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重復電影(八)
多么熱血啊…要不是周芳一副急忙要走的意思，劉延真信了。
“芳哥你不盯著我嗎？”
周芳輕笑。
“你是為了自己活著？還是為了我活著？好好鍛煉，我去找老頭下棋！拜了！”
然后周芳真就走了，只剩下劉延一個。
劉延左看右看，突然冷不丁喊了聲，也不見什么動靜。
“這還真是鬼影子都看不到啊…”
他搖搖頭，打開冊子看一眼，然后脫掉外套。
“先是俯臥撐，兩百個！”
“一！”
“二！”
“三！”
寂靜無人的公園里，樹冠上藏著的小鳥，跳動下，灼灼目光盯著那個埋頭苦練的身影。
任由風吹，鍛煉永無止盡！
一日又一日，汗過又見雨。
窗外大雨傾盆，是兩個小時前突然開始的。
而屋內，二樓客廳。
劉延跟周芳卻對坐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從劉延開始開荒加鍛煉，至今已經七天。
今天一早，劉延睡醒后，他先是瞪著眼睛等，可等了十分鐘，也不見周芳過來催。
“難不成是我失眠，起得早了？”
劉延看看時間，確實到點，不如說按平常，這都遲到了。
事出不同必有妖，所以劉延急忙套上衣服跑到二樓。
二樓靜悄悄，桌子上貼著貼條。
“騷年，要懂得勞逸結合，所以今天放假！我有點事，估計得中午回來，你該吃吃，該睡睡！”
落款，周芳。
劉延皺眉，思索著這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套路。
尋思來尋思去，突然，劉延幡然醒悟。
奶奶個鬼，我又不是雞啊…
然后劉延就放縱了，他先是打開電視，然后又搬出來闊樂零食。
不管他，先干兩部大片再說！
等到快中午，打開第三部大片的劉延訂了大餐，然后，周芳就跟著大餐一起回來了。
外賣小哥剛走，外面就開始落雨點，短短功夫，泥土的花兒就濺射的到處都是。
路上行人倒沒有少，只是多了一朵朵顏色透白的小花兒。
而古董店的二樓，兩個大老爺們卻吃的痛快。
吃飽喝足，用牙簽勾著縫里的殘余，劉延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
“芳哥，今天真的休息？”
捧著大肚子，靠著沙發仰躺的周芳半瞇著眼睛。
“真休息，怎么，你還鍛煉上癮了？雖然咱們這一行不乏這種人，但你這也上癮的太快了…”
劉延趕緊打住，他可不是變態好嘛。
“沒有，絕無可能，我就是挺好奇，我這種鍛煉得持續到什么時候？”
“身體鍛煉還的繼續保持，至于開荒…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
“真噠！”
劉延聲音里掛著藏不住的驚喜。
“真的，目前，你的身體已經緊繃極限了，如果再開荒，輕則吐血，重則身亡。”
劉延打個冷顫，周芳笑。
“所以從明天開始，我正式教你驅神，當然你應該也注意到了，我的門路并不是驅神法，所以我只會教你入門，至于其他的，自有神引…”
“神？”
聽著周芳的話，劉延低聲呢喃。雖然這幾天，神這個字眼已經聽過好多次。可，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現代人，劉延還是會忍不住問。
“芳哥，真的有神嗎？”
“當然有，我輩先祖英靈，世間萬物生靈，宇宙蕩蕩星靈，盡皆為神！”
劉延呆住，他不是震驚，而是有些失望，因為周芳的回答，換個意思分明是。
世間本無神…
周芳仿佛有讀心術，看穿了他的想法。
“世間本無神，活人尤在，生靈尤在，神明尤在！”
劉延抿著唇…默默琢磨這句話。
這雨還在下，可能得下好多天。
不過劉延卻無心顧及雨了，沒辦法，認真聽課嘛。
見周芳一手香煙，一手熱茶，侃侃而談，劉延驚訝，原來這個男人還會抽煙？從外表看，第一印象并非如此。果然，人都是不可貌相。
“所謂驅神，或者說我輩之門路，盡皆都是假虛以真，說人話就是。全員都是無可救藥的中二病！”
劉延皺眉，周芳又吐出一口云霧。
“當然。差別還是有的，首先。我們心中所想的設定是很純粹的，比如，驅神法，就是讓你覺得自己身如神力，似陸地神仙。從這點來看，論想象力，是完全不如中二病的，畢竟他們連藏在左手，被封印的黑龍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芳哥你好懂中二病嘛…”
周芳搖搖頭，半張臉藏在煙云里，眼中深邃。
“人自有少年時，哥也不會例外。”
劉延磨牙，他覺得要不是自己打不過，肯定上腳踹人了。
但周芳沒有嘮嗑，而是又拐到正題上面。
“當然，驅神具體是什么感受，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壓根就通不開驅神。不過，我輩門路，萬變不離其宗，你緊要記住的，只有一點。笑容。心無旁騖所想，定會心誠則靈。”
“用現代話而言，無論是什么門路，我們施術者都只是代行人，都是在借用神的力量。而神會不會借你…這是你所不能決定的。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一款戀愛模擬游戲，你的攻略對象能不能跟你比翼雙飛，全看你跟她的好感度。而好感度的提高，就看你的行動，當然，你也可以氪金去送禮物。不過神可沒有氪金的選項，所以你的行動則是。為民除害！”
“你老生常談聽過的那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在我們這一行，是反過來的。責任越大，能力越大。這也是為什么，我們沒辦法去明確的區分出強弱等級，畢竟你殺過妖魔鬼怪，幫過多少涂汰生靈，唯有天知地知，你自己知。”
周芳說的頗為嚴肅，像是在警告劉延。不要心中生罪惡。否則哪怕是他化身千面影帝，騙過了所有人，也騙不過這天，這地，這泱泱天下。
可劉延卻嚴肅不起來，哪有把神比如女朋友的…的確，如今市面上不乏一些，帶神話色彩，奇奇怪怪的游戲，但你這么一說，讓我還以后怎么保持虔誠之心？
不過，周芳的話劉延也是記住的。
責任越大，能力越大。
唯有你履行責任，神才會給予你相應的能力。
等等，劉延越琢磨越不對，忍不住吐槽。
“那咱們不就是打白工嗎？”
你想想看，你做事了，才有能力，你不做事，那就屁也沒有。這從頭到尾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周芳把煙頭徒手掐滅，笑著點頭。
“不錯，在以前，我們就是替老天爺打白工的，沒有啥福利也就罷了，一旦心中生惡，輕則成廢物，重則天打五雷轟，可以說慘的一逼。不過這也是組織的成立原因，組織成立后，我們不止是一群打白工的閑散人員了，而是真正有正經收入，有福利保障的。像你這種城隍，第一階段的月收入也有這個數！”
周芳豎起五根手指，劉延挑眉。
“五千？”
“乘十！”
“五萬！！？”
劉延瞪大眼睛，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了，畢竟雖說網絡上好像百萬富翁遍地都是，可實際上，絕大多數人的收入還卡在五位數以下，而更別提五萬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