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下限和上限
“以時間為順序，我將已知的幾個重要節點簡單排序。”
“最初，世界由‘祂’統治著，那時的人們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在‘祂’的壓迫下，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后來，人類中的強者聯合起來推翻了‘祂’的統治，并將‘祂’封印，人們迎來了新生，文明開始了萌芽。”
“隨著時間的流逝，最初封印‘祂’的人早已化作黃土，而人們也在時間長河的沖刷下遺忘了‘祂’的恐怖。”
“一些人開始利用‘祂’殘存下來的力量實現自己的野心，‘祂’的意識也在這一過程中漸漸復蘇，并企圖卷土重來。”
“終于，人類中的強者意識到了‘祂’的危險，‘祂’也恢復了一些曾經的力量，于是一場幾乎斷絕了文明的大戰爆發了。”
“大戰最終以人類勝利，‘祂’被再次封印告終，然而人類一方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強者死傷殆盡，修煉之法斷絕，再加上靈界的封閉，人類從此進入了末法時代。”
“直到科技時代末期，‘祂’再次有了復蘇的跡象，靈界也重新開啟，靈界生物大規模入侵，科技時代終結，迎來了靈能時代。”
“靈能時代，人類重新尋回了修煉之法，并逐漸壓制住了靈界生物，但由于某些原因，‘祂’的復蘇卻被大大加快，這才有了‘新城之禍’。”
左小夏沒有再和秦易糾結證明你是你這個問題，而是和他講述了自己的推測。
之所以放他一馬，倒不是左小夏對秦易的信任到了何種地步，事實上早在蘇夏讓她來找秦易的時候她就提出了可能遇到冒牌貨的疑問。
當時蘇夏的原話是：“所有人都可能會被冒充，唯獨他不會，因為辦不到。”
處于對蘇夏的信任，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左小夏還是選擇相信了她，所以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秦易。
也是因此，雖然知道秦易會懷疑自己情有可原，但左小夏還是免不了有些生氣，這才選擇小小地“教訓”一下他。
不過相比自己的小情緒，眼下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左小夏也沒有做的太過，小小作弄了他一下，就開始討論起正事。
秦易一邊聽著左小夏的講述，一邊和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報對比。
他在進入皇城靈界前遇到的邪佛，很可能就是屬于左小夏推測中第一個時代的強者，也是因此他才會在聽到現世不存在主宰后表現得那么激動。
因為生在那個時代的邪佛肯定清楚地知道“祂”的恐怖，所以他才無法想象“祂”被推翻的情形，但他后來還提到了幾個人，那些人在推翻“祂”的行動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不得而知。
而且邪佛在死之前大叫“原來如此”，他究竟明白了什么，這一疑問也隨著他的死長眠在了那片黃沙中。
而秦易得到王權的那座皇城靈界，應該就是屬于第二個時代，所以幻境的最后是蘇夏與“祂”復蘇的意識大戰并身受重傷，墮入三江之源。
但按照左小夏的推測，事情至此依舊沒有結束，后來還爆發了一場規模更大也更慘烈的戰斗，直接導致人類由修煉者退化成了徹頭徹尾的凡人。
之后就是靈界入侵，靈能時代開啟了。
不過——
“你說‘祂’的復蘇被大大加快，有什么依據嗎？”秦易問道。
左小夏關于靈能時代之前的推測和他的猜測基本吻合，但這明顯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明顯在后面。
“依據？這就是依據。”左小夏說著，再次將她的御獸忍貓召喚了出來。
秦易看著蹲坐在左小夏肩頭，全身沒有半根雜毛的黑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忍貓是品質非常高的青銅階御獸，本身的靈界生物等級在青銅八到青銅十之間，進化條件也十分簡單。
左小夏因為是在蘇夏的幫助下晉升到的白銀階，因此并沒有準備忍貓進化的材料，這只忍貓目前的實力還停留在青銅階頂峰，和秦易的狗子一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這只忍貓有什么特殊之處嗎？”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的秦易忍不住問道。
左小夏搖了搖頭，收回了忍貓，看著秦易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它本質上和除你以外的所有御獸師的御獸一樣。”
“沒有特別的，那你為什…”說道這，秦易突然頓住了，他有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猜測，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那事情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左小夏看著秦易的表情，平靜道，“那么很遺憾，你猜對了。”
“這數百年來，委員會雖然從未發揮過它的實際作用，但明面上的工作卻做得非常到位，這也為十大家族帶來了許多情報。”
“根據這些情報十大家族內部的研究學者推斷，在末法時代前人類的修煉之法和靈能時代我們的修煉方法完全不同。”
“現在人類的整體實力比起末法時代之前弱了不止一層，而這不僅僅是末法時代的影響。”
“事實上蘇夏小姐告訴我，自從第一次封印了‘祂’的人類強者死后，人類的整體實力一直在下降，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修煉之法的變化。”
“有人在刻意地簡化修煉之法，使其更容易入門，但修煉者的上限卻也逐漸再被降低。”
“然而，大多數人都無法修煉到功法的上限，即使有人能修煉到上限那也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但更容易入門卻是立竿見影的效果。”
“入門變得簡單，使新的修煉法迅速普及，再加上保留著古法的勢力不斷被消亡，修煉之法的更替就這樣潛移默化地完成了。”
“而這樣一代又一代地更替下來，能夠修煉的人類越來越多，但修煉者的上限卻越來越低。”
“最初，人類的強者甚至能夠戰勝并封印‘祂’的完全體，而末法時代前面對為完全復生的‘祂’人類都拼上了所有。”
“等到了靈能時代初，面對帶著呼吸法這個人類唯一的救星來到新城的他們，我們歡天喜地地跳進了他們的陷阱。”
“大破滅之后往往意味著新生，但新生的卻不是人類，而是‘祂’，這才是呼吸法最大的作用，舉全人類之力，讓‘祂’重臨世間。”
秦易坐在桌邊，靜靜地看著蠟燭燃燒的火苗，面上出奇地平靜。
他對于聯盟的擔憂成真了，但卻是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他也終于理解了一些寫信之人的苦衷。
想要在終局贏過一個布局了萬年的棋手，恐怕也只有作弊一條路了。
“吼！你家金三爺在此，小子，快快還錢！”
就在秦易準備和左小夏商量接下來的行動方案的時候，一聲虎吼響起，整個房間都震動了起來。
“淦！張飛怎么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