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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疏星往那邊看一眼,怎么也不覺得這是虞老七自己的想法。
她肯定是做了什么。
“哥哥,快點吧,趁現在把他們都關起來。”靈瓊催促他,“機不可失時!”
池疏星知道時機不等人,沒時間去糾結靈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將身體里的信仰之力逼出來,凝在劍尖上,迅速刻畫出一個陣法。
陣法很小,沒入白骨地面。
白骨坡連著黑暗深淵,這里在封印巨蛇的時候,就有兩個陣法,后來為加固黑暗深淵,又增加了好幾個陣法,形成一個環環相扣的大陣。
這些事,何盱和虞老七都是不知情的。
當年他身為光明神,做這些事,都是他的職責,沒必要與人說明。
沒想到,今日卻能幫他的忙。
當然…
池疏星也覺得自己有可能啟動不了,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連元素之力都沒法溝通的普通人。
這些大陣,觸發任何一個都需要大量的元素之力。
靈瓊卻篤定地說他可以,也不知道她哪里來這么大的信心。
——事實證明,他確實可以。
剛才那個陣法,他就觸發成功了。
用他體內不多的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可以增加修為,但他從來不知道,信仰之力還能入陣,觸發魔法陣的。
圣魔導師沒那么好困住,自然得啟動整個大陣。
等虞老七和何盱打得兩敗俱傷,發現頭頂有東西罩下來已經晚了。
兩人迅速分開,同時擊向上空,試圖延緩籠罩下來的大陣。
可惜大陣已成,魔法光束打在穹頂,也只綻放成一朵絢爛的魔法煙花,最后紛紛揚揚落下。
白骨坡連同黑暗深淵上空,都被這個碗狀的魔法屏障扣著。
“你現在滿意了!”何盱盯著虞老七,恨鐵不成鋼。
虞老七沉著臉沒說話,剛才發生的事…
不知道為什么,聽了那小丫頭的話,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滿腔怒火噴涌而出,只想殺了何盱。
她說得沒錯,憑什么何盱能入主神殿,這千年把持神殿為所欲為。
他們虞家就得聽令于神殿呢?
好的資源都讓神殿得了,他憑什么甘心?
嘩啦——
大蛇掙開鐵鎖,朝著他們竄來。
虞老七和何盱同時一驚,顧不上別的,聯手對付大蛇。
大蛇剛才好像很好制服,此時卻是難對付,加上他們剛才打架,都傷了彼此,對付保留實力、巔峰狀態的大蛇就更顯吃力。
轟隆隆——
大蛇那龐大的身軀震得地面輕顫,轟然倒塌的白骨被碾成粉末。
這是圣級魔獸和圣魔導師之間的戰斗,若不是有大陣攔著,恐怕此時崩裂的就不僅僅是白骨坡。
靈瓊站在大陣外,以手做擴音器,“你們說出神骨的下落就可以出來,不用這么拼命的。”
虞老七:“…”
何盱:“…”
說出神骨的下落,他們還能有好下場?
現在拼一拼,說不定還有轉機,不過是圣級魔獸,他們兩個圣魔導師,難道還不能對付?
大陣里魔法光絢爛,將他們的身影模糊,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靈瓊看得無聊,靠在池疏星身邊打哈欠。
“他們時候能打完?”
池疏星往黑暗深淵的方向看,“得盡快結束。”這些大陣連著封印,若是出了差錯,恐怕封印也會出問題。
“唔…”這就有點麻煩了呀!
靈瓊往戰場那邊看,不遠處的角落里,縮著幾個幸存者。
靈瓊眸子轉一圈,“我去去就回。”
池疏星下意識拉住她:“做什么?”這個時候亂跑,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靈瓊憋出幾個字,“尿急…你要跟我去嗎?”
池疏星:“…”
池疏星總不能說讓她憋著,只能放人。
靈瓊確實是去去就回,前后不過片刻時間,風暴圈中心的局面還沒任何轉變。
就在她回來后,池疏星就瞧見之前躲起來的兩名幸存者,突然朝著戰圈沖了上去。
這樣的打斗,他們沖上去只有死路一條。
其中一人,沒有靠近,直接就被魔法光掃到,彈出百米遠。另外一個運氣好,沒被波及,竟然接近內圈。
然后池疏星就看著那人掏出魔法卷軸,往何盱身上砸。
魔法卷軸的攻擊一般,但那點攻擊,正好擋住何盱的視線,大蛇腦袋頂過去,何盱當場被頂飛,砸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又被大蛇掃過來的尾巴拍飛。
本來聯手還能牽制大蛇,此時只剩下虞老七一個人,處境瞬間就變得艱難起來。
池疏星看清扔魔法卷軸的人,是虞家帶來的人…
他下意識往旁邊看,小姑娘尋了個地方坐著,正捧著小臉看得津津有味。
虞家弟子為什么突然會沖上去扔卷軸?
山林里的魔獸聽見白骨坡方向的大動靜,此時都不敢亂竄,躲在自己的地盤裝死。
吹來的風,似乎都染上血腥味。
白骨坡的動靜持續好長時間才消停,山林闃然,只剩天穹懸掛的凈月,散發著幽寂冷白的光輝,灑滿大地。
白骨坡的白骨被大片損壞,許多已經消失在戰斗中,沒被波及的也都倒塌、碾碎,稀稀拉拉鋪在開裂的地上。
白骨染血,如盛開在白骨中的血之花,妖異魅惑。
大蛇盤著身體,冰冷的豎瞳盯著被它尾巴壓著,形容狼狽的兩個人,蛇信子不時吐出。
大陣的光正緩緩褪去,落回地面,消失在白骨中。
靈瓊幽幽嘆氣,惋惜極了:“兩位老老實實交出神骨,也就不用吃這個苦,瞧瞧,都是大人物,這個樣子,被人瞧見多不好,上了年紀的人,為何就是這么固執呢。”
虞老七:“…”
諷刺侮辱誰呢?!
虞老七有些艱難地抬頭,看向蹲在他們面前的人,眼底涌出陣陣怒意。
怒氣上涌,堵在胸口的淤血直往上涌,吐出好幾口血。
“虞西茶,虞家有何處對不起你,你要背叛家族?”居然幫著外人對付族人!
他虞家怎么就生出這樣的逆子!
靈瓊驚訝,夸張地捂著嘴,“您的女兒拿我獻祭,這還不算對不起我?”說完,又看向何盱:“神主,您說,我能原諒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