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君幸災樂禍地看著緊閉的房門。
屋內,正躺著生悶氣的傅宜萱聽到傅元蓁的話,氣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珍珠一看她臉色不好,嚇得連忙幫她順氣:“殿下,她就是在胡說八道,故意氣您,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不往心里去?
傅宜萱冷冷一笑,咬牙切齒地說道:“讓她進來!”
果然是個下賤胚子,狗嘴里頭吐不出象牙來!
要再讓那小賤人繼續胡說八道下去,她苦心經營多年的名聲怕是徹底沒了!
傅宜萱越想越氣。
她倒要看看,那小賤人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等會兒到了她面前,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傅宜萱以為傅元蓁不敢,然而事實證明,她真的敢!
進屋后,傅元蓁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發現屋子里又多了不少擺設。
而且樣樣都是精品。
明明先前她把傅宜萱的庫房都給搬空了,現在居然又多了這么多東西。
看來,楊雪琴那老女人的家底夠厚的。
她早就聽說了,傅宜萱被盜后沒多久,宮里就送了好幾箱子的東西來安慰她。
可惜宮中防守嚴密,不太好偷溜進去,不然真想把楊雪琴的庫房給搬空了,看她還怎么得意!
回想起曾經送給楊雪琴的那些東西,傅元蓁就悔得要死。
她以前可真是夠蠢的,居然沒早發現楊雪琴的狼子野心,還把她養得越來越肥。
那老女人心里怕是一直在罵她傻子吧?
還好莫名其妙跑到了顧元蓁身上,不然她怕是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不好明著對楊雪琴下手,就先收點兒利息好了。
想到這里,傅元蓁沖著傅宜薇盈盈一笑:“瓊華姐姐應該知道妹妹我是來做什么的吧?當然姐姐不知道也不要緊,我可以再說一遍。”
傅宜萱卻不想聽她說那些討債的話,就黑著臉警告她:“傅元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別太放肆了!本宮乃是太后親女,陛下的嫡親姐姐,跟你是不一樣的!”
“姐姐放心,妹妹我一直都記得自己的身份,片刻也不敢忘!”
傅元蓁毫不示弱地跟她對視,“不過姐姐如今重病在身,陛下又下旨讓妹妹我代為管理巾幗書院,對我寄予厚望。
我總該做些什么,解決巾幗書院目前的麻煩,保住書院岌岌可危的名譽,讓姐姐安心養病,姐姐說是不是?”
傅宜萱恨得咬牙,偏偏這話說得她沒法反駁,只得冷哼道:“哼,你既然知道,就別在本宮這兒浪費時間了,趕緊回去吧!”
“看來姐姐果然病得不輕,妹妹我剛剛才說過的話,姐姐現在就忘了。”
傅元蓁依舊笑吟吟的,說出的話卻跟刀子似的,不停地往傅宜萱的心口里捅,絲毫不肯跟她客氣。
“巾幗書院乃是昭華殿下的私產,雖然昭華殿下已經仙逝,姐姐卻一直代她管理著巾幗書院,多年來不曾懈怠,實在讓妹妹我佩服得很。
不過姐姐如今重病在身,巾幗書院的一些俗事就不勞煩姐姐了。所以我和沈昭儀特地前來接管巾幗書院這些年的收益,帶回巾幗書院。
最近聽聞姐姐府上出現了孔雀盜,偷走了不少東西。巾幗書院這些年的收益應該還在吧?
畢竟那些可是昭華殿下的心血,姐姐定是一直妥善保存著,又豈會任由它們落入孔雀盜之手?”
傅宜萱憋屈極了:“…”
她很想說那些東西已經被孔雀盜偷了,可她能這么說嗎?
她不能!
她非常肯定,要是當真這么說了,傅元蓁這小賤人定然會把這事大肆宣揚出去,讓她徹底丟盡臉面!
她的年紀已經不小,要是再丟了臉,就更沒希望嫁給寧修了。
想到這里,傅宜萱只得憋屈地認栽。
她死死盯著傅元蓁:“你要多少?”
“姐姐糊涂了,這可不是我要多少,是賬本上有多少,我便取多少。”
傅元蓁說著,從冰糖手里接過賬本,翻到最后一頁念到:“巾幗書院這些年的收益,總共是三十萬九千五百六十一兩黃金,我給姐姐抹個零頭,姐姐只需要拿出三十萬九千五百六十兩黃金就行,剩下的就當是給姐姐的保管費了。”
一旁的沈惜君聽了,險些當場笑出來。
就抹了一兩的零頭,還好意思說是給傅宜萱的保管費,她是生怕傅宜萱氣不死嗎?
傅宜萱聽到這話,果然氣壞了。
可她堂堂長公主,總不可能為了一兩銀子的保管費跟傅元蓁掰扯。
她不要面子的嗎?
所以她不悅地問道:“巾幗書院不過是個書院罷了,怎么會有這么高的收益?”
“高嗎?”傅元蓁臉色沉了沉,眼神泛冷,“書院的直入帖一張就要千兩黃金,每年光是賣這帖子,就有不少的收益,瓊華姐姐忘了嗎?”
傅宜萱當然沒忘,只是沒想到一下子要拿這么多黃金出來罷了!
將近三十一萬兩黃金,這可不是小數目!
倘若公主府沒有失竊,她倒有可能拿出這么多。
可問題是,現在公主府的庫房都被搬空了,甚至就連她的首飾也悉數被人拖走,如今的這些還是母后不久前補貼給她的。
她如何拿得出這么多的黃金?
想到這里,傅宜萱心念一動,突然有了主意。
于是她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本宮記錯了。不過,本宮早已經將黃金存入了金堂錢莊,金票則交給了母后保管。你若是想要,就去找母后好了。”
她就不信,這小賤人還真敢去找太后要錢!
傅元蓁早猜到她不會老實拿出來,對此并不意外。
只是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瓊華姐姐寫個條子,我才好去跟太后談。”
傅宜萱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寫了張條子。
反正她不信傅元蓁當真敢去!
等她寫完后,傅元蓁查看了一遍,又讓她摁了指印,這才帶著條子離開。
沈惜君沒多說什么,出去后方才問道:“你當真要去找太后?那位的脾氣可不怎么好。”
“為什么不去?”傅元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難道你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