氣,不進來,首隨時能過來改挾持他!或者一沖動就把他捅死了也說不定,他目光落在唐今南身上,浮現一絲異樣之色,淡淡的嘲諷道“唐少爺倒是有你母親的風范。”
唐今南,“過獎。”
江木生都懶得生氣了,我不是在夸你,我在嘲諷你。
莊名首能一直在逃不被抓,很大功勞都是因為唐今南和秦炎在庇護著。
研究所也因為這二人對首的態度一直是放任的狀態!這也導致了江家對首出手,頻頻受阻,然而這次,莊名首這蠢貨卻自己再送上門來了,就不一樣了,放任在逃通緝人員逃走,眾目睽睽之下,起顧期和孫書不能干出這事!
干出了,那研究基地的名譽就會受損,遭質疑!
不會有人再信任基地了。
這也是起顧期和孫書覺得難辦的地方。
江木生看著莊名首,“可惜了,這么多人為你籌謀,打掩護,你卻自己把這路給砍斷了。”
首冷著臉似乎想說什么。
一道輕輕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家的人命都還懸著呢,還是少放大話吧。”
眾人看向了秦紅緋。
江木生也看過去,他記得這聲音,在門口挑釁天元的女孩,秦江科的女兒!與他印象中的樣子完全不同,和他的養女也不是同款的,更像是唐月那種。
這會與唐今南一前一后站著,氣場出奇的相似,很難讓人相信,其實他們年紀還不大。
江木生的眉頭微微皺起。
秦紅緋見他們看來,也平靜,“看我做什么,我說錯了嗎,你管家命都還在人家手里在這放大話,萬一首這沒腦子的直接給你來一刀,人就完事了。”
江木生忍不住道,“那他今天也得留在了這里。”
唐今南平靜地說,“他放了江管家,江先生愿意放了他?”
江木生失去笑容,“不可能。”放了莊名首讓他繼續挖自己家墳還是隨時刺殺自己?
秦紅緋聳肩,“左也是留,右也是留,殺個人還是留,不殺人還是留,我要是你,直接砍了完事。”她看著首,這么說道。
在江家人發怒前,唐今南手壓著秦紅緋的腦袋溫聲說,“小朋友年紀小,愛說笑,江先生不要往心上去。”說是開玩笑,但在場的人都清楚的很。
不是玩笑!
而是警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