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收了張琛的肉票,饒夏答應每天給他留肉包子,自然不會不作數。
算著他今天似乎還沒來,饒夏也不著急走了,天天吃自己家的東西,饒夏也帶著林子昂他們轉一轉,看看其他家都賣什么,有什么新鮮的。
轉悠了一圈,也就是燒餅,饅頭這些,連賣油條的都不見,倒是緊挨著他們的那個攤子賣的豆漿和豆花兒。
有小丫和林子朔這兩個小孩子在,饒夏來的時候帶著杯子,裝著熱水的,林子昂去學校也是帶著杯子。
這會兒就剛好打了四杯豆漿,催著林子昂帶著豆漿和包子去學校,她將剩下的給小丫、林子朔。
旁邊豆漿店里的那個老板娘忍不住羨慕道,“我看你再做多一倍的包子,也賣得完。咱們可就比不了…”
不過,饒夏只賣包子,那些客人難免有口渴的什么的,就會來她這邊買一碗豆漿,倒是反叫她生意好了不少。
要不然,她也不會專門湊過來在饒夏旁邊賣。
饒夏笑了笑,“包子也是起早貪黑,掙得一點辛苦錢。”
旁邊老板娘卻是偷偷看了一眼那個放著錢的盒子,雖然沒有數過,可每天看著都有兩三百人排隊送錢,那排場,怎么可能簡單?
一個人掙一毛錢,那都是二三十塊錢吧?別說里面還有肉包子了。那可是五毛錢一個的。
就算是一天二三十塊錢,一個月都快有一千塊錢了。
一年就是一個萬元戶!
想到這里,她又看了看小丫和林子朔手中的肉包子,那香味一個勁兒溢出來,只叫人聞著就叫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卻又舍不得去買一個嘗嘗。
五毛錢啊,能買一斤米了,她咋舍得只買一個肚子都填不飽的肉包子啊?
這些學生簡直太不會過日子了。
她這豆漿才五分錢就一大缸子,那豆腐腦一毛錢一碗還給澆一點醬油水,不也能吃飽嗎?
她聞著那個味,香味越來越往鼻尖里鉆,那肉包子看著暄軟的那小娃手一捏,就陷一個坑的樣子。
被咬開之后,那里面肉餡兒的香味也徹底溢出來。
攪得她肚子里的饞蟲咕嚕嚕亂叫。
往日她都是等豆花賣不完,再吃點剩豆花兒的,可這會兒聞著這個味,她也越來越饞,忍不住道,“你那包子還有嗎?”
饒夏抬眼一看,就瞧見了她那一臉饞得不行的樣子,愣了一下。
那老板娘趕緊道,“我給錢買。”
饒夏才反應過來她說什么,看了看手中那個還沒有動的肉包子。
遞了過去,“我還沒吃的,您要是不嫌棄的話。”
那女人就開始掏錢,在自己包里翻來翻去,半天也沒翻出來合適的樣子。
饒夏看了一眼她那節奏,嘴角抽了抽,“不用了,反正也就是剩下的。“
那女人臉上表情訕訕的。
她確實舍不得那五毛錢,可卻也知道,饒夏這每天都還有多得是人等著買。
剩下的?那根本不存在。
人家那邊卻是從來沒有剩下過一個包子,只會有人追著問還有沒有。
尤其是某個開車的大老板的秘書,竟然都見天地來排隊買包子。
那樣的小汽車,就算是整個s市都找不出第二輛,人家都要來搶著買包子。原本還嫉妒新來這個帶娃的女人生意好,自從發現這一點之后,她頓時沒了原本的那點不滿。
她摸著還有些微熱的包子,趕緊往嘴里塞,包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發的面,暄軟得厲害,入口就仿佛要直接陷進去。
只剛剛咬開,那濃香多汁的豬肉香就在嘴巴里綻放開了。
她沒啥文化,也說不出這到底是有多好吃,只是吃著,只那么一轉,她感覺自己都還沒有回過神,也不知道怎么,那肉包子竟然就沒了。
她意猶未盡地吧唧著嘴巴。又忍不住去看那邊的兩個小娃手里的包子。
純肉的,真的沒有加一點別的料。
她又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家里確實是舍不得這樣吃肉可過年吃肉的時候,也沒發現肉竟然這么好吃啊。
她舔了舔嘴。
小丫小臉一白,趕緊扭過頭,不敢看那個女人。
林子朔也有些不放心,扭過去,不敢叫她看到自己手里的包子。她把饒夏的包子要過去,就兩口竟然就直接吃完了。
看她那樣,說不定還沒吃飽的樣子,誰知道會不會沖上來搶他們的?
他又想到什么,將手中的包子遞上去給饒夏,想到饒夏那會兒說的話,他也趕緊補了一句,“我也沒有咬過的。”
饒夏給了他兩個包子,他才只吃了一個。
饒夏摸了摸他的腦袋,“你自己吃,我不餓。”
她確實已經吃了一個,又喝了一大碗豆漿,這會兒不太餓。
她說著話,看著不遠處的校門。
林子昂今天走的時候,她還是給了他幾個包子,想要他和同學們交好。她倒是不怕林子昂被當成包子欺負,占便宜。
林子昂都摳成那樣了,別人想占便宜估計是不可能的。
只是,今天那群沒買到包子的同學,剛剛擠上去和林子昂套近乎,就被幾個高高大大的男生撞開了。
相互之間似乎還說了什么,饒夏一下子就想到了林子昂上次伸手就掏出的煙。
眉頭略皺起成了個疙瘩。
她剛要站起來,那邊已經分開,林子昂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地直接離開了。
饒夏略皺起眉頭,還是覺得哪里是有不對,可她這樣直接上去問只怕也解決不了問題。
她收回視線,還不等多想,張琛就到了。
張琛是急匆匆跑來的,看到饒夏還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上來眼巴巴問,“還有包子嗎?”
饒夏笑了笑,“說好給你留的,肯定不能賣給別人的。”
說完他接過了張琛手中飯盒,笑了笑,將兩個肉包子,兩個酸菜包子給他放上去。
張琛連連感謝,又連連道歉,“今天有點事兒耽擱了,有點不太順利。”
他一邊吃,一邊幫著饒夏收拾,一邊含糊的說。“聽到了那個表弟的消息,急匆匆去找,結果不是。”
饒夏愣了一下,“你家表弟?”
張琛倒是也沒藏著掖著,嘆了一口氣,“我表舅家的孩子走失了,約莫就在被賣到這邊,可是都找遍了也沒有消息。”
之前饒夏看到他手上的表,其實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個普通老師。
90年,帶著一只積家的手表。
普通人都知道什么百達翡麗,勞力士,理查,江詩丹頓,其實積家和百達翡麗也是一個水平的。
他手上一只簡單的大師款,棕色皮表帶,看著不起眼,不高調,實際上…
饒夏這個窮人就不想繼續往下想了。
這會兒聽到他這話,饒夏腦子才有些懵,這個故事情節有點耳熟啊。
張琛搖頭,“找了好久,希望越來越少,表舅夫妻倆都去世了,也就這一個執念。小舅最近又查了點線索…”
這個人設,這個走向…饒夏看他的眼神越來越詭異。
張琛小聲道,“最近來你這兒買包子的那個帶著口音的香江人就是我小舅的助理。”
饒夏:…那可真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