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久斯拂國的軍隊如今正在往亞達勇獸人國前進,十五萬的大軍井然有序地排成幾列,行走在無人的道路上,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盡頭。
在這大軍之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其中的十幾臺魔力破壞炮,這些由魔法研究院所研制的武器,是這次戰爭中最關鍵的一環。
魔力破壞炮的威力巨大,普通的城門根本就承受不了它的一擊,以往達久斯拂國與亞達勇獸人國的戰斗中,亞人族們憑借易守難攻的地勢,經常讓達久斯拂國的軍隊無功而返,但是這次的情況不同,有魔力破壞炮的加持,如今的達久斯拂國軍隊里氣勢高漲,就連最底下的士兵也認為這一次必定可以一舉拿下亞達勇獸人國。
在達久斯拂國的貴族之中,也有很多人都認為這是一場必勝的戰爭,要拿下亞達勇獸人國是輕而易舉,所以這場戰爭也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因此有很多貴族都將自己以后要繼承貴族之位的孩子安插在軍隊之中,花重金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安全的職位,只要這場戰爭結束,他們就會獲得榮耀,以后在貴族之中才更有話事權。
只不過,這些貴族的孩子從小就嬌生慣養,大多數都是一些不學無術之徒,第一次參軍必當叫苦連天,沒有前進多久就執意要休息,這也導致了大軍前進緩慢,走走停停,如今距離亞達勇獸人國還有很長的路途。
當然,在擁有嚴肅軍紀的軍隊里,之所以會如此縱容這些貴族的孩子,任由他們提出的無禮要求,那是因為這次戰爭的總統領,和他們是一丘之貉。
“真是氣死我了,他作為這次的總統領,竟然帶頭,帶頭無視軍紀!”
“唉,這種事情我在一開始就有心理準備了。”
正在抱怨的,是達久斯拂國三武士之一的雷鳴女帝,蕨琪青合·鷗蕾爾·戰吾子爵。她剛剛從斯塔文王子的帳篷里出來,本來她是想向這次的總統領斯塔文王子報告軍隊情況的,想不到看到了難以啟齒的一幕。
這次的戰爭由于要使用魔力破壞炮,所以在行軍的隊伍里還出現了一批的奴隸,他們都是為了給魔力破壞炮填充魔力才被帶上戰場的,都是用完即扔的消耗品。
這些奴隸之前都是被秘密關押在王宮之中的,并沒有多少人知道,所以之前的奴隸解放計劃才沒有將他們給救出來。
問題是,在這些奴隸里也有女性,而斯塔文王子是個荒淫無度之人,他在行軍休息的時候還把幾名奴隸女性叫到自己的帳篷里面,任憑他發泄自己的。
這也導致其他的貴族子弟紛紛效仿,在斯塔文王子面前溜須拍馬,斯塔文王子一高興就賞賜他們一人一個奴隸女性,那場面簡直是不堪入目。
做為達久斯拂國唯一的女將軍,歐雷爾子爵也是戰功顯赫,從一個平民一路披荊斬棘,最終獲得了貴族的身份,還得到了三武士的稱號,如今在軍隊里沒有人敢小看她,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行軍打仗之間見到這么荒唐的場面。
只不過,這次的總統領是斯塔文王子,所有人都必須聽命于他,即使他沒有什么帶軍經驗,也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但是,這一次斯塔文王子實在是太過分了,一直在忍耐的歐雷爾子爵也忍無可忍,只好在自己的同伴面前發泄了,而她的同伴,正是三武士之一的仕巖伯爵。
“心理準備?你倒是真看得開!”
“那還有什么辦法,我本來就不想參加這次戰爭的。”
“哦?想不到做為三武士之一的絕對壁壘,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同樣作為三武士,歐雷爾子爵和仕巖伯爵多次在戰場上合作,他們都認可彼此的實力,也深知彼此的為人。在歐雷爾子爵的眼中,仕巖伯爵雖然有的時候會有些狂妄自大,但是他作為絕對壁壘的實力是不容小覷的,就連歐雷爾子爵自己,也沒有自信能夠在一對一單挑中攻破仕巖伯爵那堅不可摧的防御力。
可是,那個仕巖伯爵如今卻沒有了先前的自信,感受不到任何的銳氣,這是讓歐雷爾子爵想象不到的事情。
“你就少埋汰我了,什么絕對壁壘,我已經當擔不起這個稱號了。”
“仕巖伯爵,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怎么?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我的事情嗎?”
要說仕巖伯爵最近發生的事情,那就是在哈特爾商會不敵魔王克里,導致哈特爾商會全滅的事情,這件事在軍隊里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如今這個世界里存在著十大魔王,但是大都距離達久斯拂國很遠,所以歐雷爾子爵并沒有見過所謂的魔王,而她同樣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因此想象不出魔王的實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以至于那個仕巖伯爵會變得如今這個樣子。
況且,魔王克里并不在原本的十大魔王之列,而是突然出現的新生魔王,這更讓歐雷爾子爵想象不出魔王克里的實力。
“我只聽說你輸給了那個魔王克里,魔王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鷗蕾爾子爵,我奉勸你一句,要是遇到了魔王克里,絕對不要向他出手,只管逃命就好。”
“竟然到了這種程度嗎?”
“魔王和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在魔王的眼中,我們都只不過螻蟻罷了。”
仕巖伯爵在小的時候曾經見過真正的魔王,那個時候他年紀尚幼,面對魔王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可是那個時候魔王殺害了很多人,就連他的親朋好友也慘遭魔王的毒手,所以他在那之后就奮發圖強,刻苦鍛煉自己,只為了向魔王報仇。
仕巖伯爵的努力并沒有白費,他確實得到了常人可望不可即的力量,一路走到了如今的地位,而這也讓他充滿了自信,自認為再次遇到魔王也能夠有一戰之力。
可是自從遇到魔王克里之后,他的自信心已經被完全打碎了,如今已經失去了向魔王復仇之心了。
“你說,這次和亞達勇獸人國的戰爭,那個魔王克里會出現嗎?”
“這個嘛…我認為魔王克里絕對會出現的。”
“哦?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總之,你就記住我的話,好自為之吧。”
在哈特爾商會的時候,仕巖伯爵曾經見到白銀爆炎,做為亞達勇獸人國的副將軍,白銀爆炎明顯是和魔王克里一伙的,雖然不知道亞達勇獸人國為何會與魔王克里一起,但是這次與亞達勇獸人國的戰爭,魔王克里出現的可能性很大,所以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仕巖伯爵心里清楚,僅憑魔王克里一個人,就可以摧毀一個大軍,所以這次戰爭絕對不可能輕易取得勝利的,只不過他曾經以自己的貴族之名發誓,絕對不會透露白銀爆炎的事情,所以只能提醒歐雷爾子爵自己注意了。
而這個時候,做為達久斯拂國的總統領,斯塔文王子還在帳篷里放飛自我,沉浸在酒池肉林之中。
“哈哈哈哈,斯塔文王子,這次我們必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些低賤的亞人族。”
“沒錯,有斯塔文王子帶領我們,我們的軍隊必定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斯塔文王子才是真正的王者。”
在斯塔文王子的帳篷里,還有那些不學無術的貴族子弟,他們都是想要借這場戰爭來獲得名利之人,平時他們就時常憑借著自己的家世呼風喚雨,自己卻完全沒有什么真正的本事。
他們現在的想法,就是要抱住斯塔文王子這只大腿,等到斯塔文王子繼承王位之后,他們才能繼續保有如今的生活,甚至過上比如今更加荒淫的生活。
而位于眾人中心的斯塔文王子,也正在享受著眾人的追捧,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
這次與亞達勇獸人國的戰爭,斯塔文王子勢在必得,以前他還有些忌憚受民眾支持的西蒙王子,但是如今他擁有英雄之名,還有著擊退魔王與龍族的榮譽,已經將大部分民眾拉攏到自己的陣營,這讓他更加有恃無恐,早就已經不把西蒙王子放在眼中了。
只要這次與亞達勇獸人國的戰爭結束,成功地占領亞達勇獸人國,那么在這周圍的其他亞人族國家就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達久斯拂國侵略,想要奪得南方地區,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等到奪得這次戰爭的勝利,那么斯塔文王子獲得繼承者之位就沒有人再敢說什么了。
“哈哈哈哈,你們說得好!來啊,繼續喝!”
“喝!我再敬斯塔文王子一杯!”
“敬斯塔文王子!”
享受著貴族子弟不斷地敬酒,斯塔文王子和貴族子弟們早就喝得滿臉通紅,搖搖欲墜了。
在他們的身旁,還有那些被帶到這里服侍他們的奴隸女性,這些奴隸女性即使已經衣裳凌亂,也是有苦說不出,只能任憑他們戲謔,還得恭敬地為他們倒酒,盡心盡力服侍他們。
“你,你們放心,等到我當上達久斯拂國的王,絕對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的!”
“那,那就多謝斯塔文王子了!”
“不,應該說多謝國王陛下!”
“哈哈哈哈,說得好!我才是達久斯拂國真正的王!”
“沒錯,您才是真正的王!”
酒后吐真言,斯塔文王子如今已經開始大放厥詞,不僅僅是西蒙王子,就連西薩姆國王他都不放在眼里了,將自己的野心展露無疑。
“斯塔文王子,我聽說在亞達勇獸人國,有一個十分美麗的諾米娜公主,等我們占領了亞達勇獸人國,斯塔文王子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
“你別胡說!我們斯塔文王子怎么可能把那些低賤的亞人族看在眼里!”
“是,是小人失言了。”
“不,你們都沒有說錯!雖然亞人族都十分低賤,但是作為我們的玩物,還是足夠的。”
“哈哈哈哈,斯塔文王子高見,高見啊!”
“可是,我聽說那個諾米娜公主有一個不好聽的稱號,叫做殘缺公主。”
“我也聽說了,據說她身為翼人族,翅膀卻只有羽毛,十分難看。”
“你們啊,還是不開竅。”
“哦?不知道斯塔文王子有何見解啊?”
“你們想想,只要把她的翅膀給砍了,剩下的不就和人族無異了?那么就只剩下一個美人而已,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斯塔文王子,果然有見地。”
“沒錯,真不愧是斯塔文王子。”
“你們放心吧,除了那個諾米娜公主,你們有看上的亞人族,我都可以賞給你們!”
“那,那真是多謝斯塔文王子了!”
“多謝斯塔文王子!”
“哈哈哈哈,來吧,繼續喝!”
“喝!”
斯塔文王子和這些貴族子弟從下午喝到了晚上,整個行軍隊伍就一直停滯不前,出發前那高昂的士氣也漸漸流失了,這讓歐雷爾子爵和仕巖伯爵十分無奈,但是斯塔文王子卻絲毫不在意,畢竟在他的心中,這場戰爭無論發生什么,都不可能會輸的。
等到斯塔文王子終于酒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這個時候他才讓軍隊繼續前進,原本只有五六天的路程,如今走了一個星期才剛剛走了一半。
斯塔文王子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沉溺于酒池肉林之中時,亞達勇獸人國那一方早就利用這些時間,將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就等達久斯拂國軍隊的到來。
原本留給亞達勇獸人國準備的時間并不多,但是他們的探子回報,達久斯拂國的軍隊行軍緩慢,這才讓他們擁有了充沛的時間進行戰前的準備,而這也奠定了斯塔文王子和他所率領的軍隊必將面對苦戰的基礎。
而這一切的開端,就是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峽谷,有一線天之稱的險峻要地。
在這里,即將爆發一場慘烈的戰爭,而現在的斯塔文王子,依舊渾然不知,等到他明白這一切和他想的不同之時,早就已經回力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