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氣血
方夜雨站在一家飾品店外，透過遠遠透過展示的銀鏡，看到的臉仍然眼若點漆，俊秀絕倫。
方夜雨心中嘆息：“還是我自己，沒有再次變臉啊，那這是怎么回事？大家好似都認識我似的？”
方夜雨此時深深地陷入了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的哲學三問之中。
此時趙宇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耳朵中：“哈哈，哥哥，你當初的那一句‘我要打十個’，真是太霸氣了，太霸道了！”
方夜雨回過頭來，沖著趙宇做了一個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趙宇卻好似仍然沉浸在回想之中，哈哈大笑道：“之前陸羽那個小子，仗著自己家是士族，總是用鼻孔出氣，還老是找哥哥你的麻煩，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從小有那種資源，就是頭豬，氣血之力也有聚氣上品了！這下看了哥哥你的力量，終于老實了！”
方夜雨抿著嘴，耳朵邊聽著趙宇喋喋不休的話，眼睛卻是在看著周圍的街道、居民。
街道及其寬敞，行人極多，人煙稠密，街邊小巷，店鋪林立，貨郎、小販的叫賣之聲入耳。
仍然是古代繁華縣城的景象，比起水澤縣最熱鬧的大街也不遑多讓。
不過方夜雨很確定這里不是唐藏上國了，因為即便是玉京或者南京，也絕不會所有的居民的體力都在養身境。
沒有錯，感知氣血之力，大多數人都在養身上品，少數老人才是養身中品，連一些小孩子的體能都是養身下品。
所以方夜雨見到了許多相互嬉戲打鬧，輕松一蹦兩米遠的小孩子。
“還好，還好，二十幾個人里才一個聚氣境，聚氣境還沒有爛大街！”
方夜雨能夠感受到，雖然人煙稠密，但是許多行人見到方夜雨二人還是會主動避讓，大部分人見到他們二人身上的制式練功服的時候，眼中還會流露出羨慕。
而且方夜雨還能聽到諸如‘道院弟子’之類的議論之聲。
方夜雨一邊隨意應付著趙宇的話，心中一邊暗暗整理情報：“道院弟子看來地位不低，畢竟都是聚氣境，從剛剛開始，趙宇都沒有和我暗中傳音，是有什么顧忌？
還是說趙宇被人洗腦，記憶變了？或者說，是我被人洗腦了？”
趙宇原本還笑嘻嘻地和方夜雨說著話，然而忽然他面色一變，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腕，帶著他躲入了一個小巷子。
方夜雨有些奇怪地問道：“怎么了？”
趙宇哭喪著臉指了指，方夜雨再次吃了一驚。
那是一個身姿婀娜，面嬌臉嫩的少女，一張小圓臉照在圓鏡之上，小小的酒窩兒掛在臉頰上，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笑靨如花。
賣飾品和銅鏡的店老板在少女面前好似心神恍惚，店里的伙計也都心不在焉，許多選飾品的顧客都在偷偷瞧著少女。
這個漂亮地好似小太陽般刺眼的少女正是王巧云，她容貌雖然極美，但是還不至于那么有吸引力。
方夜雨能夠感覺出來，和之前見面相比，她身上多了一股鐘靈毓秀的靈氣，兩者相加，才有如此強烈的化學反應。
“難道這里就是傳說中的玉皇山？”方夜雨心中暗暗震驚，因為王巧云是拜入了皇家密地玉皇山。
趙宇嘆了口氣，語氣中酸得好似恰了無數的檸檬，“王巧云大小姐容貌這么美，還那么有靈氣，家里還是士族區域的，這樣的小美人兒，求著給你當小媳婦呢！”
啊？方夜雨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這么一想，方夜雨就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嫉妒了。
趙宇又嘆了口氣，咬牙切齒地道：“更加可氣的是，你竟然還拒絕了？真是…真是…”
方夜雨滿臉無辜地看著趙宇，這話說的，他能怎么回答，只能是沉默啊。
趙宇看著方夜雨的表情，也是嘆了口氣，感慨萬分道：“既然哥哥你拒絕了，我們還是少和她接觸，免得被別人發現士族之女鐘情你。
那可是士族啊！我們通過了縣考，成為了道院弟子就已經惹人羨慕了！
但是在上面，還有馬上就要進行的府考，還有院考，三大考通過之后，才能獲得秀才文位！”
“之上可是還有秋閨大考，那么多秀才，百中取一啊，是真的鯉魚躍龍門。成為舉人，這才是真正的士族啊！只有成為進士，才能稱為豪門！”
方夜雨心中有些恍然，這么看來，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不多，要不然這種八卦的事情，上次趙阿七等人定然會議論。
他剛要說話，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氣血之力從遙遠的地方席卷而來。
心頭猛地一顫，方夜雨好似又想起了之前在明遠城，經歷盔甲人和少明法師戰斗余波的事情了。
“又有強者在相互戰斗，沒能控制力量的發散？奇怪，怎么只能感覺到氣血之力，真氣的波動呢？而且氣血精元之力也能強到真氣的程度？”
方夜雨心中驚訝萬分，剛想要運轉魂力，使用‘感氣術’探查一下，卻是忽然驚訝地發現，他的術法竟然毫無作用。
又催動隱氣匿身術、飛天仙遁這兩門輔助性的法術，同樣毫無作用。
方夜雨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這簡直是安身立命的本錢都沒了！
方夜雨微微有些慌亂，但是立刻定住了心靈，至少現在魂力還能運用，而且他還能感受到地皇書碎片的氣息仍然與自己相連。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查看法器的力量，就離開被趙宇拉住了手腕。
“哥哥，發什么呆呢？妖獸沖擊城墻，快躲起來！”趙宇焦急的聲音落入方夜雨的耳邊。
方夜雨立刻跟著趙宇，閃進了小巷內的一家店鋪之中，還有許多人也向著店鋪涌入。
方夜雨發現，這些人雖然都焦急慌亂，但是卻有著很強的秩序，好似做過無數次類似的演習一般。
店鋪的老板也在組織人群，店鋪之中，一個向著地下的大洞延展開，赫然是地道。
到了店鋪之內，趙宇卻沒有逃進地洞之內，反而守住了地洞門口，輔助店鋪老板管理人群。
方夜雨同樣發現了，各個店鋪都有機括轉動的聲響，街上的居民大多就近進入店鋪。
遠處的飾品店鋪門口，方夜雨還能看到王巧云也沒有先一步逃跑，在幫忙殿后。
又是一陣強烈的轟鳴之聲，方夜雨扭頭望向波動的來源，遠在天邊，有一股宛若流光的光幕不斷地閃耀，強烈的氣血正是從光幕之外滲透進來。
熾熱的氣血精元，震得許多居民東倒西歪，哀怨之聲鼎沸。
不過即便如此，人們畢竟有養身境的體能，很快地大街上就沒有了人影，一聲聲機括轉動之聲不斷響起。
方夜雨知道，這應該是地道洞口關閉的聲響。
方夜雨所在鋪子，店主也是一名擁有聚氣大成修為的中年男子。
他感嘆一聲，目光看著方夜雨二人充滿了感激，“像你們這樣有勇氣的少年郎真的是不多了，你們其實沒有維持秩序的責任，反而應該第一時間進入地道的！
快，我們也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