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首《夏日絕句》之前,秦易還沒覺得什么,但現在又細想了一番,卻總覺得有些不對。
雖然他找到正確方法到成功來到城門前這一過程可以說是歷盡艱險,好幾次如果不是他見機得快,即使有狂戰士的不死能力他也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他還是覺得這個過程實在是太簡單了。
秦易仔細想了想,覺得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鎮獄獸,
幾十只日曜十階的恐怖靈界生物放在這里,卻讓他一個白銀階的御獸師安全通過,那這些鎮獄獸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
不說找到這么多只鎮獄獸是如何的不易,就說這些鎮獄獸要是真想阻止來人進城,別說秦易了,就算是聯盟前線日曜階御獸師組成的精銳小隊來了也只有全軍覆沒一個下場。
這樣分析的話,這些鎮獄獸的目的絕不可能是為了阻攔進城的人。
那它們被安排在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鎮獄獸的能力是空間和封印,封印后再傳送目標往往都會被空間之力直接撕碎,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也會被傳送到靈界內的險地,生還的希望渺茫。
但只要持有鎮獄獸本體上的一片樹葉,就會被鎮獄獸的力量保護,免受空間之力的傷害和封印能力的影響,直接傳送。
如果這些鎮獄獸放在這里的目的不是為了殺傷的話,那他們的作用似乎只有當做一個傳送點。
至于傳送的目的地,那只能是——
秦易抬頭看向前方的城池,他似乎找到了真正的進城方法。
雖然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測,但驗證這個猜測的方法也非常簡單。
秦易走回亂葬崗的外圍,隨便撿了一塊木牌拿在手中,雙手微微用力,“咔嚓”一聲木牌就斷成了兩截。
斷裂的木牌中,露出了一抹翠綠的顏色,一股強大的靈能波動也隨著那抹綠色溢散而出。
這正是鎮獄獸本體上的樹葉。
這些樹葉生長在鎮獄獸的本體上時,由于鎮獄獸第一形態下的偽裝,不會流露出絲毫靈能波動,可一旦離開了本體,這些樹葉上濃郁的靈能就再也遮掩不住。
于是布置了這一切的人將這些樹葉藏在了被木牌和青石碑中,又將它們當做墓碑立在了這里。
這樣既封印了樹葉的靈能,達到了隱藏的效果,還組織了其能量的溢散,讓樹葉的作用可以保留至今。
聯想到自己即將跨入城門時門口處的鎮獄獸樹干上文字的變化,秦易瞬間想明白很多事情。
現在出現了兩條進入城中的路,一條是走城門,一條應該是通過亂葬崗中的鎮獄獸傳送,這種情況有兩種解釋。
一是,這座亂葬崗才是進入城中的正確路徑,那座城門則是個陷阱。
本來亂葬崗中的這些墓碑上的文字應該是一中提示,結果不知道因為什么,墓碑上原本的文字被隱去,替換成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標語。
秦易看到這些莫名其妙地標語,自然會一頭霧水,壓根不會往提示這方面想,并且很自然地選擇從正門進城,這樣就會中了陷阱。
而第二種解釋和第一種正好相反,城門其實才是唯一正確的路,亂葬崗中的通道才是陷阱。
從現在秦易知道的信息來看,這兩種解釋都有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第一種情況成立,那用標語掩蓋了原本提示的人的目的應該是讓秦易踏入陷阱,可為什么城門口的提示偏偏會在秦易即將踏入城門的時候出現?
難道是那個掩蓋了標語的人在最后關頭疏忽了嗎?
第二種情況的問題也是出在這里,如果他是想引誘秦易進入亂葬崗中的通道從而踏入陷阱,那為什么要把觸發條件設置的如此麻煩?
如果秦易心大一些當時直接走進了城,他做的這一切豈不是都成了無用功?難道他這個陷阱其實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兩種情況相較,秦易覺得還是第一種情況合理一些,雖然有些疑問沒有解決,但整體上還是說的通的。
當然,如果布置了這一系列陷阱的人真的來個反向思維,愿者上鉤,那秦易也認栽了。
情況理清楚了,秦易決定相信自己的判斷,通過鎮獄獸的傳送門進城,然而眼下的麻煩卻還沒解決。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由于可能存在的提示被換成了標語,因此秦易完全無法將找到的樹葉與那幾十棵鎮獄獸對應。
這些樹葉和鎮獄獸就像是鑰匙和鎖,一種鑰匙開一把鎖,如果捅錯了就會被鎖上自帶的防盜系統直接送走。
秦易雖然可以根據每片樹葉上靈能波動的差異將這些樹葉分類,可他依舊不知道哪些樹葉對應的是哪一棵樹。
除非他頭鐵到直接將鎮獄獸激怒進入第二階段,通過解除了偽裝的鎮獄獸爆發的氣息分辨出樹葉對應的本體,否則他只能讓狂戰士選手再辛苦幾次了。
不過,即使他運氣足夠好,在樹葉消耗完之前就通過狂戰士的以身試毒找到了每種樹葉對應的鎮獄獸。
可這幾十只鎮獄獸究竟那一棵才通往正確的路?
秦易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隨便選一只鎮獄獸就能直接傳送進城中,一旦選錯,恐怕就是落地成盒的下場。
其實這兩點應該有一個共同的解決方法,那就是原本應該寫在這些墓碑上的,不知為何被替換成了標語的提示。
不過,這些提示似乎只有在秦易即將跨入城門的那一刻才會重新出現,而在城門處他只能看到那只刻著《夏日絕句》的鎮獄獸。
“果然,還是要你出馬才行。”秦易在心中默念,同時揮手召喚出了狂戰士。
御獸嚴格來說,其實就是御獸師自己的靈能,只不過這些靈能有了特殊的形態,產生了特殊的能力,但御獸其實也能算是御獸師的一部分。
只要這些標語是靠識別靈能而不是血肉之身產生的變化,那人形的狂戰士就能代替秦易讓變化再次出現。
在秦易期待的目光中,狂戰士一步步走到了城門外,向著城門內邁出了一條腿,然后就保持著一腿邁出,一腿獨立的姿勢,站在城門處狂笑不止。
與此同時,秦易手中木牌上的文字也出現了變化,變成了李白的《靜夜思》的下半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秦易保持著安全距離在鎮獄獸之間穿行,很快找到了與之對應的鎮獄獸,它的樹干上刻著的正是《靜夜思》的上半句。
“怎么感覺像是突然回到了語文考試的考場?”秦易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