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央媽派出了自己精銳部隊,高峰這回也跟著親自飛到南港,跟隨拍攝。當然,葉家其它人也都跟著一塊過來了,葉瀾接受完了采訪,也就要去德國上學了。原本葉瀾是不想讓大家送她的,她不喜歡說再見,不過葉家人卻不這么想。雖說除了老太太,其它人都不怎么想見王家人。當然老太太只是不太喜歡看丁薇薇,其它人她倒是沒什么的。
采訪就在王家鄉下的別墅里,一個和普通富豪的鄉下別墅挺不一樣的。其實就是買的一個典型的南方鄉下的農房,當然,與之不同的是,王家這房子干凈、整齊得多。院子里也鋪了一條很漂亮的紅磚路。接受采訪的地方,就是這個灑滿了陽光的小院。
葉瀾他們四個坐一排,側邊那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知性新聞頻道的主持人,讓人就能心生好感。
“所以今天接受完采訪,你們四個就要出國留學了。那我是不是能理解,你們其實并不想接受采訪,只是因為有人希望你們出來解釋一下?”
三個男孩沒想到這位姐姐開口竟然連客氣都沒客氣一下,就直奔主題,然后三人一塊扭頭看葉瀾,意思很明白,‘你是老大,你來回。’
葉瀾也回了他們一個白眼,現在她也看出來了,她帶著他們仨,就是找刺激,除了做題時,其它時候都是豬隊友。
葉瀾想想,搖搖頭:“其實是要給公眾一個交待的。”
“近期其實關于你的新聞真的很多,而你的表現也不像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孩子,你顯得很從容。之前接受過訪問,還是為了曾經的朋友站臺,結果那天,你們還直播了一次解題。那么,我只能這么猜測。你并不在意公眾的想法,你只是專注于自己的事。”
“我其實在意的!”葉瀾認真的聽著,想想,“我的身世相信您已經調查過了,我有很溺愛我的家人。真是溺愛!所以我一直以來,表現得很中二。就是大家說的,情商不高。凡事也獨來獨往,不懂得合作。包括也不體貼,常常就是我自作主張,然后讓一家人為我善后。所以有時會想,我該給公眾一個什么樣的葉瀾。這也是我不太敢面對媒體的原因。”
“你的十八歲其實是比別人精彩得多的,你放棄了水木的直通卡,考全國第三、京城第一的好成績;你還跑去選秀,你的粉絲團聽說有幾十萬人;你還拍了一部電影,讓國際巨星對你贊不絕口;進了大學,不,你在選秀,拍電影的同時,發表了八篇論文,四個第一作者,四個第二作者。而在京大的第一學期,你拿到一等獎學金,并且在放假之后突然在SCI上又發表了三篇論文,兩篇第一作者,一篇第二作者。可以說,你現如今是國際數學界最耀眼的明星了。而普林斯頓的伍斯特教授親自去片場邀約你前普林斯頓學習,他會親自教導于你…這些是真的嗎?”
“高中八篇其實不太算都是我的,第一作者的四篇的確是我的研究,而第二作者的那四篇,是怪…喬一飛同學的成果,我只是幫他整理成文,并投稿,然后厚著臉皮自己填了第二作者;而大學期間前兩篇我們互為對方論文的第二作者,那是因為我們進了大學之后,研究是進入了一個瓶頸期的,我們好像進入了一個死循環,我們從兩個方向都證明的數值的可能性,沒理由沒法進入下一步啊?當然還得謝謝我的舞蹈老師江寧,他對我說,‘只要我們每一步都走實了,回頭看,哪怕不是一條直路,但我們為自己埋好了無數的基點。’這讓我和怪喬一下子就找回了正確的方向。各自找回初心,從各自的基點上證明了結果。當然,那一次,怪喬是領先了,他略一點撥,只用了一天時間就證明出來了。而我也是在怪喬的提示下,找到正確的方向。”
“所以網上就有了其實你剽竊了喬一飛成果的傳聞。”主持點頭,她對緋聞沒興趣,直接問重點。
“說這個,其實就是不太懂我們專業的。”葉瀾想了一下,她這回的采訪是沒有采訪提綱的,至少葉瀾沒接到采訪提綱,但明顯的主持人是做了功課的。面對這個問題,她覺得由怪喬來回答比較好,“你來說。”
怪喬其實有點別扭的,他今天有化妝,還換了一身請專業造型師買的新衣服。他是學者好不好,感覺現在都不像自己了,不過葉瀾在身邊,他不敢說啥。現在葉瀾指了他,他晃了一下脖子,想想,“白癡的問題!”
葉瀾有點暴躁了,瞪著他。
怪喬瞅了她一眼,有點無奈,想想:“每個人研究是有慣性的,就跟白癡諜戰劇里,每個人發報的手法都是特有的。我們學術上也有自己的DNA,任誰也模仿不來。”
“所以之前,你們是各自研究?”
“應該說,我們上大學之后有一段是合作過的,我們相互印證對方的研究,也想從中找到一條共通之路,但是當時沒有成功。后來,是分開反而都成功了。也是怪喬主動退讓,以我的方向為主攻方向,盡快的出成果為目標。這點上,怪喬是非常大度的。”葉瀾搖搖頭,解釋了一下。
“不,我說了,我的方向是走最遠的路,也許能達終點,但是太累了!當然,重點是,我的方式是偏傳統的,與我相同方式,世界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只是我比較聰明,我能解出來罷了。葉瀾她可能還是有藝術家的思維,更加跳躍。就像我們最近投稿的論文,也是她坐著看燈光秀時,從射燈互切的角度想到了相互印證的問題。然后我們寫了幾個小時,發現我們失敗了。我當時特別失落,可是她卻特別開心的告訴我,我們成功了。”怪喬十分無奈的一攤手。
“哥,你真凡爾賽!”天奇忍不住吐槽道,他針對的是怪喬說的,他比那千兒八百同方向的人都聰明,所以只有他解出來了。太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