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點功績嗎,我項家原地停滯多少年了,是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坐在家里就能解決的事嗎。”
項二夫人長長嘴,又咽下去,不說話了。
項四夫人自始至終不說話,可不得不佩服大房的野心,項家已經是梁都數一數二的龐然大物,如今要染指軍務了嗎?大嫂真舍得。
“叫大家來,就是讓大家知道一下,與柳家的婚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項老夫人聞言又傷心了:“我這里有個好的給孩子送過…”
“娘,您別操心了,我院子里也有不少好的。”
“也要留個一兒半女啊…”
“吉人自有天相,想那些做什么,兒媳相信我項家男人不但文曲星下凡還是天上將軍下凡。”
項老夫人不聽這個,她只看實在的東西,玄簡走時后院女人,必須懷有子嗣!
項心錦也聽說,著急的在母親房間里等母親,遠遠地看到母親一行人回來,急忙一迎過去。
項大夫人拍拍女兒的手,知道她要問什么,應付了老夫人這么久,她有些累:“不要說了,這件事沒有轉圜的余地,是你弟不同意娶柳家姑娘,跟你爹都是說好的了,我們能做的不多。”
項心錦聞言便明白了:“怎么會這樣?”
項大夫人坐下來,疲憊的揉揉額頭,連小兒子都沒有令人抱過來,她是真累:“這件事你爹和你弟早就定下來,根本不容商量,如今事已至此,也不準我問,不問就不問,外面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吧。”
可能有什么難處,輔國公不站隊,皇上有沒有幾個兒子,根本不存在相左的問題,而且柳小姐知書達理、才貌雙全,梁都誰不說一聲好。
即便玄簡要上戰場,她相信柳家絕對不會背棄玄簡不管,肯定會一切從簡將女兒嫁進來,為什么非要悔婚?
悔婚這件事實在沒有任何意義:“娘,玄簡為什么要悔婚?”上戰場也許是項家定的未來策略,悔婚是什么?
項大夫人張張嘴,嘆口氣,握住女兒的手,想了想又讓房里的下人退下去,道:“娘也不清楚,看你爹和玄簡的意思,應該是有事,必須退,你哥的問題還不小,你也別亂猜,肯定不是小事,否則你爹不會不告訴我,這件事我只跟你說了,跟任何人都不要說,明白嗎?”
項心錦不是拎不清的人,立即知道這件事茲事體大,可是什么不得了的事,要讓玄簡悔婚。
項心錦直覺認為不是戰事,更不是玄簡怕拖累了柳雪飛,柳雪飛不是怕拖累的人,而且感覺的出來,柳雪飛對玄簡有超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情誼。
即便讓她為玄簡守活寡她也愿意,更何況還沒到那地步。
所以這兩件事應該是分開的,玄簡要退婚?為什么退婚?他后院根本沒有女兒,在外面…應該也沒有才對,否則善字那幾個人不會沒人提。
就算他們不提,父親既然早已經知道,不可能不讓人查,既然母親沒有聽到什么,便肯定不是玄簡外面有人。
如果這些都不是,還能是什么原因?
玄簡不想成婚?為什么不想?心里有人?喜歡的人已婚?愛的人不對?他不喜歡女人?
最后一個沒有參考性,不喜歡女兒也不影響他成婚…
“想什么呢?”
“沒什么。”
“料想你也不知道什么,我想了這么長時間我也想不透,你爹又護著,不想讓咱們知道的事,怎么會告訴咱們,反而是你,你和離在家,外面的人少不得要嚼你舌根,甚至把玄簡和離的事,怪罪到你身上,你要做好準備,別信了那幫人去。”
項心錦知道:“我都不出門,她們想說也要有地方說去,家里的下人都不是碎嘴的人,就算有人想說,女兒也知道,娘讓女兒住在身邊不是看下人臉色的,一定殺一儆百。”
項大夫人欣慰的點點頭,她就喜歡自家大女兒,比二女兒要疼愛的多,想想她一碗水就沒有端平過:“時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長廊上的燭燈,照亮青石地板鋪成的小路。
項心錦走到回房的路上,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玄簡為什么不成婚?
說他不想成婚,根本不可能,以往他對這件事婚事沒有任何意見,如果不是柳雪飛突然守孝,兩人已經成婚。
如今臨到成婚,玄簡突然不同意了,那就是這三年發生了什么,可前些年也沒有聽說什么,反而小閨中朋友間,聽說過不少項逐元對柳雪飛的細心,引的很多小姑娘艷羨不已。
也就是說那段時間,玄簡對這門婚事也沒有意見。
玄簡外面有人了?不至于,他喜歡誰不能帶回來。就算是男人,這在他們這種人家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看到,如果對方身份高,帶回來編個幕僚、門客,身份低,編個小廝、頑童,什么不可以。
誰還能因為一點私德,咬著堂堂令國公府世子不放,挺多說一聲玄簡玩的雜。
那就只有一點,他看中的人身份有問題,或者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導致他要退婚。
項心錦一點一點的思考這,身份能有什么問題?同僚的妻子?可玄簡又不是見色起意的人,對方哪一點吸引他到不顧家族責任,也要退婚,甚至父親還沒有因此發怒?
難道是身體出了問題?這種事問問鄭管家等人就會知道?難道真是身體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