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了十多天之后,第一批投石車已經被器械營組裝完畢,推到了南鄭的城外。
偌大的石塊不由分說的,開始紛紛砸向堅固的南鄭城墻。并州軍步卒也沒有閑著,扛著飛梯開始向城墻發起攻擊。
城中的漢中士卒當即打起了精神,正準備探出頭將墻邊的滾木礌石扔下的時候,巨大的石頭從他們頭頂降落,轉瞬間就化為地上的一灘肉泥。
這樣的攻擊絲毫沒有放在漢中士卒的眼中,他們依然狂熱的對攻城的并州士卒展開了回擊。
這樣的選擇著實有些出乎皇甫哲茂的預料,倒是姚廣孝并沒有多少驚訝,笑著說道:“看來張魯這五斗米教在漢中搞得也算是風生水起,要不然不會有這樣狂熱的士卒。”
皇甫哲茂這才心中了然,張魯在后世就是以的漢中而著稱,現在的張魯顯然已經具備了的雛形。
這么一座堅城再加上絕對忠心的漢中士卒,皇甫哲茂對于能否兩個月攻下漢中,心中實在沒有什么著落。
“道衍,你說咱們兩個月能否攻下漢中?”
姚廣孝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自家主公,奇怪的問道:“主公可是一個人從嚴防死守的洛陽將陛下救出來的人,如此沒有信心卻是為甚?”
“這些漢中士卒雖然心有精神支柱,歸根結底也不過是血肉之軀罷了。比南鄭更加難以攻下的城池主公都曾經攻下,現在又何懼一個小小的漢中?”
皇甫哲茂這般忐忑,也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聽到姚廣孝的開解,他長舒了一口氣,自信重新出現在他的眼睛里面。
“道衍說得不錯,充其量是一座城池罷了,本將何足懼哉。狄青,全力攻城,本將要看到城中守軍疲于應對!”
“諾,末將遵命。”
并州軍步卒在狄青的指揮下一改之前試探性的進攻,在東、南、北三方的掩護之下,開始集中力量于城墻西面展開進攻。
姚廣孝也站在了狄青的身旁,與狄青共同開始進行指揮。城墻上的張魯一下子就察覺到了敵人的意圖,當即調集重兵在城墻西面開始防守。
看到敵人這樣的反應,姚廣孝也是微微一笑,和身旁的狄青說道:“狄將軍,抓住這個機會。”
狄青立刻會意,身旁的旌旗不停的舞動。下方的并州軍士卒開始了暗自移動。
雖然看似進攻的重點還是選在了南鄭城的西面,但是悄無聲息之間,狄青和姚廣孝他們已經將士卒調到了另一個方位。
當北側城墻上搭設好并州軍的云梯時,張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對方的奸計了。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張魯開始抽調士卒前往西面進行布防。在他們的努力之下,終于是打退了并州軍的第一波攻城。
狄青看在戰場的局勢也不著急,繼續暗中開始調動士卒進行換位。過了一會的功夫,并州軍的主戰場已經換到了城墻的東面,張魯只能疲于應付,唯恐讓并州軍登上城墻。
這么繼而連三的轉換攻擊方位,讓狄青的每一步進攻都夠張魯看上一陣。
只不過狄青處于麾下士卒傷亡的考慮,并沒有選擇強行攻城,而是趁著天色黯淡下來的時候,便結束了今天攻城的進度。
第二天并州軍的攻勢依舊如此,當越來越多的飛梯架設在城墻上的時候,原本城中屬于前太守蘇固的勢力開始慢慢抬頭。
畢竟漢中軍從上到下,都看出城外的并州軍并非是那種簡簡單單就能夠應付的對手。
就算是身為五斗米教的教主,依舊無法改變在并州軍進攻下,左支右絀的現狀。
趙嵩和陳調當初為了給蘇固報仇而暗中豢養的勢力今日終于付出了水面,隱忍了這么多年終于看到了為太守蘇固報仇雪恨的曙光。
當天夜里他們就在自己人的掩護之下,偷偷的從城墻之上溜了下來,直接來到了并州軍的營寨門口。
這天夜里皇甫哲茂、姚廣孝他們還在商議明日遣使勸降張魯的事情,聽到漢中前太守蘇固的侍衛前來會面,當即將人請到了中軍大帳之中。
看著面色有些黯淡的中年人,皇甫哲茂直接問道:“你就是蘇固生前貼身侍衛?”
“蘇旦見過驃騎將軍,不敢欺瞞將軍,小的正是蘇太守的侍衛。若不是趙嵩和陳調大人早有吩咐,小的早就提三尺長劍為蘇太守報仇了。”
皇甫哲茂點點頭,將對方扶到坐塌上,不顧對方驚駭的表情笑著說道:“爾等今日前來與本將會面,可是要與本將聯手將張魯消滅?”
被皇甫哲茂扶著的蘇旦一臉的不自在,可還是表情嚴肅的說道:“正是,小的們覺得張魯覆滅當在不遠,愿意為皇甫將軍略盡綿薄之力。”
“好,說說你們的計劃。”
蘇旦指了指城墻的方向,非常肯定的說道:“此次城中守軍,已經有我們一隊人馬潛伏,驃騎將軍可以明日便急攻城墻西面,自會輕松非常。”
皇甫哲茂眉頭一挑,不置可否的說道:“本將如何能夠信過爾等?”
“若今日小的有半分欺瞞將軍,定教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姚廣孝接過了話頭,笑著說道:“這位小兄弟不要著急,我家將軍的意思很是明白。你們明日可引發城墻之上的騷亂,這樣吾軍才能知道從哪里下手,你覺得如何?”
蘇旦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好,小的這就前去通知,定然不會讓將軍失望。”
等到蘇旦離開了營帳,姚廣孝撫著自己的胡須說道:“看來可以恭喜主公了,南鄭明日就可落入咱們的手中。”
皇甫哲茂眉頭一挑,看著姚廣孝說道:“道衍話里有話,有什么盡管直言無妨。”
“漢中士卒在張魯的影響下盡皆狂熱,以屬下之間,并不需要全部入城。張魯察覺到不妙定然會從城池中突圍,咱們在這里將對方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