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陷落的消息隨著皇甫哲茂回到洛陽,開始向天下傳播,讓關東諸侯齊齊為之一震。
益州這天府之國可不是貧瘠的涼州、并州能夠相提并論的,朝廷占據了益州,恐怕接下來就該對他們動手了。
最恐慌的則是處于長江千里水道下游的荊州州牧劉表,他可是聽從袁術的蠱惑一起進軍益州,現在有點騎虎難下。
若是他們荊州兵給力一點,說不定還能攻下巴郡,讓朝廷無法派遣水師南下。
現在劉闔被沈彌擺了這么一道,讓荊州立刻處在了風口浪尖。誰也不知道執掌朝堂的皇甫哲茂,會不會選擇先對荊州動手。
劉表立刻召集麾下的蔡瑁、蒯越、王粲等人前來商議,準備應對朝廷可能水流而下的大軍。
幾乎同一時間關東這些諸侯做的都是同樣的事情,占據司隸、并州、涼州、益州四州之地,朝廷的勢力已經開始逐步恢復,他們下一步該如何應對朝廷的征伐。
很快他們就有了共識,單憑一州之力恐怕難以應對皇甫哲茂,隨即開始私下串聯起來。
當然這些并不在皇甫哲茂此時的考慮之中,相比于討伐什么關東群雄,離家將近一年的他更享受現在的天倫之樂。
不過洛陽城內同樣對益州的回歸報以更加激蕩的熱情,這就意味著朝廷的力量在不斷的恢復,極有可能在未來恢復到鼎盛時期。
跟在皇甫哲茂身后源源不斷的糧草更是加劇了這份信心,有了這樣的支撐,朝廷大軍可以隨時東出虎牢關討伐逆賊。
更加棘手的問題也隨之擺在了劉辯的案前,皇甫哲茂的功績相比于他的年齡,已經封無可封。
面對著屢屢為朝廷建功的驃騎將軍,劉辯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這位勞苦功高的臣子。
關鍵時刻還是一旁的劉瑾看出了這位年輕皇帝的心思,笑著說道:“陛下何必憂心,皇甫將軍回到洛陽后就待在府宅之中,就是不想讓陛下難做,陛下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也就是了。”
劉辯呆呆的看了一眼劉瑾,好半天才開口說道:“這樣真的合適嗎?”
劉瑾轉而拎起旁邊絕品晶魄酒,給空空的酒爵上填滿:“陛下乃是天下共主,凡事自然一言而決。這是臣下搞來市面上最好的晶魄酒,陛下何不嘗嘗?”
劉辯瞬間就被晶魄酒的清香勾了過去,頓時忘記了剛才想要說得話。
眼見劉辯如此,劉瑾隨即拍了拍手,早已在偏殿準備妥當的舞女魚貫而出。
舞女們婀娜多姿的身段讓劉辯魂游天外,滾胖的身軀踉踉蹌蹌的走到舞女的中間,嗅著旁邊的體香迷醉花間。
看著放浪形骸的劉辯,劉瑾嘴角閃過一絲不屑的冷笑,便起身讓人關閉了殿門,獨留下劉辯與舞女們在殿中狂歡。
隨著皇甫哲茂將益州收入囊中,不僅僅是皇甫哲茂的聲望水漲船高,連帶著劉辯都被那些世家豪族宣揚成中興之主。
連昭寧中興都已經被人喊了出來,這讓皇甫哲茂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信息。
自己之前羽翼未豐,所以對朝堂之上的反對勢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看來好像是自己縱容過度了,讓這些人產生了錯覺。
不過劉辯的聲望不能在這么繼續下去了,漢室如果再被自己一手抬起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自從皇甫哲茂返回到洛陽的時候,就要讓劉辯一步步開始耗費在百姓之中的威望。
而這樣的手段皇甫哲茂自然不適合去做,那么劉瑾就是那個最適合的人選。
劉瑾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從接手暗部開始,他就已經準備好去做任何黑暗面的事情,這些不過是毛毛雨而已。
在劉瑾一步步的指引之下,眾大臣忽然發現往日里勤勉的皇帝陛下忽然不見了,做出來的事情比之先帝竟然不遑多讓。
這樣的劉辯頓時就讓朝堂上下炸鍋了,他們還想著大漢在陛下的英明統治下恢復往日的榮光。
結果這件事情還沒有開始好像就快要結束了,這讓朝廷那些文官如何能夠忍受。
上疏如雪花一樣飛向了劉辯的案頭,只是在劉瑾的稍加指導之后,劉辯幾乎轉眼間就將這些上疏內容拋之腦后。
看著我行我素的劉辯,這些大臣便將目標對準了蠱惑陛下的始作俑者劉瑾身上。
只是劉瑾身為朝中三方勢力之一,又豈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彈劾的官員剛剛遞上了奏疏,第二天就被劉辯一擼到底,直接流放到了鮮卑之地。
劉瑾這么兇殘的手段讓每個人都心中畏懼,誰也不想自己的余生與蠻夷和苦寒相伴。
在晉陽侯的府宅之中,皇甫哲茂正和姚廣孝品茗對弈。
準確的是說皇甫哲茂附庸風雅,正在被姚廣孝血虐。
輸得毫無脾氣的皇甫哲茂隨手將棋子一丟,這才開口說道:“道衍怎么看?”
姚廣孝將棋子撿到手中把玩著,笑著說道:“看戲唄,屬下又能怎么看。”
皇甫哲茂點點頭,聽到自己與姚廣孝想到了一起,他才放下了心。
既然將劉瑾推到了陣前,那就讓劉瑾沖鋒陷陣,自己只需要穩坐釣魚臺也就是了。
“不過屬下倒是有一點好奇,這劉瑾到底是主公從哪尋來的?”
皇甫哲茂聳聳肩膀,笑著說道:“本將從張讓手中救下的一個宮中內侍,沒成想還真有幾分用途。”
姚廣孝沖著皇甫哲茂豎起了大拇指,佩服著說道:“那些奇巧淫技不知劉大人從哪里學來的,就是屬下見了也是嘆為觀止。陛下尚且年幼,自然是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主公這一步走得確實妙。”
劉瑾的本事皇甫哲茂是知道的,畢竟一個太監能夠哄得正德歡心權傾天下,怎么可能沒有幾把刷子。
要說并州軍集團中,能把劉辯帶得蔫壞蔫壞的,除了劉瑾不做第二人想。
“嘿,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本侯也沒想到劉瑾會帶來如此的助力,一切都是天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