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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壬甲龜殼內乾坤(下)

  “什么壬甲龜殼?不就破個擺件?”凌楚瑜張嘴隨口一說,漫不經心。

  “沒…沒什么!”貞娘眼神閃爍,語氣緊張,胸口也急速起伏。她為了掩飾,吞了吞口水,勉強壓下那心中的激動,但拿著龜殼的右手,卻微微顫抖。

  “貞娘,這該如何是好?”薛桐廬扯緊她的衣袖,慌慌張張小聲問道:“他可是凌家鏢局的少鏢頭,這下簍子捅大了,還好剛才沒對他動手,要不然我的寨子定會被他們凌家鏢局踏平。”

  貞娘盡量平復情緒,凌家少鏢頭和壬甲龜殼這兩個消息有點讓她接受不了,而更顯然后者的沖擊會更大。

  “五千兩黃金如何?”凌楚瑜忽然開口,道:“薛大當家,放我回去,我給你奉上五千兩黃金,權當交朋友。”

  “那當然很好!”薛桐廬心頭巨石突然放下,堂堂凌家鏢局少鏢頭低聲下氣說交朋友,這是多大的面子,以后出去混,光是這點就能讓黑道敬畏三分,“少鏢頭,先前多有得罪,黃金什么就不用了,你我兄弟相交,談錢傷感情。”

  凌楚瑜莞爾一笑,周圍人都眉頭一皺,這薛桐廬也忒不要臉了吧,別人只是客氣客氣,他還當真的,弄得很別人是過硬兄弟似的,給點面子還開上染坊了。

  貞娘思索片刻,厲聲道:“殺了他!”薛桐廬失聲道:“那怎么行。凌家鏢局可萬萬得罪不起。”言語間都是畏懼,毫無氣魄。貞娘不耐煩瞪了他一眼,喝道:“怕什么?現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說,怎么會怕?你以為放了他就能過安生日子?我們用迷藥迷暈并綁了凌家少鏢頭,這傳出去了凌家鏢局顏面何存。倘若你放了他,他定會為了保住面子將你們黑虎寨滅口,你這是放虎歸山。”

  薛桐廬毫無主意,不知所措。畢竟得罪了凌家,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過往劫過凌家鏢局鏢物的黑道,不論實力如何,最后落得身死名敗的下場,這也是為何凌家鏢局能成為天下第一鏢局的緣由。

  “殺不得!”薛桐廬有些急躁,連忙道:“他若是死了,凌家鏢局定會動怒,而他又死在我的地盤上,我怎么脫了的干系,貞娘你這不是害我嗎?”

  貞娘反問道:“難道放他回去,你就能安然無恙?如今進退不得,不如先下手為強。”薛桐廬頓時啞口無言。瞧著他猶豫不決的軟弱眼神,貞娘忽然態度一軟,和聲細語道:“薛大哥,人家可是為了你好。我們得罪的可是凌家的少鏢頭,無論如何都逃不了干系,不如將他鏟除,這往前二十里,是那個柳大當家的地頭…”

  薛桐廬沉思道:“貞娘你的意思是…嫁禍給柳成功?”貞娘微微一笑,面如桃花,道:“薛大哥,難道你就甘心我們一輩子在這里落草為寇?這些年我們也積了不少錢財,不如趁機隱退,去過安生日子。”

  忽然心動的薛桐廬竟有些呆了,有些激動道:“我們…貞娘,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過下半輩子。”他苦戀多年無果,如今有了機會,怎么不動心,雙手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貞娘順勢側身依偎,頭微微貼住他那雄厚的胸膛,那軟弱無骨的手貼在心房上,體香幽幽,薛桐廬全身暖和,心跳如雷,飄飄欲仙。

  “薛大哥,這些年你怎么對我,貞娘豈能相忘。如今我們面臨大難,貞娘自當與你共進退。”

  薛桐廬被這溫柔攻陷了,眼神柔和,沒有半分恨勁,低聲道:“貞娘…沒想到你能這么想…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凌楚瑜輕輕嘆了一聲氣,道:“自古溫柔鄉是英雄冢。薛當家的,一路走好!”

  被澆了一頭冷水,薛桐廬怒不可遏,喝道:“混蛋,你說什么…”話音未落,只覺得左胸如錐心之痛,低頭一瞧,不知哪里來的一把匕首,赫然插入心房,而這個兇手,竟然是那個弱女子貞娘。

  “貞娘…你…”薛桐廬顯然不敢相信,雙眼瞪得如龍眼,充滿恐懼。不僅僅是他,吳仕、何瀟之和唐禮也是驚呆說不出話,一個溫柔嫵媚的女子瞬間化成殺人惡魔,怎么不叫人膽寒。

  “薛大哥!”貞娘一改從前,面沉如水,雙眼寒光凌厲,似乎殺一個人對于她來說,根本微不足道。“只有你死了,我才能逃脫干系。感謝你這么多年來的照顧,黃泉路上走好,貞娘會多燒紙錢給你,讓你在地府過得好些。”

  一刀入心窩,致命一擊,加上被心愛女人背叛,薛桐廬口中鮮血如泉涌,臉色漲紅,掙扎幾下就死了。貞娘看了直搖頭,不懂是惋惜還是什么,轉過頭對凌楚瑜道:“你個壞小子,若不是你有意拉攏他,我也不會下此毒手。”

  凌楚瑜笑道:“貞娘你如此果斷,就算我不挑撥離間,你也照樣殺他滅口,他不死,誰來替你背黑鍋。”貞娘緘口不言,只是狠狠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我很多年沒殺人了,就因為你幾句話破了戒。”凌楚瑜反笑道:“但是你手法依舊老辣,一刀入心房,呼叫都來不及。”貞娘道:“你們也一樣,在黃泉路上能做個伴,告訴他,貞娘向他賠罪。”然后笑道:“感謝他替我頂罪。”

  凌楚瑜忽然問道:“為了一個壬甲龜殼,值得嗎?”

  貞娘身子微微顫抖,顯然凌楚瑜根本不相信貞娘是為了不得罪凌家才下手殺了薛桐廬,嗤笑一聲,道:“你既然得了它,也應該知道它的妙用吧!”

  “你是蒼云教的人?”

  貞娘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呆滯,好像在回憶什么,愣在那里。

  “這東西是我從一個密處得來,非同一般,除了你是蒼云教的人,而且地位不低。”凌楚瑜繼續追問打探。

  貞娘依舊不答,道:“凌少鏢頭,有些事不必要知曉太多,尤其是一個死人。”凌楚瑜道:“既然我也快死了,好歹也讓我知道,到了地府也不至于做個糊涂鬼。”貞娘搖頭笑道:“有些事,你活著時候不知道,死了就更別想知道。死人有時候也靠不住。”凌楚瑜失望嘆氣道:“看來貞娘是不愿意對我說了。”貞娘道:“少鏢頭年少有為,殺了實在可惜。但迫于無奈,別怪我手辣。方才你也看到了,我久不殺人,手生了,薛桐廬尚有一絲痛苦。這次我保證下手準狠一些,讓你沒有痛苦地離開。”說罷拔出薛桐廬胸口的匕首,只見鮮血噴出,尸體還無意識顫抖幾下。凌楚瑜見狀不禁瞥眉,這一刀扎在心房,手段太過殘忍了,根本不像一個女子所為。

  薄如蟬翼的匕首在凌楚瑜眼前晃悠,貞娘冷峻道:“凌少鏢頭,一路走好!”那冷光閃閃正要捅進凌楚瑜心臟時,地窖木門“嘎吱”做響,一陣冷風刮來,貞娘心覺不對,頭也不回,匕首反手往后刺,但瞬間手腕就被抓住。

  “誰?”貞娘心知背后有人,開口呵斥。只見眼前身影一晃,肩頭便中了一掌,往后退了幾步。猛然抬頭,瞧清楚來人,冷聲道:“原來是你這個臭丫頭。”

  來者正是王如萱。她在一旁窺視久已,待凌楚瑜有危險時才出手相救。

  “你不是逃走了嗎?”貞娘有些不敢相信,思忖片刻后,忽然對凌楚瑜道:“臭小子,原來是你布的局。哼,是啊,你可是凌家少鏢頭,區區迷藥又怎么瞞得了你,你是故意中我的圈套,真是讓人討厭。”

  凌楚瑜道:“貞娘何出此言,爾虞我詐,彼此彼此!”貞娘目光如炬,淡淡道:“你故意落入我的圈套,意欲何為?憑你們的本事,若當場戳穿,殺出重圍也不是不可能。”凌楚瑜笑了,道:“我說了,是好酒我一定不會錯過。”

  一旁的王如萱有些生氣,道:“為了酒,差點連命都不要了。”凌楚瑜有這難為情道:“王姑娘這也不看懂我的暗號了嗎?”王如萱不屑道:“你這是冒險。若對手當場將你殺了,我又如何救得了你。”凌楚瑜自信道:“既然用迷藥,就不會取我性命,還可以借此套話,將計就計。”王如萱拿他沒辦法,道:“故技重施!”

  貞娘知道凌家鏢局乃天下第一鏢局,可不知堂堂少鏢頭心思居然如此鬼詐,道:“少鏢頭,我這也是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見我一介女流,可放過我?我愿意將多年財物雙手奉上,從此遠遁江湖。”

  何瀟之見她手段殘忍,不可相信,喝道:“不可能,你作惡多端,定要拿你送官。”貞娘不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直徑對凌楚瑜道:“少鏢頭,江湖有江湖規矩,我劫鏢是不知道你名號,不知者無罪,還望得饒人處且饒人。”

  凌楚瑜看了看身體上的麻繩,忽然繩子盡數斷掉,貞娘臉色微變,沒給他們松綁就是怕萬一五人聯合起來,自己逃走就更加渺茫,豈知凌楚瑜竟用了自己不知道的方法,將繩索解開了。

  “貞娘太沒誠意了。”凌楚瑜伸了伸懶腰,道:“綁著跟我道歉,這是什么態度。”貞娘笑道:“少鏢頭名號響亮,我一個弱女子有所防備,還望少鏢頭見諒!”

  吳仕等人也紛紛解開身上的繩子,貞娘面如死灰,心臟亂跳如麻,想著該如何逃走。

  “貞娘莫慌!”凌楚瑜輕聲微笑,道:“我們來說說壬甲龜殼的事吧!”他手指指向貞娘手中緊握的龜殼,道:“貞娘可知這個來歷?”

  貞娘身軀微震,思索片刻道:“不知道,只是聽說而已。”凌楚瑜道:“貞娘莫要把我當傻子,我既然能得到這個東西,其中故事自然也懂。”貞娘道:“既然你懂了,為何問我?”凌楚瑜笑道:“因為貞娘知道我不知道的。”

  貞娘面無表情,右手死死攥住龜殼,道:“若我說了它的秘密,我能拿著它安全離開?”凌楚瑜道:“貞娘不要說笑了。能自保一命已是難得,何必再惹爭端?”

  貞娘目光呆滯,嘆氣道:“好吧,我說!”深吸一口氣后,緩緩道:“這是東西名為壬甲龜殼,乃是百年前蒼云教機關大師墨涵親手所制。”

  “墨涵?”凌楚瑜不知其人,道:“他是誰?”貞娘反道:“少鏢頭可知戰國時期的墨家?”

  凌楚瑜點點頭,道:“自然知道。這墨家乃諸子百家之一,主張兼愛非攻,孟子曾說,天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可見他思想學術的影響有多大。尤其是機關器械,不亞于當時的公輸家,秦國后來能橫掃六國,一統天下,這墨家的攻城器械立下不少功勞。”

  貞娘道:“少鏢頭淵博。墨家雖厲害,但秦始皇統一后,墨家不知為何逐漸消失不見,但也有一些弟子隱姓埋名,過起尋常人的生活。而這墨涵,正是墨家的后人。”

  凌楚瑜思索道:“墨家的機關術可不一般,這個墨涵又如何入了蒼云教的人?”

  貞娘道:“蒼云教廣收百姓,有幾個能人異士也不稀奇。”凌楚瑜道:“貞娘說笑了,這精通機關術的墨家后人,得之如獲至寶,豈是尋常江湖能人可比?”貞娘卻不以為然,道:“那些世代相傳墨家機關術早就湮沒,如今能存于世的是少之又少。那個墨涵的機關術,也局限于機械制造而已,對于軍事武器研究,早已生疏。雖然已經不復當年,但一些小機關還是懂的。比如弓箭,此番你們攻打蒼云教,可領略他們弓箭的威力。”

  凌楚瑜心頭一驚,一線峽之戰,蒼云教的箭矢,不僅能穿甲,而且射程遠,不少豪杰都是死在這威力無比的黑箭之下,想到這里,連哼兩聲。貞娘道:“雖然那個墨涵在軍事機械上不擅長,但機械機關倒是在行。吸功大法,少鏢頭可知?”

  凌楚瑜失聲道:“什么?”這吸功大法一直是他心中的病。貞娘不知其中緣由,繼續道:“這吸功大法危害江湖。蒼云教為了不讓它禍亂武林,又不忍心將創立武功的心血毀掉,故而命墨涵打造一個能封印這武功的東西,這就是壬甲龜殼,而知道如何打開龜殼的方法,也就只有墨涵一人知曉。”

  凌楚瑜回想起石板上的內容,創此武功的前輩確實是說要將其封存,卻沒想到竟是用這個封存起來。

  “那貞娘的意思,這里面就是吸功大法了?”凌楚瑜明知故問,王如萱心知他有意試探貞娘說話的真實性。從百里無極的石板上得知,這壬甲龜殼里封存的并不是“吸功大法”。

  “自然不是!”貞娘坦言道:“吸功大法后來為禍人間,自然是有能人打開了壬甲龜殼。”凌楚瑜道:“那現在里面裝的是什么?”貞娘搖了搖頭,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或許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凌楚瑜嘴角上揚,貞娘看著心里發虛,眼神閃爍不定。

  “貞娘,即是空空如此,你又何必為了它而殺人。”凌楚瑜的話如一把刀子,瞬間撕破她偽裝的面具。只聽得對方繼續道:“貞娘對這個龜殼知之甚詳,定是和蒼云教有些密切關系,而這個里面到底封存了什么,貞娘不會不知道吧。”

  “我…我真不知道!”面對凌楚瑜的咄咄逼人,貞娘有些膽怯,“少鏢頭,我們有言在先,我已經回答這個壬甲龜殼的秘密,少鏢頭應該遵守承諾,放我離開”。凌楚瑜冷冷道:“貞娘若知無不言,我定然不會食言而肥,可貞娘有意隱瞞,卻是把我凌楚瑜當傻子吧。這個龜殼里封存的東西,既然不是吸功大法,那值得它封存起來的,恐怕不是一般東西吧。”

  貞娘心驚膽跳,結結巴巴道:“你…你竟知道?”凌楚瑜淡然道:“我既然能把它帶在身邊,自然知道它里面裝的是何物。我只是試探貞娘有沒有跟我實話實說罷了。”貞娘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已知曉里面的東西不是吸功大法,那也是瞧見了上代教主的親手書信了。”

  “自然!”凌楚瑜根本不知道書信,只見過石板,或許貞娘也不知道石板的存在。貞娘再也不隱瞞,低聲道:“里面封存的東西,據說是一部經書。”

  “經書?貞娘莫要說笑,這里面可是蒼云教最厲害的武功。”

  貞娘點頭道:“少鏢頭有所不知。這部經書可不一般,你可曾聽過玄清游炁?”

  能治愈自己傷勢的武功,玄清游炁是其中之一,凌楚瑜怎會不知。“這是歷代教主才能研習的武功,蒼云教的鎮教武功。如今在東方魄手上。”貞娘道:“不錯。而這套武功便是從這本經書上參悟而來。這本經書據說玄妙莫測,若能讀懂經書,玄清游炁自然大成。世人只知玄清游炁,卻不知真正厲害的是經書。”

  凌楚瑜這時才知百里無極所說,將蒼云教武功之精華封存其中,看來里面封存的經書才是修煉“玄清游炁”的關鍵。那既然如此,東方魄研習的“玄清游炁”又是什么?

  貞娘看出他的不解,道:“少鏢頭是不是想問,既然玄清游炁真正的心法在這龜殼家里,那如今武林盟主手上武功又是什么?”凌楚瑜道:“貞娘聰慧。”貞娘呸了一口,道:“油嘴滑舌。東方魄練的自然是玄清游炁,但流傳于他手的玄清游炁是不完全的,玄清游炁最后一重是創此武功的高人憑自己對道經理解而創,旁人看了晦澀難明,他還沒留下心得就去了,導致后人研習時不解其意,若沒有經書參照參詳,是斷然不理解其中奧秘的。”

  凌楚瑜恍然大悟,道:“想來這前輩高人不是不將心得寫下,估計是怕這武功威力太大,難以駕馭,才故意留下難題吧。”貞娘也道:“這就無從考證了。”

  “貞娘,你效忠誰?”凌楚瑜莫名一問,在場人為之一愣。貞娘道:“這個問題,不在你我協議里。”凌楚瑜抱歉道:“是我叨擾了,貞娘放下龜殼,請便!”

  貞娘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壬甲龜殼,纖手微搓,顯然不舍,但還是拋了過去,道:“少鏢頭,此物不詳,留之不智。”凌楚瑜伸手接來,道:“無需貞娘擔憂,保重。”貞娘冷哼一聲,飄然而去。

  “凌大哥!”王如萱有些擔憂,道:“她既然知道這個秘密,為何放她離去。況且她身份不明,我們若不問個清楚,不然她將壬甲龜殼的消息放出去,那可是危險萬分。”

  “不是我不想留住她。”凌楚瑜嘆氣道:“她身邊有高手在旁,我吃不準,只能先唬住她,讓她說出秘密。若真的交手,我可不敢保證有必勝的把握。”

  “有人?我怎么沒發現。”何瀟之左右看看。凌楚瑜沒好氣道:“剛才客棧時候,我就發現有兩個不弱的高手,所以我才故意讓她擒住,放松警惕。剛才那兩個一直潛伏在側,當真危險。”

  “那她為什么愿意透露秘密?”吳仕不解。

  “那還不是因為我們凌家鏢局這塊招牌。若我們逼得太緊,反而讓他們釜底抽薪,拼死一戰,與我們不利,不如說出秘密,換取一命,她也料定我們打不開這個龜殼。”

  貞娘出了客棧,往林子逃了數十里方停。回頭瞧了瞧苦心經營多年的客棧,早已經消失在視線中,心頭不是滋味,靠在一株大樹上發呆。

  “既然不舍,為何不讓我們兄弟二人出手,他們絕討不了好!”在她身邊,赫然出現兩個人,一人是店小二,另一個是個胖子,額頭用一條毛巾纏住,腰間系著圍裙,腰間一把尖頭殺豬刀。

  “他可是凌柏川的兒子,你們不知嗎?”

  “主人還是顧念昔日情分!”胖廚子嘆氣道:“如今我們已無容身之處。既然打聽到壬甲龜殼的下落,何不搶奪過來。”

  貞娘黯然道:“雖然我為他辦事,但這個東西始終是蒼云教之物,我雖叛逃出教,但絕不忘恩負義。”

  店小二道:“如今我們沒了地盤,這該何去何從?”胖廚子道:“那個人可不信我們留不住一個凌楚瑜。”

  貞娘思忖道:“如今之計,只能隱姓埋名了。當我決心放他一條生路時候,就注定我們的結局。你們跟了我這么多年,沒有一天安生日子,可曾有過怨言。”言語間是深深歉意。

  “沒有!”二人不假思索。

  “好一個主仆情深!”林子里忽然一聲長嘯,驚得林中飛鳥盡出,“貞娘,那你可曾對得起我對你的救命之恩?”

  “走!”貞娘如臨大敵。

  “來不及了!”那聲音如虎嘯龍吟,十里皆聞。三人聽聲就以手腳皆軟,貞娘緊閉雙眼,悲呼道:“完了!”雙膝跪地,眼中說不盡的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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