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幸存者藏身的地方不遠,林牧帶著小隊在山林中穿行半個多小時,在一棵半枯的大樹前停了下來。
剛剛到達礦區附近時候,林牧說大黃能聞到兩股血腥味,一股是從礦區基地那邊散發出來的,另一股,則是一名受傷的幸存者。
那名幸存者當時距離林牧等人不遠,不過鐘上尉為了盡快趕到基地那邊,所以沒讓林牧去找。
幸存者的肩膀位置有兩道巨大的抓痕,腹部則是三道。
“傷口很深,但并沒有傷及內臟,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生命體征雖然微弱,但比較穩定,短時間內沒有生命危險,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
路上,鐘上尉忽然問道。
這棵大樹大半個樹冠都只剩下枯枝,樹干上的樹皮也脫落了一半,上面還有大量黑色的焦炭,最頂上則長出了茂盛的枝葉,看樣子以前被火燒過,末世之后又重新煥發了生機。
“人呢?”
“那好,跟我來。”
林牧換了一個方向,稍稍偏離來時的路線說道。
鐘上尉看了看四周,沒發現有幸存者的痕跡。
“樹干里面呢。”
林牧上前,在樹干上敲敲打打,扒開了一大片焦黑的樹皮,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樹皮下面是一個空洞,一名滿身是血的幸存者正蜷縮在樹洞里,奄奄一息。
“你剛才說附近有幸存者,現在還能找到嗎?”
士兵扒開幸存者的傷口,仔細檢查了一下,說道。
傷口被扒開的時候,幸存者痛哼了幾聲,依舊沒有醒來。
“確定不是喪尸造成的傷害?”
鐘上尉問道。
“基本確定,因為抓痕不對,”
那名士兵說道,“而且,根據血yè
的凝固程度,他受傷至少已經三個小時,如果造成傷害的是喪尸,他早就產生尸化現象了。”
“行,給你們十分鐘,處理一下他的傷口,然后我們繼續趕路。”
鐘上尉說道。
那名士兵一招手,立刻有兩名士兵上前幫忙。
他們脫掉了幸存者身上所有的衣服,用隨身攜帶的清水在他身上不斷的沖洗著,尤其是肩膀和腹部的傷口。
直到幸存者身上所有的血跡都被沖的干干凈凈,傷口部位甚至開始發白后,趁著鮮血再次涌出來之前,用醫用膠帶緊緊貼住了傷口。
血腥味會引來喪尸的注意,在山林中被喪尸跟蹤,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加快動作,日落之前必須回到小山村去。”
鐘上尉交代道。
一名體力較好的士兵背起了幸存者,小隊跟在林牧的后面,朝著小山村前進。
太陽臨近落山,林中光線再次暗淡下來的時候,小隊終于再次站到了小山村的村口。
“還是上次昨晚那個院子。”
鐘上尉說道。
一進院子,受傷的幸存者就被人抬下來放到床上。
“趕緊給他找幾件衣服穿。”
背幸存者的士兵說道。
這名幸存者一路上不著寸縷的趴在他的后背上,雖然因為失血過多,手槍毫無動靜,但士兵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而且,一路走來,即便是傷口上貼了三層醫用膠帶,血水還是隱隱滲了出來,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給他喂點水,看看能不能把他叫醒。”
鐘上尉讓人生火燒水,說道。
這名幸存者被安置在礦區基地附近的山林里,大概率是基地的人。
鐘上尉想要從他的口中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從安全區出發的時候,小隊帶了一些生米出來,準備在合適的時候讓大家能喝上一口熱乎的粥。
現在看來,需要優先考慮這名幸存者了。
沒過多久,開水就燒好了。
一名士兵給幸存者喂溫水,另一名士兵在晾涼的開水中加了一些食鹽,重新清理傷口。
被灌了幾大碗水后,幸存者的臉色變好了一些。
也許是鹽水太刺激傷口,他輕哼一聲,微微張開了眼睛。
“水”
幸存者有氣無力的說道。
要啊?”
那名士兵聞言,又給他灌了一大碗進去。
“水”
幸存者又說道。
“還要?”
士兵又要灌水的時候,發現幸存者根本不上嘴。
“水太多了”
幸存者說著,打了個嗝,吐了一大口水出來。
林牧在一旁愣了一下,差點笑出聲來。
他不知道這個幸存者是被鹽水刺激醒的,還是被水撐醒的。
“你醒了,”
鐘上尉來到床邊,“知道你是誰嗎?”
“我是誰?”
幸存者兩眼無神的看著房頂,好一會才把焦距放到鐘上尉身上。
“軍人?”
他一下子有了精神,顫巍巍的伸出手,拉住了鐘上尉的衣服,“你是軍人”
“對,我是。”
鐘上尉點點頭。
“軍人救命,我們的基地,被喪尸攻擊救命”
幸存者眼睛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你們快去救人”
“別著急別著急,你慢慢說,你是哪個基地的幸存者。”
鐘上尉問道。
“哪個基地?”
幸存者想了一想,“好像是礦區,礦區,是礦區基地。”
“礦區基地正被喪尸攻擊,請你們,救救他們。”
大量失血造成的缺氧造成幸存者記憶力受到影響,想了一會兒才記起自己的任務。
“礦區,是井阜礦區嗎?”
鐘上尉和林牧對視一眼,問道。
“井阜,對,是井阜礦區,我們有一萬多人,根本擋不住那么多喪尸,請你們救救我們。”
幸存者說道。
“你先休息,一會兒慢慢說。”
鐘上尉說著就要起身。
“不要,求你了,趕緊派人救救我們基地,晚了,就來不及了。”
幸存者掙扎著伸出手,再次拉住了鐘上尉的衣服。
不是不想救,是根本救不了了。
鐘上尉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不把事實告訴幸存者。
林牧點點頭說道。
“如果不耽誤時間的話,能救就救吧。”
一名士兵迅速上前,檢查幸存者的情況。
“傷口在腹部,和肩膀,看樣子是某種大型動物造成的,不太像是喪尸。”
說著,他拿刀割開了幸存者的上衣。
鐘上尉說道。
現在他重新提起,看樣子是想幫那名幸存者一把。
“能找到,怎么,你想救他?”
“看樣子,是有人把他塞進樹洞,又貼上了樹皮。”
把幸存者救出來后,鐘上尉仔細觀察了一下樹洞說道,“也幸虧是這樣,不然這么重的血腥味,早就引來喪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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