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被秦紅緋念著的夏露女士正在秦市沈宅里混的風生水起,來到秦市后她因為出手震懾了一條惡狗然后被沈家人看上,接過來做保姆,開的薪水也極高。
極高不是因為沈家人善,而是沈家要她照顧的人是個難伺候的主。
沈家的女主人性格極為刁鉆,來一任保姆就換一任,不是這個不滿意就是那個不滿意,夏露一來,卻額外的深得她的意,這一留,就是一個多月了也沒被趕走。
沈家上下喜極而泣就差把夏露鎖起來怕她跑了,而夏露呢,覺得這沈家就是一個大傻子家庭。
從上到下比如現在女主人喃喃的撫著肚子,“夏露,你說我這肚子怎么就始終懷不上呢。”
夏露看著她美輪美奐的容顏,很想告訴她可能你男人不行,話到嘴邊換了個答案,“緣分沒到。”
女主人面孔頓時一變。
夏露一看,熟練的換了個答案,“又或者上輩子你欠的孽緣沒還完,咱們可能得去燒燒香拜拜佛。”
女主人面色頓時一緩,說,“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不想出去,有什么好辦法嗎?”
夏露說,“有,那就買紙錢在院子里燒,燒它個七…三天三夜吧。”七天七夜不好,污染環境。
女主人深以為然,說道,“那我給你錢,你幫我去買——算了,這種雜碎的活你不能去干,讓其他人去干吧,張婆,張婆。”
張婆小碎步的跑來了,很惶恐:“太太。”
沈昕本來想說話的但看著張婆那張丑陋的老臉,忽然臉就一拉,去看夏露。
夏露明白,太明白不過了,她想,別人都說自己病了,大概病人最懂病人吧,“太太想燒紙錢,張婆婆你去買點紙錢回來,能燒個三天三夜的那種。”
張婆張了張嘴想說城里不給燒紙錢啊,然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去買,去買,大不了叫先生花點錢打通關系好了。
而被風國生安排來,躲在暗處保護夏露的人一時無言——
沈家太太沈昕也是當年案子的關鍵人之一,但沈昕當年出來后精神受到了刺激,時不時發癲,沈先生寵妻如命為了讓妻子得到很好的療養那是想盡了一切的辦法,也杜絕了任何人提起當年相關的事,同時也讓秦市這邊無從下手,無法在沈家安排人,即便安排了,過一陣也會被發現趕出來。
夏露初來乍到,不但混進去了,還把沈昕哄的團團轉,服!
他將消息轉回給上司,說沈家打算燒紙——一旦燒紙肯定有人要來阻止詢問的。
上面的回話是,讓他們燒,沈家錢多,罰點錢完事,重要的是保護好夏露的安危,別人能出事,夏露不能,得把她好好當個祖宗供好了,這位要出事秦家兄妹那沒法交代。
沈家打通好了關系,沈昕就帶著夏露開始燒紙,一邊燒紙一邊看著大火時,忽然眼神呆滯的伸出手去,夏露阻止不及,她就那么被燙的啊了下收回手。
沈先生剛好回家來聽到這一聲立即上前把來妻子擁入懷里,緊張的對她手又拍又呼的。
夏露在旁邊看得鄙視,沒腦子的男人,這又拍又呼能干啥啊,“你倒是找點水沖沖啊。”
沈先生怒視著她,“你讓太太自己燒紙,自己在旁邊看著?”
夏露奇怪的說,“不看著干嘛?燒紙這東西不就得自己燒才有誠心,我燒的話那不是燒給我家祖宗去了。”
沈昕也回過了神來,冷淡的從丈夫懷里出來看著他說,“你兇她干什么,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了,你是不是因為我懷不上孩子不愛我了,那我們離婚好了。”
沈先生急大滿頭大汗,連忙哄道,“不是,絕對不是,昕昕,你聽我說…”
夏露說,“男人的話,十句九句假。”
沈先生聞言不由冷眼看向夏露,“你再這么挑唆我就把你辭了。”
沈昕一聽,大怒,“你敢!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了,你就看不得我好,故意找了那么多伺候不好的人來氣我,有了好的又要趕她走,你走吧。”她直接回過身,蹲在了火盆前。
夏露覺得破壞夫妻倆關系不大好,尤其沈昕是個傻子這要夫妻離婚了沒人照顧怎么辦,想著,湊過去就說了一句,“太太,你也不用太怪先生,他就是太愛你了,就是傻了點,男人這東西不吃教訓不長記性,你晾他幾天就好了。”
沈昕一聽,扭頭看她,眼中盡是欣慰之色。
她覺得還是夏露懂自己,還給自己臺階下,回頭問,“我冷你幾天你有意見嗎?”
沈先生簡直心態快崩了,一邊恨不得撕了夏露挑撥夫妻倆關系,一邊還得強顏歡笑,“沒關系,昕昕高興就好。”
沈昕微松了口氣。
沈先生算是懂了,他這太太現在就把夏露當寶,什么都聽她的!好處是現在的妻子情緒比以前穩定了不少,壞處事,夏露根本就拿錢不干人事!王八蛋一個!
眉頭幾經思索,他退出了院子。
“找人查查這個夏露的身份。”這些年想靠近沈昕探聽秘密的不少,沈昕會瘋應該是在八年前的時候知道了什么東西,又或者進去后她父親公公皆死,所以深受刺激導致精神不正常,那會警方想從沈昕這邊下手,直接把人刺激的發癲瘋狂傷害自己,從此他就不再讓人靠近妻子了。
沈昕原名不叫沈昕,而是姓尤,但在她面前不能提這個尤,一提她就受不了,所以他就把妻子改成了和自己同姓!
夏露若身份干凈還好,若是不干凈。沈先生眼里劃過一絲銳利的寒意。
院子里。
沈昕看著燒起的火,認真的看著看著,“夏露,你看著火像什么?”
夏露溫吞溫吞的就去看,像什么?不就是大氣層上的水滴和水晶膠體嗎,敷衍的,“天邊的紅燒云?”
沈昕搖搖頭,眼中好像倒印出這倆簇火,喃喃的道,“像血,一個又一個的人被丟在里面燒啊燒,然后,噼里啪啦的,我兒子也被丟了進去了,對,我女兒也被丟了進去了。”她忽然精神有些瘋癲起來。
夏露眉頭幾皺,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什么亂七八糟的,你都沒生過孩子哪來的女兒,盡夢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