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警務異能特戰小隊成員,見識到強者,也不會產生便盡信其言論的心境。
他首先是名保家衛國警察,其后才是異能者。
他們車體上有最強的抗干擾設備,還能聯網外界,很快調開了全國的異能者情報網絡。
“田貴,DG市驗證異能者,多…多異能者!?就是你?”
男子仰起頭來,臉上滿是獵奇與驚訝。
早已聽過所謂的多異能者,最近名滿天下,只是不知此人乃南方人士,聲名雖大到不少國家都注意,卻沒多少人知道其姓甚名誰。
原來就是眼前貌不驚人的青年人?
四周人士也有些驚疑不定。
“不錯,我是多異能者,現在我的身份可以確認了吧,那些人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告辭。”
田貴抱了抱拳,腳下踢蹬,凌天而起。
忽——
恐怖的繩索蜘蛛狀人影,很快劃破空氣撞入天際。
“可怕!這是人嗎?”
身后眾人臉色都呆滯住了。
方才田貴來的悄無聲息,他們頂多看到他從天而降,卻不知如何飛的。
如今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雖然大家都是異能者,但田貴展現的能力,已經無法用異能所詮釋。
起碼他們理解不了。
“沒想到連這樣的人都來了我們北方,我看看,上面說,他是來救人的,也就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眾人舒出口氣。
田貴這樣的人,雖說還沒看到他的戰斗方式,但從離場方式的夸張就能知道他有多可怕。
是朋友最好了。
天高地厚,有鬼神行其間。
田貴談不上鬼神,卻有鬼神之能。
夜間寒冰的空氣狂撲面頰,他舉目四望,大地漆黑一片,遠處崇山峻嶺如那睡臥的巨人,盤桓于天地間。
“呃,居然忘了重要的事。”
他撓撓頭,隨后起身返回。
那邊的救援隊正欲朝著田貴所示方位一探究竟,只見天空中人影倏然飛臨。
大鵬展翅般梅開二度落地,站在車子前面,田貴不好意思的抱了抱拳再問。
“剛才忘了問,你們可知醫療支援小隊失蹤者朝什么方位離開的嗎?這對我來說很重,還請給點線索。”
車里剛準備發動車輛的警務異能別動隊警察,從車里探出頭來。
“逃離敵人追捕的醫療小隊成員大概有二十幾個,其中有七八名是登記在冊的異能者,雖然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方位,但如果你要找,可以從東北方向找過去,因為他們戰斗的痕跡是向東北蔓延的,田貴先生,如果你還想知道其他情報,可以隨時找到我們的救援車隊,我們很愿意與你分享。”
“多謝了。”
田貴連忙點點頭,再抬起頭來,人劃破天際沖上天空。
“這人果然不是什么壞人。”
也不知為啥,田貴去而復返的行為,被車隊諸人定義為好人才會有的行徑。
起碼不是壞人,因為沒心沒肺的人當不了壞人。
眾人都是警務或異能部門者,與惡貫滿盈異能者打的交道多了,能夠通過田貴的表現,判斷出他是否惡人。
起碼就所見看,田貴是惡人的可能性不大。
“東北方向嗎?”
田貴讓自己的蜘蛛腿腳在地面上飛快跑動。
他可不知道,自己簡簡單單兩回兩趟,就讓那些救援隊信任了自己。
恐怕若是他知道此事,只會苦澀無比。
不就是有點憨嗎?怎么就好人了。
北方地區的夜間,溫度與還屬于深秋的南方不同,已然有相當深寒意,田貴沐浴著陣陣勁風在空中吹拂,很快遍體生寒。
好在他有銅墻鐵壁異能,渾身上下雖身穿南方秋裝,也沒甚涼意。
高絕的罡風吹拂著他的身體,衣物裂裂作響。
田貴順著風勢,向著東北方向的平原奔襲而去。
北方平原大地上灌木樹林遠不及南方,所以他能在方圓百公里內橫沖直撞,幾乎沒有阻礙。
這片地區早已被隔絕于外,是以田貴也肆無忌憚,連身影都懶的開啟致幻異能去隱藏。
是的,田貴有點累了。
連番趕路,加之與那群異能者戰斗,消耗了他大量體能精力,如今他同時施展幾種異能變的有心無力。
眼前的世界都有些模糊,他揉了揉眼睛,隨后又勉強自己繼續行動。
“那邊又有個異能感強烈之處,也不知小靜在不能那里。”
有片小灌木叢旁,傳來相當強烈的異能感,想必又是一個異聯會的小型老巢。
田貴雖說是在找逃脫的異能者,卻并沒肯定孫海靜是否被抓捕住了。
所以遭遇到敵人的老巢,他自然要去打聽打聽。
唿——
這次田貴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并沒再搞出大聲勢。
而是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敵人的致幻屏障內部。
別認為異能者的致幻屏障,就是如修仙小說里的陣法般神奇,它充其量就是某種扭曲他人視線的力量而已。
不止不具備防御能力,哪怕有人進入致幻能力者覆蓋的區域內部,此人也不會有絲毫的察覺。
也許未來將發展出帶防御力的相似能力,也可能會有致幻異能者開發出自帶警示功能的致幻異能,但不是現在。
田貴落入致幻異能者的能力覆蓋區域后,發現眼前是棟半個房子都陷入地下的房子。
房屋門口有兩名男子把守著,但他們沒看到田貴。
哪怕田貴堂而皇之的落在他們面前,他們也充耳不聞。
原來田貴在落聲時也開啟了致幻異能,從對方的視角看,田貴就像透明人,自動被他們忽略而過。
“這群醫護人員也太搞笑了點,自認為有兩個異能者,就敢與我們正面相斗,結果兩個都打殘了。”
兩人在寒風中談笑風聲。
田貴走到兩名男子的身側,雖然他知道自己沒被發現,但萬事小心,說不定靠太近他們也能發現自己。
同時豎起耳朵。
“不錯,那兩個醫生自認為是一個是控物異能者,另一個是致幻異能者,就想把我們十個人擊敗,所以說女人啊,太多自視甚高的了。”
控物異能,致幻異能,女人?!
田貴臉色變了變。
如果只有一個線索,說不定是湊巧,但如此多的線索湊齊,那便說明不是湊巧,很可能這兩個所謂的異能者里就有孫海靜。
“脾氣也符合,小靜很沖動,自視甚高。”
田貴嘀咕了聲。
壓根不知,遠在幾十公里外的女孩猛然打了個噴嚏。
他開始壓低自己的身影,靠近那一半在地下的建筑。
這建筑看起來只有一人高,造型呈現半圓形,上面用鋼筋混凝土澆注,極其堅固的樣子。
恐怕是相當于軍事地堡般的建筑。
這異聯會在大國北方地區興建這樣的建筑,怕根本是早有預謀。
田貴看看地堡的外層,有大門,卻被一扇厚重大門鎖著。
不是那么容易打開的。
如果不是他聽到兩位男子言辭,認定孫海靜大概率就在這里面的話,恐怕就放棄探索,去其他地方尋找孫海靜了。
但從兩人的描繪分析孫海靜可能身處此地,還處于危險當中,他自然就要全力以赴想辦法。
從外面似乎沒有什么辦法打開大門。
那沒辦法了。
田貴扭回頭來,漠然的看向兩名高談闊論的男子。
“唔…”
“誰?”
兩名男子很快就在黑色繩索的捆扎之下,變成了一團棕子。
田貴都不去與他們交談,也沒審問什么,因為他知道,不是專業人士的自己,想問也問不出什么情報。
就算人家說,孫海靜在里面,會是真的嗎?田貴沒有專業分析能力,他們騙沒騙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不如放倒了,然后自己進去看看。
他只相信自己的雙眼。
咚咚咚。
大門傳來敲打聲。
咔嚓。
咯吱。
門上方的攝像頭轉動,對準了門口的田貴。
“開…開門…外面來了幾個警察。”
從攝像頭畫面中看到的人,是被捆綁于地面的男子,他臉色難看,好像還受了傷。
攝像頭那邊沉默了許久。
“暗號呢?”
攝像頭的麥克風傳來問句。
還有暗號…
田貴怔了,隨后臉色難看。
對不上暗號,那就完了。
“什么時候了,我用異能拖住了警察片刻,再不開門來不及了。”田貴焦急狀的說道。
里面又沉默了。
然后從攝像頭里看到,田貴身后突然出現了道人影,一拳打過來,被田貴打爆,血液噴得整個攝像頭上全是。
“開…開門啊…呃…呃呃,我要死了。”
一張全是血跡的手掌,在攝像頭處伸出,然后軟軟砸落下去。
“哈哈哈,你們這群異聯會的混帳,我是警察,我來抓你們了,識相的快點開門放我進去。”
門口又是個穿著警服的男子,用全是血跡的拳頭揮舞著,似是在示威。
攝像頭中,繼續沉默。
轟隆——
其后這位警服男子頭都來不及回,便被又一只更強的拳頭給砸飛,慘叫著不知去往何方。
取而代之的,是長相嚴厲渾身肌肉賁結男子。
“開門,我似島國大異能者。”
男子用不太標準的搞笑普通話說道。
里面被外界這幾分鐘內來來回回大戲給看呆了。
沉默繼續著。
而站在門外的男子,實則是田貴。
他搞出這出大戲的方法,當然是用他的致幻異能,并且一人分飾多角的狀態,讓他深感自己有演戲的天分。
但這門怎么就這么難騙開呢。
突然攝像頭里傳出對話聲。
“外面怎么回事了?”
“這個不是我們組織的島國大異能者嗎?快點開門,別讓人家久等了,我就說了,前些天組織說會有好幾位大異能者支援我們,沒想到是他。”
咯吱。
田貴心滿意足的看到大門自動打開。
小樣,在我精湛演技下,焉有不被騙的道理。
不過自己變成當初與自己戰斗的那位‘鋼筋鐵骨’島國大異能者,還是挺有用的,看來以后都要用這招,也許在對付異聯會上將是奇招也說不定。
他含笑推開了厚重大門。
轟隆——
剛進入大門內部,只見刀光劍影閃爍。
有人用尖長的軍刺直接當胸對準他的胸膛刺來。
還有人在其后拿槍瞄準了自己。
另有一人手里握著鋼珠般的事物,拇指一彈,鋼珠以不弱槍械子彈多少的速度射擊而來。
“啊?”
田貴被突如其來的畫風驚嚇了片刻。
隨后本能爆發,鋼筋鐵骨異能被催動起來,其后又有黑色繩索環繞全身。
叮叮叮。
咚咚。
連串攻擊精準命中田貴身體,隨后被繩索阻擋,也有部分命中他,卻并沒給他造成過大的傷勢,一一彈射落到空處。
“偷襲?卑鄙無恥,給我倒地。”
田貴雙掌朝前方推去,只見鋪天蓋地的黑色繩索如那孔雀開屏,綻放出大量的黑色浪潮,將前方偷襲攻擊他的人全部擊中。
噗噗噗。
不絕于耳的聲浪道道傳遞,其后眼前人影倒地成了遍地的滾地葫蘆。
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異能也有高有低,但在落地同時,全部都帶上恐懼神態。
他們早已算準了外界來者是別有用心,在內部埋伏好,本以為全部人出手,肯定能將他出其不意擊殺掉的。
可誰知道這家伙居然如此難對付,所有人的攻擊像是撓癢般無效。
而他本人推掌反擊,竟一掌敗了這么多人。
大異能者也沒這么恐怖吧?!
另外…
如果這個人剛才隱瞞身份在攝像頭上作戲,是動用了致幻異能。
那么剛才他身體的堅硬程度,也該算得上一份異能才對,而繩索異能又應該是一樣才對。
這都三種異能了?!
三異能的異能者嗎?
他們異聯會都沒有幾個好嗎?
“你是誰?”
倒地的人士中,有人捂著傷勢,往后倒退爬行著。
田貴卻仿佛做了件小事,走入了人群中央。
漠然的看看四周,發現這房子應該有兩層,底下一層才是傳來哭泣聲的地方,想必關押著醫護人士的地方就在下面。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們這些草菅人命者,都會被大國抓捕,接受正義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