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皇甫哲茂率領的并州軍附近,田豐心中就越覺得不安。從進入太行山中處處都透露著詭異,讓他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么意圖。
隨著兩軍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田豐再一次來到了袁紹的身邊:“啟稟主公,咱們士卒經歷了這幾日并州軍的騷擾,盡皆困頓不堪,此時與并州軍決戰,恐怕不合時宜。”
田豐話音剛落,另一旁的顏良就開口說道:“田先生勿怕,并州軍之疲憊比咱們更甚,某家定能一舉擒之!”
袁紹也想不到并州軍到底有什么陰謀,現在優勢盡在冀州軍的掌握之中,怎么可能現在開始撤兵。
經過昨夜一天休整的楊業已經占據了這片山谷的上方,無數的石塊已經擺在了他們的面前,就等著袁紹軍從他們眼前經過。
情況亦如皇甫哲茂預料的那樣,袁紹在這種極大的優勢之下,很容易被沖昏了頭腦,竟然毫無防備的從他們眼皮子底下經過。
看著下方魚貫而過的冀州大軍,楊業不停的等待著,等帶著皇甫哲茂向他傳達進攻的訊號。
擂鼓聲在這片狹長的山谷之中響起,袁紹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在他看來皇甫哲茂竟然還敢主動進攻,就和送死一模一樣。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皇甫哲茂的這擂鼓聲可是在向上方的楊業傳達信號,在袁紹中軍剛剛通過楊業下方的時候,無數的石塊從他們頭頂降落而下。
這突如其來的進攻讓統軍的袁紹徹底懵逼了,皇甫哲茂率領的并州軍一直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上方的攻擊又是何人所為?
現在可沒有人去回答袁紹的疑問,一旁的田豐終于是如夢初醒:“不好,并州軍已經一分為二,咱們落入敵人的陷阱了!”
自從進入太行山之后種種的怪異感終于念頭通達,只是田豐的醒悟已經太遲了。
源源不斷的攻擊從他們的頭頂紛至沓來,讓他們根本無法前進,只能下意識的躲閃著山壁上滾落下來的巨大石塊。
中軍的停滯對于袁紹軍的前鋒部隊來說是致命的,皇甫哲茂抽出腰間的環首刀,一馬當先率領士卒發起了反沖鋒。
本來就略顯凌亂的前鋒軍面對并州軍的沖擊更是雪上加霜,再加上統軍將領文丑被困在中軍處,群龍無首的袁紹先鋒軍面對這樣的沖擊一觸即潰。
皇甫哲茂都沒有想到一直與自己糾纏至今的袁紹軍會如此截然不同,看來這十幾天的疲師之計可沒有白費。
并州軍是以完全之姿面對疲憊不堪的冀州軍,這一來二去之后,雙方的戰斗力果然有了天壤之別。
既然如此皇甫哲茂決定趁他病取他命,沒有給袁紹前鋒軍絲毫的喘息的機會,瘋狂的在對方軍陣之中砍殺。
本來就有些崩潰的袁紹軍在這樣的兇猛壓制下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大片大片的士卒永遠的倒在了這片山谷之中。
楊業的進攻持續了兩個時辰,給皇甫哲茂拖延了相當長的時間。四千冀州前鋒軍被皇甫哲茂他們盡數屠戮,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看著袁紹軍還在巨石的包圍之下,皇甫哲茂決定就此撤退。就算在楊業兩個時辰進攻之下,袁紹軍的大部依舊實力尚存。
他們分兵之后各自只有五千之數,不足以將對手一舉覆滅,還是先撤回并州之后,再做計較吧。
等到袁紹他們從巨石堆中脫困而出,眼前那里還有什么并州軍的身影。袁紹恨恨的握緊了拳頭,完全沒想到在如此優勢之下,竟然還是讓皇甫哲茂這小子給跑了!
不僅如此他還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本來還想回過頭來將黑山軍攻下,現在他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到鄴城,等待下一次時機了。
眼見身后冀州軍沒有追來,皇甫哲茂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氣。袁紹手底下這群謀士果然名不虛傳,給了他們太大的壓力。
他現在突然慶幸于賈詡回家丁憂,若是攻略長安的時候李傕軍有賈詡坐鎮,恐怕也不是那么輕易就能結束了。
所幸無論是自己與楊業,還是夏魯奇他們,都成功的從冀州境內逃出。下一次攻略關東各地,一定不能草率行事,非有萬全之策不可輕動。
經過了半個月的行軍之后,皇甫哲茂終于是回到了上黨的沾縣。果然夏魯奇他們已經抵達了這里,看著僅僅剩下一千左右的騎兵,皇甫哲茂心中甚是愧疚。
在派出傳令兵讓馬超暗中返回虎牢關之后,再讓楊業和夏魯奇繼續駐守虎牢關,皇甫哲茂率領兩百親衛向洛陽行去。
這一次皇甫哲茂可謂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本來想著能夠攻占一個冀州的橋頭堡,為以后攻略冀州做準備。
誰知道打下的中丘城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被人家袁紹給趕了出來。當然這一次也并非沒有收獲,畢竟并沒有讓袁紹成功統一冀州,給他留下了一枚釘子。
只是自己這個驃騎將軍貌似沒有多大的用處,就算是小小的柏人縣長,現在也只知道冀州乃袁紹的地盤,朝廷無從控制。
回到洛陽的皇甫哲茂直接將劉晏給叫到了將軍府中,還沒等劉晏坐下就開口問道:“劉財神,什么時候咱們可以大規模動手?”
劉晏自顧自的坐到坐塌上,笑著說道:“可是主公在冀州吃癟了?”
劉晏這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皇甫哲茂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確實如此,關東群雄比本將想象的還要難對付,非盡全力不可。”
“黑山軍不過是賊寇罷了,主公今次竟然妄想用黑山軍拖住袁紹,此戰略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如果傾盡咱們的全力,恐怕還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
這個時間倒是有些出乎皇甫哲茂的預料,他不禁再次問了起來:“只需要一年就夠了?”
劉晏肯定的點點頭:“嗯,以屬下的測算,一年時間怕是足夠了,只是這一年主公怕是都不可能再有大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