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鐵籠內,憎惡放聲狂笑,形態更是癲狂至極,看得出,他很滿意自己造成的結果。
面色難看的人變成了尼克弗瑞。
這確實是他決策的失誤,這才導致里面的人有了大量的傷亡。
現在他也想明白了,憎惡方才的舉動,就是在勾引他們開火,所以他們就真的開火了。
現在怎么辦?
尼克弗瑞眉頭深皺著,倒是沒有太著急。
之前就有評估過此事的風險性,所以他才會將憎惡安排在神盾局總部最深一層的地方,并不是全如葉沖猜測的那樣,僅是為了提防羅斯。
里面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大不了就是將向上的電梯全部撤走,將這家伙困死在地底深處即可。
憎惡再強,也還沒到可以不吃不喝的地步吧?
這么想著,尼克弗瑞正要下達第二道指令,沒曾想,葉沖卻在這時走上前來。
“局長,我覺得咱們應該切斷下面的電源了。”
“什么?”
尼克弗瑞一時不解,就見自己這位屬下用手指指著屏幕,面色一片凝重。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尼克弗瑞也發現了不對之處。
剛才那一下集火攻擊極其猛烈,雖然沒對憎惡造成什么傷害,可卻是將關押他的鐵籠給轟了個稀巴爛。
后面雖然不知如何,但至少在憎惡的正面,連接鐵籠的鐵柱子是被轟碎了不少的。
他想走,完全可以走。
但憎惡卻并沒有動。
在攻擊停下后,他也將自己的那面彈性極佳的盾牌給收了起來,于是兩人可以看到,憎惡仍然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并沒有動。
為什么?
他分明應該可以出來了才對!
按照剛才憎惡的說法,如果尼克弗瑞不準備放他出來,那么他就會選擇殺出一條血路!
以他現在的實力,這本該可以做到了才是。
那他還在等什么?
突然之間,尼克弗瑞也想到了一個細節,不由得轉頭看了葉沖一眼。
就在剛才,他下令集火攻擊時,仔細回想一下,憎惡也是右臂沒有動,而是選擇了用左臂來施展那面可以反彈物理攻擊的盾牌。
雖然說當杜利將自己的異變因子輸送到憎惡體內后,憎惡本身也是完全基因異變體,所以他的異能并不會只局限于右臂。
但人都是有習慣性的。
杜利的異能,一直以來都是右臂在施展,就算是本能記憶,那也應該是下意識地使用右臂來施展才對。
可他在吸收了杜利的異變因子后,第一次使用就動用了左臂,那條右臂則一直頂在鐵籠頂上沒有動過。
所以說…那面盾牌已經不是憎惡第一次在施展杜利的異能了,而是第二次!
第一次,正是那條頂著鐵籠的右臂!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他會那么快就適應了鐵籠里的超高壓電流。
杜利的異能,乃是可以利用右臂來適應各種戰斗環境,以模擬出最適合的戰斗方式。
被困在鐵籠里,憎惡確實什么也做不了,哪怕只是稍稍動一下,都會被鐵籠邊緣的強大電流給震回去。
于是在那個時候,對于憎惡來說,哦,應該說是對于杜利的異變基因來說,最優先需要解決的,就是這股電流的困擾。
所以他現在的右臂雖然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但其實估計已經是進入到了自適應狀態,將他的體質變成了類似不怕電流的絕緣屬性。
可既然他都已經解決了電流的問題,但為何還一直將手支在鐵籠頂上?
也許只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憎惡甚至還可以反客為主,利用這些電流來做些別的事。
無論是吸收電流來快速恢復他的實力,還是吸夠了電流之后可以放大招,都不是尼克弗瑞所希望的。
總之,對于敵方有利的,就一定要抹除。
沒想到卡爾羅斯的觀察力竟然這么強,還要先自己一步發現了憎惡的異樣。
尼克弗瑞卻也沒時間扭頭去看一眼自己這位屬下,而是趕緊下令道:“切斷籠子的電源!”
話音落下,首先給出反應的正是憎惡。
他似有所覺般抬頭看了一眼頭頂,而后冷笑著找到了對準他的攝像頭,作了個無聲的口型,似乎在說:“很好。”
就見他終于松開了頂在鐵籠上方的右臂,施施然一步步走出了破損的鐵籠,傲然環顧四周。
眼中所見卻是讓他更加冷笑連連。
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僥幸還活著的,卻也是驚顫不已,憎惡的目光掃向哪邊,躲在那邊角落里的人就會不由自主地抖一抖,而后再拼命將自己往后面再縮一縮,就連目光都不敢與他對視。
“神盾局?”
“哈哈哈!”
憎惡眼中的輕蔑絲毫不加掩飾,倒也沒急著對這些人動手,只是仰天放聲長笑,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
眼見到這一幕,尼克弗瑞的眉頭也是皺得更深了。
印象中,他并不記得神盾局與布朗斯基有過什么沖突。
既然沒有沖突,他這一副大仇得報的快感又是從何而來?
若說不是布朗斯基…也不可能是杜利!
尼克弗瑞自認為這段時間以來,神盾局與杜利的關系還算是不錯,再者杜利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這真要說起來,要怪的人難道是他么?
是杜利自己每天都必須有一次異變的過程,從而帶走了大量的生命能量!
再者,杜利還得依靠神盾局來尋找他家人的下落,所以絕不可能是杜利!
可不是布朗斯基又不是杜利,那還能有誰?
難道是…
突然之間,尼克弗瑞的腦子里也是靈光劃過,面色頓時又變得難看了幾分。
他咬著牙,接通了下面現場的通話,一字一頓緩緩道:“你…是塞繆爾史登?”
此言一出,下方憎惡的身體微微頓了一下,抬起頭來,沖著攝像頭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不愧是神盾局局長,這反應還算是不錯!”
“我也得多謝你了,不僅將我救活,還送了這么大一份禮物給我!”
“嗯…要我對你說一句圣誕快樂嗎?”
果然是他!
尼克弗瑞心下一沉,不由道:“我們和你之間,并沒有什么過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