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費勞被氣暈,本來是一場浩蕩的大戰變的無疾而終。
雖然德斯也能指揮的了手下的戰士,在短暫時間之內可以取代克萊·費勞的位置,但他并沒有這樣做。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克萊·費勞在暈過去的時候并沒有讓德斯代勞,相當于沒委任的是為臨時指揮。
如此一來,德斯指揮戰士就等于越級越權。
勝利了還好,功過相抵,弄個里外不疼。
可一旦出現慘勝,甚至是戰敗,德斯上十次絞刑臺都不足以贖罪,必須搭上全家老小才行。
這就是貴族的權利集中制,能把權利最大限度的集中在貴族手中。
任何東西都是兩面性的,這種制度也不例外,一旦出現克萊·費勞這種情況,手下的戰士再厲害也的抓瞎,比之上一世的斬首行動取得的效果還要大。
德斯不怕死,否則也不會常年混跡在戰場之中,但是他怕搭上一家老小。
戰士在戰場上過這刀頭舔血的日子,除了信仰中的戰士榮耀,何嘗不是在保護背后的家人。
無奈之下,德斯只能命令戰士后退數里安營扎寨,坐等克萊·費勞蘇醒。
當然這個安營扎寨實在沒什么可以弄得,別說帳篷和做飯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戰士身上連干糧都沒有。
從第二要塞跳出來的時候,很多人衣服都沒穿完,別的東西更顧不上了。
雖然這次反撲的時候是在一個貴族領地上集合的,而且這貴族也屬于費勞家族一脈,奈何那只是一個小小的中等子爵。
能在眾人臨走的時候管飽就不錯了,別的根本不靠譜。
別說六萬多人了,就算六只鳥,都能把那位子爵的糧倉吃的干干凈凈。
“咕嚕嚕…”
僅僅過去半天的時間,德斯不斷聽到肚子抗議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周圍坐著的戰士的。
轉身看看爬在擔架上的克萊·費勞,依然沒有絲毫蘇醒的痕跡,德斯輕嘆一口氣。
“全體回撤,找最近的領地,一切等侯爵大人醒過來再行定奪。”
萬般無奈之下,德斯只能下達命令。
不退沒辦法,就算明知道侯爵大人會責罵自己,德斯也只能這樣做了。
甭說別的,就在這里繼續坐下去,等到天黑的時候本來龍精虎猛的戰士都的餓成鼻涕蟲。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晚上自然不大可能繼續趕路,看看克萊·費勞的傷口,就讓人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還好這傷口是在肉厚的地方,如果是前面呢,做不成男人倒是其次,直接腸腸肚肚流下一地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如此一來只能呆到第二天。
上頓還沒吃飽,再餓一天一夜…
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萬一那個時候布百公國的大軍來襲,自己這六萬多人能發揮出多少戰斗力誰都不知道,不過最后都變成戰場上的孤魂煙鬼是在所難免的。
梅龍等人自然不知道德斯的想法,此刻正酒足飯飽,找個被火烤熱乎的地方,鋪上一塊干凈的獸皮,半躺在上面,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岑光瓦亮的太陽,就好像坐吃等人的那一小撮人似的。
科達和托斯·迪麗也學著梅龍的樣子,只是總感覺自己這樣非常變扭,根本沒有梅龍那種舒適享受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一個看上去非常猥瑣的小格子非常猥瑣的走過來:“嘿嘿…見過少爺和兩位子爵大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科達手下的得力干將耗子。
對于這個奇人,梅龍和托斯·迪麗都非常熟悉,已經不被他全身上下無時無刻透露著的猥瑣氣息震驚,甚至是吸引。
“打探的消息如何?”
科達早就感覺那個姿勢不舒服了,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坐起來,開口問道。
“嘿嘿…梅龍子爵大人如同在世神靈,一切都和梅龍子爵大人所料的沒有絲毫差距。
克萊·費勞手下的戰士先是后撤了一段距離原地休息,只是呆了半天左右的時間就再次后撤,看樣子這次是真的要離開這里,最少也是到附近其他貴族的領地。”
耗子一邊嘿嘿怪笑,一邊匯報道。
德斯命令后撤的時候,科達等人看到梅龍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就提出過害怕他們在返回來。
如果六萬多人真的不顧一切沖過來,挖的那些坑能起到多大作用還真不好說。
就算坑掉的再多,能殺到身邊的也絕對不少,自己這兩千人只有滅的下場。
開始坑掉對方兩千多人,很大因素上是對方沒有絲毫預防,發動沖鋒。
當時梅龍安慰眾人該吃吃,該喝喝,吃飽合作曬太陽睡覺,賽美公國的戰士段時間內并不會反撲,最少等到克萊·費勞醒過來之前是不會反撲的。
在梅龍的安慰下,科達和托斯·迪麗是學著梅龍的樣子吃喝休息,但心中總有一種懸浮著的感覺。
現在聽著耗子的匯報,兩人才徹底松了口氣。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上戰場的不怕死,但能活著誰想死呢。
皺了皺嘴角,科達和托斯·迪麗對視一眼,齊齊看著梅龍,同時開口問道:“你咋么知道?”
問完之后,兩人又對視一眼,好像根本沒預料到兩人竟然這么有默契。
還別說,兩人雖然是妹夫和大舅哥的關系,迪拜家族和迪麗家族也有很深的交往,但他們這一代還真算不上有多熟悉,更多的是依靠班特和達爾·迪麗只見的兄弟情義以及老關系。
這樣主要原因是兩個領地的距離太遠,一個在布百公國的那邊,一個在布百公國的另一邊。
連瑪莎這個托斯·迪麗的親妹妹都不長回娘家,路上奔波勞碌幾個月可不是好受的。
這次托斯·迪麗和梅龍以及科達混跡在一起,第一是好奇梅龍,第二何嘗不是借助這機會熟絡一下,拉拉關系,畢竟老一輩的關系并不能維持永久,往后等繼承人上位,還的依靠他們這一代的關系才行。
“很簡單的啦,只要稍微的想一想就知道的啦,哦,當然不是站在我們的角度去想的啦,而是站在克萊·費勞的親衛隊對長的角度去想的啦。”
梅龍依然半瞇著眼睛,連頭都沒抬,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陰陽怪氣地說道,聽的科達和托斯·迪麗滿頭黑線。
不過經過梅龍這一提醒,兩人也瞬間明白其中的關鍵。
將士在外,自己戰死沙場貌似是歸宿之一,但搭上家人的性命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就沒誰愿意干了。
你既然早知道就早說啊,害的大家提心吊膽半天…
“要不要打他?”
科達看著托斯·迪麗,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