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饒夏化悲憤為動力,做了一大桌的好吃的。
酸湯肥牛,小炒肉,干鍋豬蹄,再燉了排骨山藥,做個藍莓山藥泥,八月不吃大閘蟹是不行的,必須清蒸一份兒。
最后將多寶魚清理改刀蒸上,以及最后幾種時蔬。
饒夏得承認,季匪家的食材真的不能更好了。
這可不是21世紀,多寶魚二三十塊錢一斤,還滿大街的水產市場都有。
1990年,多寶魚還并沒有引進到國內。
21世紀能吃上那么便宜,又鮮又嫩的多寶魚,是因為“多寶魚之父”雷先生自1992年開始,經歷七年研究,不斷改進養殖技術才成就的。
現在的多寶魚,那是真正的“奢侈品”。
像饒夏手中這樣,國外進口,還鮮活亂蹦的多寶魚,那絕對是天價。
關鍵是饒夏自己跑遍整個魔都,還不一定能買到。
不用饒夏動手,廚師已經處理干凈。
有一個廚師,一個幫廚協助,饒夏做得極其順手,一個多小時,所有菜色就上了桌。
饒夏感覺,服裝廠再這么掙錢下去,她就快要喪失開餐廳的動力了。
她的餐廳裝修好,遲遲沒有開起來。
畢竟,這個時代,做餐飲行業哪里有服裝廠這么掙錢,這么輕松。
可,兩者之間的成就感真的是不一樣的。
多寶魚清蒸之后撒上一點豉油,配著蔥絲澆上熱油,又鮮又嫩,又香。
最近的大閘蟹已經膏滿黃肥。
清蒸出來,饒夏再調個姜醋汁兒,小丫啃得腦袋都不肯抬起來。
瞿老太爺,瞿老先生,季煜,林子朔剝了的蟹全都往她碗里放。
饒夏趕緊攔著,螃蟹是涼性的,可不敢讓小丫由著性子胡吃海喝。
不僅扣下了小丫碗里的螃蟹,饒夏還將紅糖姜茶遞過去,叫她多喝兩口。
小丫眼巴巴地看了看饒夏碗里的螃蟹,鼓鼓腮幫子,再看看瞿老太爺,瞿爺爺,瞿奶奶,季奶奶,季爺爺…
每個人看著她都是一臉心疼,并不反駁。
小丫委委屈屈地低頭開始喝姜茶,這個辣辣的,并不好喝。
她覺得幼兒園的那些小朋友說的都不對。
他們都說,家里誰的年齡最大,誰就是老大,誰說話就最管用。
可是在他們家,只有饒夏媽媽是最大的。
可能是因為饒夏媽媽做飯,所以,說話權利最大?
眼看著饒夏媽媽將從她碗里撈走的螃蟹吃了個干干凈凈。
小丫嘆了一口氣,螃蟹真的又嫩又鮮又好吃,可惜…
她偷偷地,小聲吧唧吧唧嘴巴,回味了一下,才用勺子撈了大大一勺藍莓山藥。
季匪微微頓了頓,隔著季煜,又給饒夏的杯子里多倒了不少的紅糖姜茶。
他記得那些書里說,螃蟹性涼,女孩子吃多了那幾天會…
他耳尖微微一紅,挪開視線,假裝目不斜視地繼續吃飯。
飯后,饒夏還得到了一個消息,瞿亭道,“拿了錢,又嚇唬了一通,陳萍萍老實多了。”
陳萍萍在魔都這幾年可不是什么安安分分的人,小辮子不少,瞿家想查,輕而易舉。
陳萍萍打聽了一下瞿家的事兒,不敢反抗,反倒是想巴結瞿家。
那林大成外公,不就是她外公嗎?
“她拿出了一封信,另外還有說自己接到過一個律師的電話。”
信里說的很簡單,只是簡單說了林大成在s市有一座金礦,價值幾百萬。
另一方面,提及到小丫如今可以拍攝電影電視劇,廣告,每次拍攝都能拿到很多錢。
只要陳萍萍能要到小丫的撫養權,就能拿到這些錢,并且建議她報警,說自己孩子失蹤,并且提供線索,說在某劇組看到過她的女兒。
這樣就能直接搶走小丫的撫養權。
另外,林子朔可是沒有滿八周歲,陳萍萍想要要走撫養權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這兩人就能從饒夏手里要走絕大多數的錢。
而另外的電話,說得比較詳細,包括饒夏家里的地址,小洋樓的價值幾何,金礦賣了多少錢,小丫能賺多少錢。
就連起訴饒夏的起訴書都已經寫好,怎么告,怎么嚇唬,怎么說,都已經教得清清楚楚。
瞿亭道,“我們查了這個律師,應該就是賀家安排。”
“目的,大概就是不想叫我們發現小丫他們存在的消息…”
“s市那邊也安排人去調查了,林老太多半也是知道一點的。”
瞿老先生眼里也是遮掩不住的怒氣,“我們已經在搜集證據了。”
“賀家和當時的參與進來的醫生,一個都不會放過。”瞿老太爺臉上也寫滿了怒氣,“我瞿家也不是這么好欺的!”
“大成和小昂,小丫他們吃的這些苦…”他深吸一口氣,“他們都必須負責。”
“不過,那封信倒不像是賀家的手筆。是魔都這邊直接寄過去的。”瞿亭道,“我們還在查,不過,不是打電話,這種寄信,查起來有些難度。”
饒夏皺了皺,猶豫一下,道,“那封信,在嗎?我想看看。”
瞿亭也提前準備好了,聞言給饒夏遞過來,“僅憑借著字跡,想要認出來,難度還是比較高的。”
“我們還沒有找到線索,但目前看,應該不是賀家提供的。”賀家主要勢力,人手都在帝都。
律師雖然已經到了魔都,也是用電話聯系陳萍萍的,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的寄這么一封信。
饒夏拿著那封信看了看。
字跡不算十分工整,也寫得比較簡單。
但是,饒夏看了上面的郵戳,想到成援安他們最近的報告,云九兒他們所在的地方,道,“我倒是有一個猜測。”
瞿亭微微一愣,“誰?”
饒夏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上次去你劇組自薦的姑娘,剛好認識我們,也知道小丫的親生母親住在魔都。”
“云什么的那個?”瞿亭不敢置信地看著饒夏。
饒夏點了點頭,“你可以找《民國舊影》的導演,烏鵬,看看云九兒的字跡,再來對比一下信封上的指紋和字跡。”
瞿亭一臉錯愕,“她,她才五六歲啊…”
“她,她,她為了啥!”
“因為嫉妒。為了報復?”饒夏眼神冷淡,道,“畢竟,我不是她,猜不到她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