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在秘密通信聯絡。
“你是說,葉永燿不務正業,在玩女人?”一個男人通過變聲器,發出嗡嗡的沉悶聲。
“是的,據查探,對方是個剛入學的軍校學生。”
“真的假的?”
“不像假的,一個啥都不懂的黃毛丫頭,跟著他有一段時間了,除了胡搞亂來,還有什么用處?”
“還是提防一下,當心有詐,葉永燿可不是一般人。”
“明白,我想辦法安排一下,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嗯,小心行事。”男人斷了通信。
冬日州的軍區。
寒風獵獵,萬里積雪。
葉永燿受邀,檢視新型武器的研發進度。
超導集束電磁激光炮,在極端的環境下,測試演習這門大炮的威力。
軍事基地的指揮官開著軍用的履帶式雪地專車,載著葉永燿和我,來到了冬日州的冰山群島。
晴云淡日。湖清霜鏡,濤白冰山。百丈冰川,堆瓊積玉。
一架巨型的銀白大炮,架在雪地之上,對準了千米之外的一座冰山。
我帶上護目鏡,演習的士兵,啟動了這門激光炮。
大炮的炮筒高速運轉,如鮮花吐蕊,綻開了三層外殼的炮筒,露出了炮芯,只見一道圓筒藍光,猶如閃電霹靂。
冰丘崩摧,急劇熔化。洞天石扉,轟然中開。
電磁激光射穿了整座冰山,留下一個窟窿,洞口升起裊裊細青煙。
大開眼界,嘆為觀止。
葉永燿對這次演習頗為滿意。
演習結束,基地的指揮軍官安排我和葉永燿下榻在一家高級的溫泉酒店休息。
酒店的房間和服務員,都經過了嚴格的審查和掃描,確認安全無誤。
酒店套房的窗外,山嶺千雪。皚雪霏霏,亂瓊碎玉。
我打開套房后院的木門,寒風凜冽。呼出的白色氣體,瞬間就凝結成霜。
一個不大不小的溫泉池子,氣霧滃郁。
泉水沸清,微波細浪,泛靈液,流琮琤。
我走進池子,溫度恰好。
池邊紅梅數枝,花影疏疏。凌霜傲雪,朔風飄香。
坐在池內,不一會,泡的骨筋酥軟。
一直看著房內葉永燿映在木門紗窗上的憧憧人影,卻遲遲等不到他的湯泉共浴,內心有些許失落。
雪亂舞,半梅花半飄絮,溫泉水滑洗凝脂,我披上酒店提供的白色衣袍。
葉永燿待我泡完,他才進入室外的溫泉。
泡完溫泉,葉永燿穿著白色的寬大衣袍。
濕漉的黑發,冰雕似的俊臉,胸口優美的肌線,若隱若現。
晚餐時間,暮雪紛飛。
服務員端了熱氣翻滾的火鍋進入房內。陸海珍味,百味消融。各取腹所需,各吃口所長。
桌上的梅酒,色澤如茶青綠,清香味甜。紗窗綺幔暗聞香,怡神曠心。
有人輕扣房門,“篤,篤。”
葉永燿沉聲道,“進。”
一個服侍上菜的女人進入房內,端著一盤晶瑩的魚片放在餐桌上。
頂級的真鯛魚片,冰清玉潤,薄如蟬翼。
我夾起魚片蘸了醬料,放入口中,涼爽滑膩,如雪般融化。
美酒佳肴,我正陶醉。
眼前倏地銀光一閃。
她的長袖里落出一柄冰刀,寒光青凜,刃如秋霜,直指我的咽喉,刺了過來。
我心頭一凜,身體后仰,避開了刀鋒。
那女人旋轉手腕,青冷的刀光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
葉永燿寬大厚實的背部,倏地擋在我的身前。
鋒利的刀刃割破了他抬起手臂的袖子。
葉永燿的雙臂抵住她的手臂外側,手順勢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臂向前推送,使冰刀遠離自己,另一手支起手肘直擊她的頭部。
那女人眼前一黑,頭腦眩暈。
葉永燿向外翻轉她的手腕,將刀柄從她的手心摳出,奪了過來。
他隨即抬腳把她踢飛,她的身體騰空,重重的撞倒在室內的墻面。
房內的打斗聲響驚動了門外的護衛士兵。
一列士兵沖進房間,把這個女人團團圍住,舉起槍,十幾把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那個女人的腦門。
那女人森然一笑,咬破藏在嘴里的毒丸,服毒自盡了。
指揮官火燒火燎的趕來了酒店,下令士兵把那具發青的尸體抬出房間,讓法醫鑒定處理。
他還帶來了軍醫,替葉永燿檢查處理傷口。
葉永燿的白色衣袍,已滲出了殷紅如梅的血液。
脫下衣袍,他的手臂上一道猩紅的血痕,觸目驚心。
這位軍官戰戰栗栗,面如土色,等待著接受嚴厲處分。
意料之外的是,葉永燿并沒有苛責。
冰制的利器,在這冰天雪地隨手俯拾,防不勝防。
幸虧也只是兵刃的行刺,而且襲擊的對象還是我。
對葉永燿來說,這種行為,無異于給他提供了一個強烈的信號。
他稟退所有人離開房間,只讓我一人留下。
我望著他繃帶綢繆的手臂,眼眶里浮出了水花,心中是說不出的疼痛。
他輕撫我的后腦,柔聲安慰道,“你放心,我沒事,這傷口不深,否則剛才軍醫就替我縫針了。”
我依偎進他的胸口,眼淚悄然滑落,哽咽道,“對不起,是我沒用,本來應該我來保護你的。”
他寵溺的摟抱著我,輕斥道,“傻瓜。”
葉永燿瞇起星目,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此時,他腦中盤算的是,這一次,目標應該上鉤了。
還是先前那兩個人的密談通信。
“看樣子,葉永燿是認真的了,他對他的小情人頗為寵愛,還替她擋了一刀。”男人咄咄稱奇。
“如果是真的…那接下來,我們也許可以考慮變更執行B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