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貴是耿直的人。
正因年幼時幻想過成為保家衛國的士兵,所以整體三觀屬于相對較正范疇。
異能勢力來犯,田貴身為大國七尺男兒,早已心頭薄怒。
自家家園遭犯,有血性有能力男兒自當拍案而起。
守的是這家,守的是這黎民百姓。
也許他腦袋不夠好使,所以往往是行動快于思考。
經過兩天的鏖戰,今早他就如幌然醒悟。
自己的行動,不是好狠斗勇,也不是彰顯強大。
而是冥冥中早已有為這片山河民眾吶喊的意味。
“異聯會,你們作惡多端,國家暫時抽不出手來,那么我這大國區區一小民,便替天行道。”
他不想去救那什么高手。
雙方又不熟,救個什么勁。
但既然他也是來保家衛國的,救他一人可能救成百上千人,那田貴就會去做。
熊——
田貴迎風橫行,全新的繩索與最近新領悟增強的擬物異能,讓他速度隱隱再提一個門檻。
頃刻間,掠向城外目標地。
WH市說小不小,大國北方城鎮轄區皆比南方大極多。
但再大,一個縣級城市,方圓也不超過幾百公里,WH市坐鎮中央,無論前往何地,皆不算太過遙遠。
田貴縱橫時速隱隱到達并超過五百公里,以這等時速趕路,片刻就能貫穿全境。
“致幻異能!”
凌空飛渡般的他,猛然讓致幻異能遍布全身。
從天而降后,他在一處光禿禿小山頭默默觀察著前方景象。
遠在山頭下方兩百余米,赫然有一小隊人馬。
“這應該是異聯會了,只是他們似乎…并非是普通戰斗梯隊?”
田貴望著這群人士,不時以手中的儀器測繪,計算距離等,心頭有好奇浮現。
北方大地,多屬平原,蔚為壯觀的天際線一目了然。
在這天際線之下,田貴從容傲立。
他的致幻異能談不上出神入化,卻足以在百米開外瞞騙過大量異能高手。
“這些人的企圖之心,我還不太清楚,但異聯會不是只懂殺戮的組織,他們大張旗鼓在世界各處鬧騰,絕對有他們的理由。而我眼下看到的,正是他們在行的事端嗎?”
田貴屹立在頭間,滿心的疑竇叢生。
他不動聲色的望著,同時觀閱在場異聯會高手面龐,想看出哪些是需要自己注意的高手。
他也無需懼怕太多,今時不同往日,他體能在一天時間修養中,得到了充分回復。
況且主要戰斗武器繩索,也得到補充升級。
即使那位能量球青年再與他大戰一場,他也有把握表現的更好許多。
至于能否戰勝,田貴還不清楚他是否有隱藏手段,無法做出判斷,但有一點是明白的,那就是自己絕對不會輸。
多異能是許多張底牌,他自認如今的自己,底牌雄厚到令人咋舌。
下方正在進行著勘探工作。
異能者就是異能者,許多需要大工程團隊才能做的事,他們一支小隊隊伍就可綽綽有余的完成。
設備被安置起來,隨后帳篷也被飛快搭建。
天空中忽然傳來螺旋槳盤旋的聲音,田貴仰頭看去,只見大國軍方巡邏用武器直升機營造颶風,掃蕩著地面。
奇怪的是,這對異聯會隊伍是敵非友的軍用直升機,就這么無視了此地過去。
“致幻異能么?倒是與我的水旁不相上下啊。”
田貴發出贊嘆之辭。
他這是說謊不臉紅。
在致幻異能上,田貴雖也有長足進步,但還停留于相當表面層次,因為平時并沒過多時間研究。
并且田貴內心隱隱看不上這種藏頭露尾的異能。
總之那直升機很快徹底消失于天際,下方眾人連工程都不停止,想必早是習以為常。
他們恐怕未曾預料到,在他們頭頂上方,赫然便存在在觀察者。
“那位受傷的大國異能高手是否也在此地?”
田貴舉目眺望。
情報上說那位高手是沒被抓捕,可世事無絕對,也許他就被關押在這些異聯會人士之中。
觀望半晌,發現并無疑似人士。
“也對,就算被抓捕了,也不會帶著到處亂跑,要么殺了,要么送往固定巢穴,那么多巢穴,總有大國還不知道的。”
天知道異聯會為這幾日的事情做多少準備。
所以隱藏幾個極感察覺的巢穴,也是理所當然。
“那個應該是高手。”
田貴默默觀察片刻后,發現這伙五六十人的人群里,有幾個是相當高地位的,其中最高的又要屬那名抱臂在側方游手好閑者。
只張望過去,就可感知其傲慢與猖狂。
臉上就差沒有寫著‘我很拽’三字。
這樣的人在團隊里,沒被揍死的可能性只有兩個,要么他是某個大領導親戚,要么則是其人自己有本事。
鑒于異聯會的強者勢力本質,田貴更愿相信后者。
這應該是個高手。
田貴記下此人,繼續暗中觀察。
事分輕重緩急。
救人,何況是救自己不相識之人,對田貴而言并不著急,況且李瑞說那人已經與異聯會拉開距離,想必一時半會不會有事。
而眼下異聯會似是在搞大動作,也許就是他們來北方鬧事的理由,他不可能將如此重要的情況錯失。
如果有機會搗毀他們的計劃,那才是最大貢獻。
“對不住了那位兄弟,我不是不救你,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做。”
田貴將那位兄弟拋諸腦后。
正在他思忖間,下方異聯會工作團隊匯聚于一團。
他們向著地面挖掘的機器有了古怪反應,似是在震顫。
田貴連忙強打精神,關注這詭譎畫面。
機器震顫了片刻后,竟有光霞自打通地面的方位噴薄而起,將幾百公斤重機械都沖向十數米高半空。
下方眾人頓時作鳥獸散,有人連忙維護次序。
光霞噴薄出后,田貴猛的察覺空氣中多了一股只屬于‘異能’的氣味。
他對異能的嗅覺能力,糾纏自小夜歌,這小家伙對異能天生敏感,之前就能在夜游異能協助下,找到天差地寶拯救長輩。
田貴繼承夜游異能后,在這點上同樣相當敏銳。
在那群異聯會異能者中,有人高聲吶喊著什么,大約是如果讓光霞沖上百米以上高空,將突破致幻異能,令大國巡邏隊查覺云云。
只見那位抱臂的拽拽男子突然雙腳點地,人躍上十幾米高空中,竟如大鵬展翅般停滯了片刻。
他緩緩伸出掌來。
身邊那臺被沖開的機器竟憑空掠起,高高飛到天上。
這看的田貴心驚肉跳。
因為從他所知的異能界知識看,控物異能的最高強者,也不過能提起幾十公斤重物而已,這臺機器有幾百公斤!
連田貴都不認提不起,他卻做到了!
果然是高手。
機器凌空來到光霞噴出的半空,硬生生壓下,最終把光霞壓制回地面,大量的光霞化為水流,嘩啦啦噴薄了一地。
田貴這次端詳清楚,發現那光霞不是什么光霞,而是些顏色光怪陸離的水珠。
這些水珠噴出后,顏色古怪不說,更是自帶異能,讓他呼吸間都沁人肺腑。
下方眾人歡呼過后,顏色怪誕的水流已經漸漸停止,而且更令人大驚的是,這些水在地面或者人身上停留不了太久,直接就蒸發干凈,兩三分鐘時間,仿佛從來不存在過似的。
田貴驚訝萬分,而反觀下方眾人,卻似早已有所預料,仿佛已然知曉會這樣。
“那個控物異能者厲害。”
他不敢輕視此人了。
要知道,他的控物異能才能控制幾十公斤重的物體,已經足夠讓他施展在實戰中,并且增幅自己的繩索異能等等。
而一個足以讓幾百公斤重物飛起的控物異能者,別的不提,這提起機器砸向自己的作戰方式,田貴便會灰頭土臉。
“但是我也不用太懼怕,若他只是單異能者,總有對付的辦法,大力破巧沒錯,總歸有個極限。”
田貴繼續觀望,并且悄無聲息的朝下方走去。
下意識告訴他,其后發生的事情,如果不靠近點,將會失去先機。
水流消失后,整個山頭下方已經布滿了奇特的力量,田貴只覺小樹都晶瑩剔透,有種生機感。
“就是這里沒錯了,你們挖吧,現在下面已經沒足夠殺人的力量了。”
控物異能男子將阻隔水流的機器重新用異能搬開,對身旁心悅誠服的屬下們說道。
“是。”
這些屬下們紛紛敬禮,隨后任由男子繼續抱臂望天,裝逼無比的束手立在旁邊。
這不是偷懶,而是以防萬一在警惕。
地面上出現了條深深裂縫。
眾人圍上前去,異能施展的施展,用上機器的用上機器,極盡所能將裂縫擴大。
沒用太久,這裂縫就挖掘到二十米深度。
要知道普通人就算用上機械,也難以在這么短時間挖掘如此之深。
只見眾人突然在深坑底部歡呼一聲。
隨后田貴呼吸急促起來。
因為他感受到龐大到難以置信的異能,正在從坑洞底部被漸漸提上。
“我們找到了,哈哈,果然有!”
一名男子用自己的輕靈異能,身輕如燕的從坑底躍上坑頂,手里竟握著塊仿佛什么事物的碎片。
陶瓷般的碎片,卻散發出光彩,令人目炫迷離,多看了甚至眼睛隱隱刺痛。
那抱臂沉思者般裝逼的男子,此時也喜出望外,顧不上裝逼,神色贊嘆的點點頭。
“拿來,由我帶回去。”
“是!”
輕靈異能男子含笑的正要遞出這陶瓷般碎片。
一道隱晦而又樸素的悄無聲息衣錦碎裂聲,當空傳來。
男子的神情整個凝固住。
他的腹部,有一道由水流組成的透明長劍,這劍無比修長,一直延伸到幾十米外的泥土中。
咔嚓。
劇痛之下,他將手里的碎片撒手,立刻又有一道水流濺射而起,仿佛化為了無形的手掌,將碎片撈在手中。
眼看碎片就要被水形手掌帶走,那抱臂男子面色蘊含殺機。
“是你!居然還敢來壞我們好事!”
“找死!”
抱臂男子雖被這橫空出世的水流給震撼到,卻很快回過神來。
他手掌伸出,控物已能施展,遠遠超過水流力量的控物異能,將碎片整個搶奪住,隨后指尖伸起,碎片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弧線,就要落入這位男子手中。
而那水流射出之地內,有一道胸膛上滿是血跡的男子,從泥土中翻出,牙齒近乎咬碎。
“休想!”
他單掌拍出,地面上方才融入地面的那種光霞般水流,竟重新匯聚出來,仿佛水流墻壁,阻擋在抱臂男子與碎片之間。
本來以抱臂男子的控物異能實力,普通水流墻壁怕是壓根阻礙不住。
但這光霞制造的水流墻壁,在搖晃片刻后,居然搖搖欲墜的抵擋住了。
抱臂男子臉色難看無比,將目光死死轉移向那位從泥土里埋伏許久,重要關頭阻礙了他行動的負傷男子。
“昨夜被你僥幸逃脫,還敢跟來壞我等好事,既然你找死,我便先取你狗命!”
他揚手朝這水流男子揮舞。
大片大片石塊泥土應聲飛起,飛沙走石間,猶如有千萬顆子彈,向著這位男子疾馳而去。
這招無差別攻擊,差點就將男子屬下籠罩,但他卻絲毫不顧,可見其人內心冷漠無情。
那掌握著水流的男子苦苦支撐,卻連續不斷被擊碎了幾層的光霞屏障,只覺內心凄苦起來。
他方才也感受到這光霞水流的厲害之處,本想著以自己的控水異能,將它們化為己用后,可以阻擋控物男子的。
誰料這控物男子,竟如此強大。
異聯會里的‘神級’,強大到如此層次了嗎?
水流屏障一層層被擊潰的聲音,晨鐘暮鼓般不時敲擊于眾人心臟,令人有種心驚肉跳感。
“啊?”
突然,控制水流的男子目光稍微呆滯了片刻。
只見在那雙方爭奪的碎片旁,水流與控物異能激烈交鋒。
有道身影,卻離弦之箭般,沖破了雙方的阻隔,宛如游龍,輕描淡寫將那碎片抓在了手中。
“該死,還有其他伙伴嗎!”
那控物男子面色驟然奇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