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眉頭一皺,面色微冷:“我看著像是有毛病的人嗎?”
巴雷納面色一僵,江朝不動聲色,垂下的眼皮遮住眼里的笑意。
白蘇指派班明他們和十二個機器人:“別都傻站著了,趕緊地來搭把手吧!”
她把一旁的扳手等工具往巴雷納面前一遞:“光看可沒意思,動手試試,你會有終身難忘的體驗。”
他是一城之主,讓他像自己極度鄙視的勞動者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干活,可不就是畢生難忘的經歷么?
巴雷納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眼神不善:“你確定是在和我說話?”
白蘇把扳手還給江朝:“不然這里還有第二個普斯城的城主大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我是城主大人,你還…”叫他像個勞動力一樣,毫無尊嚴的干活?
她怕不是還沒睡醒,在做夢吧?
白蘇卻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既然城主大人只是想過一過眼癮,那就這么看著吧。”
她抱臂,往邊上的一站,兀自先欣賞了起來,哎呀呀,真是地廣人稀,好大一片土地啊,要是以后被她成片成片的種上莊稼,那是何等壯觀,想想都覺得很有成就感!
她并不管他,江朝卻不敢掉以輕心,一直站在一旁盯著他和他的護衛們,巴雷納第一次像賊一樣的被人盯著看,渾身都覺得不對勁,更加覺得看他們安裝電流防護網十分沒意思。
干脆問:“你不是說有辦法解決赤光星土壤寸曹不生的毛病?怎么還不動手?”
白蘇終于轉頭看他,似笑非笑:“哦,原來城主大人是想打探我的秘密啊?”
巴雷納眉頭一皺,她緊接著開口,“您是不是忘記了四方盟約的約定?對我的秘方,不好奇,不打聽,不干預?”
她的聲音冰冷,目中閃著精光:“若是這樣的話,趁現在一切還未開始,不如咱們再好好談談?”
巴雷納嘴角抽了抽:“你誤會了,我是擔心你耽誤工期,來不及交貨。”
白蘇十分無所謂:“我怕什么?從前我沒有種地,還不是能買到東西?差別只是從一個城市的量變成三個城市的量,人家星網店鋪都沒覺得有壓力,您在這兒操的哪門子的閑心?”
更何況,她還有十畝的私有圈地,現在正是四季青菜和生菜成熟的時候。
巴雷納啞口無言,又覺得自己被下了面子,有些難堪,白蘇卻不管他,轉身就往回走,一邊問江朝:“有沒有可能,把城防部隊,搬到這片地的中心?”
她想把大本營按在圈地的中心,又很饞城防部隊的警戒線設置。
“這個恐怕不行,除非重新再設一個。”江朝跟著她一起往回走,余光瞥了眼黑沉著臉站在那里,一臉不可思議的巴雷納,心里冷冷一笑。
“唔…”白蘇不用算都知道,代價肯定不小,“算了,這個以后再說。”
她忽然站住了腳,對著阿里喊了一聲:“這位是普斯城的城主大人,他大約是想體驗一下勞作,你幫我招待一下吧。”
江朝面部表情明顯一愣,隨即想笑,真有她的啊,讓瓦魯多的機器人盯著普斯城城主,呵呵 巴雷納頗覺沒有面子,氣呼呼的一甩頭,走了。
白蘇這才松了口氣:“真煩人。”她摸著餓的扁扁的肚子,快步往城防部隊走,心里已經在琢磨做什么好吃的了。
好久沒有吃小籠包了,要么蒸一鍋?家里還多了個產婦,得弄個黃豆豬腳湯,據說那個可下奶了,要是媽媽奶水足,不就可以省了一筆奶粉錢?
嗯,再鹵個花生,鹵個茶葉蛋,再把地里的青菜炒兩把,加點香菇或者蘑菇,炸一盤豆腐,炒個魚香肉絲,再來一個拔絲排骨,哎呀呀,口水忍不住了!
江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見她步履如風,面色紅潤,便知道夏蟬的藥果然有效,心中擔憂放下大半,湊近了她,小聲叮囑:“短期內不要給云英檢查你的身體。”
白蘇從美食中回神,下意識地問:“為什么?”隨即恍然,“難怪你叫我在她走了以后吃那藥,那是禁品?為什么不能給云英知道?”
江朝與她對視片刻,小聲交代:“不是禁藥,但是…總之,誰都不能告訴。”
額,奇奇怪怪。
不說拉倒,她還懶得打聽呢!
白蘇把這個小插曲拋到腦后,一回去直奔小廚房。
顧林舟已經回來了,見她這模樣,就知道晚上有口福,立刻屁顛顛跟了上去。
白蘇毫不客氣甩給他一串單子:“…把這些食材、配料全都準備齊全了拿過來。”
她先動手和面,一邊給鍋里燒水。
顧林舟很快搬了她要的食材過來,白蘇選了肥瘦適宜的一塊新鮮豬肉,洗干凈,去皮,切成小塊扔進了絞肉機里,攪碎后加調料、料酒拌餡。
夏蟬聽見動靜走了過來,看了很久,十分好奇:“你這是在做晚飯?”
她這兩天總看貓兒他們弄一日三餐,頗覺奇怪,此時見她手法利落地包小籠包,一雙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完全顛覆了她尋常給人的那種豪爽又兇悍的形象。
白蘇眨了眨眼睛,試探著提議:“要不要一起來?”
夏蟬十分心動,躍躍欲試:“我可以嗎?”
白蘇笑了,點頭:“去把手洗干凈,我教你。”
夏蟬彎了個笑臉,迅速洗干凈手來幫忙,她悟性極高,一學就會。
本來一個人弄晚飯,因為有了幫手,時間瞬間縮短。
白蘇把鹵花生、雞蛋和黃豆豬腳湯分別悶在砂鍋里,叫貓兒看著,轉身走了出去。
祝娜的小女兒,已經嚎到現在了,那嗓門,簡直了!
她實在好奇,一個小小的嬰兒,怎么會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雷猴和祝娜焦頭爛額,兩人都對著個嚎哭的小嬰兒束手無策,直到給她一瓶奶,才徹底安靜下來,全神貫注的“咕咚”“咕咚”地喝奶。
原來是奶水不夠啊,看來她的豬腳燉的正是時候。
白蘇抱臂站在門口:“叫什么名兒啊?”
她不過好奇隨口一問,雷猴卻“啪”地一聲跪在了地上,整個人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