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貴臉色難看起來。
他知道所謂的不太平指的是什么。
也對,若這幾天源源不斷送來的異能傷病比較多,肯定會影響孫海靜的恢復。
這群天殺的異聯會,偷襲我女友就算了,居然我女友恢復傷勢也要影響。
看來,為了女友傷勢的盡快恢復,自己是不是又要動手?
咋辦?
送孫海靜進了醫院,她面色仍舊蒼白。
“田貴,你不必為了我再去做什么了,好好休息。”孫海靜似是預料到田貴欲做什么。
“我不會做什么的。”
田貴笑著點點頭。
孫海靜沒說什么感恩戴德的話。
可田貴從她的目光里,越來越看到更深刻的感情。
如果說最初兩人走到一起,只是年輕人因好感化為了愛情,那么如今,正是愛情最為濃郁的時候。
田貴辦理好手續,走出了醫院大門。
空氣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那么…”
他直接把自己的目光,投放到路旁的車輛上。
走到看似沒駕駛的空車旁,他照著車殼敲了敲,禮貌無比。
“呃,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車門很快打開,里面果然是輛特種車輛,各種器材和屏幕擺著。
而露頭之人正是方才見過的李瑞。
“李領導,我話也不多說了,這事我盡量幫忙,不過我不希望有更多人來打擾我與我女友。”
李瑞大喜過望:“此事好說,不少與我們異能部門合作的異能者也是如此心態,我們知道怎么辦。”
雙方相視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些時候,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用過于計較內情,也無須知道心理變化是什么,總之要的是答案。
田貴同意與國家部門機關合作了。
這便是最好的情報。
田貴離開原地。
“快,向上面匯報好消息!這次我們絕對能獲嘉獎!”
李瑞突改自己的平和心態,向后方幾人振奮囑咐道。
身后幾人也笑著點頭。
他們這樣的異能部門,除了處理異能者事件外,其實另有個比這還重要的職能,便是收攏全天下的異能者。
普通異能者還好,但招攬到實力強勁者,異能單位便會受到上頭的嘉獎。
而田貴如此,情報表明曾戰勝過兩大異能者存在,更是解決了這次異聯會作亂WH市的大部分問題。
似乎做了此事,田貴還不自知,因為他近乎輕描淡寫做成的。
如此高手,能拉攏到政府職能部門里,對整個異能部門都是天大福音。
上頭果然有人接了電話,隨后口頭上對幾人進行了表彰,還表態將來會有正式的獎勵下來。
李瑞三人都興致高漲。
田貴走出了醫院后,再與留在酒店的王萱發了條消息過去,報了平安,并且讓她回頭找自己的救援隊。
孫海靜要治療,自己則是要做些其他事情,無法再照顧她了。
王萱雖有些失望,卻也滿口答應下來。
“既然要插手此事,自然是越快越好,這些異聯會的膽大妄為,拖延一天,就會有越多的犧牲,而越多犧牲出現,也會有越多人與小靜搶醫療資源。”
田貴收斂好手機,隨后走到小巷子內,施展開漸漸純熟的致幻異能。
沒用太久時間,在這片巷道內,有高高漲起的十五米繩索蜘蛛,凌天升高。
田貴控制繩索,盡量不破壞建筑物前提下,高高躍至十幾層樓房頂層,隨后借力躍起。
擬物羽毛來到腳邊,托起了田貴整個人,讓他飄飄欲仙的直接朝城外飛去。
WH市是個小縣城,并且是北方大地經濟并不太好的城市,所以城市中繁華之地不多,飛了片刻,田貴落地時已然到達郊外。
繩索蜘蛛上,田貴任由身后萬馬奔騰,以攪動風云之力滾滾而去。
做為漸漸將異能界搞明白,并且身入其中的人,他大致知曉了當今天下大勢。
異能界的公之于眾,是當今無法阻擋的大勢。
連政府機關都已經時而堂而皇之的使用異能,再有這異聯會推波助瀾,大眾知曉這早已紙包不住火的事實,是遲早的事。
也許就在今天,也許就在明天,小道消息便會鋪天蓋地。
田貴不覺得,自己當今大肆出動放浪形骸。
若那些異能部門自己有用,早就該救了人,將異聯會驅逐。
可他們沒做到。
倒不是田貴看不起他們,而是知道,這些全是為了民眾愿意自我犧牲的人,做不到,只因異聯會夠強。
而自己莫名其妙的,能與大異能者抗衡。
或者說,連大異能者,自己都能略勝一籌。
那么就由自己來吧。
“我的異能量感知力量,比起想像更為有效,而他人至今為止,還沒聽說誰也有同樣力量的。”
田貴在荒野之中奔行起來。
異聯會在北方大地攪風攪雨的目的,田貴尚未可知。
但他知道,這些人足跡遍布于這廣袤地區,是以不能放過任何一處可疑地域。
“城外的信號屏蔽狀態已經解除了,普通人也在路上來來往往。說明官方大致控制了形式,接下去是處于圍剿的過程。”
田貴感知到些許的異能量,保持致幻異能開啟狀態,低頭望去,只見在不遠處的山林里,幾名地毯似搜索的迷彩服男子,貓著腰前行。
他靠了過去。
幾名異能單位的戰斗小組成員,來自周邊緊急支援WH市的高手。
不過對上異聯會,他們這些高手也心頭惴惴不安。
是個人都會有擔憂與畏懼的事。
他們擔憂異聯會很正常。
“昨天晚上那場戰斗真危險,我們小隊差點全滅。”
“可不是,但據說這已經是很好的情況了,本來上面認為,我們這些緊急調派的支援力量,不被異聯會頭部高手擊潰,已經是相當不錯的結果。”
“哦?那為什么我們沒被擊潰?我們有這么強嗎?”
“切,我們強個鬼,真正強的是一名神秘高手,他單槍匹馬掀翻了兩個異聯會巢穴,外加用拳頭砸死了一位異聯會享譽許久的大異能者,否則我們都是被大異能者一巴掌一個拍死的料。”
“大異能者?一拳頭砸死?假的吧,誰能將大異能者一拳砸死!”
“嘿,別不信,我就說吧,我們大國地大物博,有超躍大異能者的存在很正常…”
在這幾人上頭,維持著致幻異能的田貴,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這是說他嗎?
聽別人夸自己,雖然有些尬,但也挺爽的啊。
田貴有種沖動,跳下去與幾人公開下身份,順便收獲滿滿的艷羨與崇拜目光。
但想了想,他放棄了這種幼稚的舉動。
哪個大高手,會主動跳出去吹牛的?
都是在緊要關頭出現,然后力挽狂瀾的才對。
那樣享受到的目光,才是最讓人舒服的。
“對,既然有這么多小隊在搜索巡邏,肯定會有爆發戰斗的,我的異能力量感知范圍大約有個兩百米,足夠了,跑快點總能感知到戰斗。”
田貴高高躍起,造成樹木沙沙聲作響,幾名隊員驚疑不定四下觀望,最終認定應該是什么鳥兒。
可他們卻不知,先前討論的神秘高人,正從他們頭頂掠過,與這些人失之交臂。
也許知情后,他們會產生遺憾。
田貴已經休息了一晚,雖對昨天的長途勞累及戰斗疲倦,談不上完全修復,但年輕的本錢令他仍舊生龍活虎。
如果真要去比喻,今天的他,可能在體能上會比昨日稍有不及,卻絕對更強。
昨天的趕路,以及戰斗,都大大鍛煉了他的異能掌握力量。
大概現在的他,能夠幾拳干死昨天的自己。
如此增幅速度,堪稱恐怖。
噗噗噗。
連趕路的方式,也變為更加詭譎。
叢林里的繩索蜘蛛,雖高度比起昨日要低矮不少,但行動的路線選擇,以及動靜的制造上,都優化了許多,變得神出鬼沒。
搭配上繩索蜘蛛風馳電掣的速度,可謂讓人絕望的恐怖絕倫技巧。
“那邊似乎有異能的感覺,過去看看。”
田貴控制繩索蜘蛛,朝著一處山頭轉去。
兩百米的距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并且這兩百米,是精細級的距離,若是大范圍戰斗導致的異能量,對田貴而言猶如夜空的煙花,直接在一公里外都能感知到。
如今的感知正是如此,一公里左右便感知到那處有戰斗蹤跡。
“很好,WH市的異能小隊人人如此嘴硬,再不說,我可要下殺手了。”
在山頭亂石堆處,有六名男子正用異能爭斗著。
或者說是一面倒的戰斗。
異聯會的人占據了主動。
他們的戰斗力在田貴眼里雖談不上什么,可放到異能界里絕對是扛霸子等級。
普通的城市異能戰斗小隊,對付新晉升異能者,以及弱小地界的異能者,屬于高手行列,但對異聯會前來作亂的高手而言,卻不太夠看。
異聯會的人并沒下死手。
因為他們要從WH市的戰斗小隊成員口中,得到昨日的情報。
因為情況太詭異。
莫名其妙的,他們異聯會占據的幾個巢穴,就被連鍋端了。
要知道他們為此付出的可不少,并且幾個大型破壞信號基站就在那幾個基地中,如今信號干擾做不到,異聯會之人在大國境內頓時如過街老鼠,無處藏身了。
畢竟大國還是大國,雖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實力絕非異聯會可比的。
當然另有一點也是讓異聯會心驚肉跳的。
那就是破壞了他們那兩個老巢的人士,他們已經得到情報,說是‘單槍匹馬’。
這太有威脅了。
若此人還在政府方面工作,他們此行的計謀,就得做大變動,否則定要被這神秘的高手破壞怠盡。
能將異聯會大異能者一拳轟進石頭里,扣都扣不出來。
這種恐怖的人士,他們才不想正面應對了。
“我們也不知道那人的情報,如果你們敢,就直接找那位高手去問啊。”
一名女性異能者,豎起她的手臂來,居然有一柄小刀在空中飛來飛去,刺殺與她戰斗的男子。
那名男子雖然擁有猴子般的速度,但也要小心她的這柄‘飛刀’,此刀神出鬼沒,配合女子本身擁有的驚人戰斗力,一個不察也許就會將他捅死。
田貴來到這片戰場時,看到的就是如此緊張的絕斗。
雙方子彈都打光了,進入了拳拳到肉的異能戰。
當然這異能戰,可不比熱武器戰斗來的差。
亂石堆外,各自負傷了好幾人。
只是局面對身穿迷彩服的異能單位人士很不妙。
四打二,而且兩位異能單位高手中,除了掌握飛刀的這名女性,另一位青年男子已經負了傷,還得要同時與三人糾纏。
“哦,這年輕人跟我的銅墻鐵壁異能挺像的嘛,抗揍。”
田貴為那年輕人叫好。
因為他被三個人揍來揍去,還能反擊一拳啥的,顯然在強化身體上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女性則是用的飛刀異能,想必便是控物異能,或者是某種將飛刀擬物化的擬物異能。
至于他們的對手…
“肯定打不贏,這四個人不僅人數多,而且還沒出全力。”
田貴可以感受到,這四人的異能相當充沛。
為什么能夠感受到,他也說不清。
但肯定是從某個異能者身上繼承來的。
是誰他不知道,用就對了。
他站在高空處,隨后八只足部少了一只,悄悄的化為了修長的蛇狀的黑色影子,從地面爬行而去。
倏倏倏。
同時又有另外三截繩索,從另外三個方向一起游動過去。
對此戰場上的所有人,都毫無察覺的樣子。
就在田貴的繩索,悄無聲息摸索到戰場中央之際,兩位抵抗的WH市異能戰斗小隊男女,都有些支撐不住了。
女子本用戰斗拳腳方式,與那戰斗中的男子打斗著,可男子偏了偏頭,隨后飛起一腳來,將女子的刀子踢飛。
“到此為止。”
男子獰笑著。
女子已經無可奈何,做為女性戰斗成員,她靠的是自己的飛刀,出其不意才可與敵人糾纏,但飛刀被破,她的拳腳功夫壓根無法與眼前的男子相斗,基礎力量相差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