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選擇的城主是您。”東藏語調高了幾分。
蒯莊道:“我依然在,只不過我的年紀大了,即便心有余,但力已不足,相信我,他會是最適合的那個。”
東藏閉上眼睛,似乎明確了昔日城主的內心想法,起身道:“但愿您是對的。”
說罷便也退出了議會。
這場決定基地命運的議會從清晨持續到了正午,有了結果之后蒯莊便找到了梁宰,繼續此前未完的話題。
梁宰正式答應接納基地這近五萬的民眾,承諾帶著他們所有人安全返回月牙島。
他也不擔心對方會使什么陰謀詭計,畢竟他的戰力擺在那。
如此孱弱的軍力,在他手里根本不可能翻出浪花來。
而他也感受得到對方誠意滿滿。
在迅速敲定后,下午所有民眾便被調集起來,蒯莊在所有人面前,正式向梁宰交接了權利。
當然為了方便行事,這段時間蒯莊依然會配合梁宰進行民眾的管理。
而民眾在得知這件事后,也自然是一片嘩然。
萬萬沒想到德高望重的老城主會以這種方式突然退休。
對于新任城主梁宰,他們也并不陌生,從昨晚開始到今天,早已經傳來了關于梁宰曾經的一些事跡。
參與討伐淵蛇海賊,單槍匹馬斬殺淵蛇統領,甚至在縹緲金沙漠中,叫板過五大黃金勢力主的場面。
如今還親手斬殺了青翎海蛇王,而這都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所為。
這些傳奇事跡細細道來,只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要說有沒有資格繼任他們的城主。
那真是太有資格了。
這樣的強者,在他們看來即便繼任白銀級基地數十萬人口的城主都一點問題都沒有,更何況他們這不到五萬人的小基地。
盡管有些倉促,但民眾接受基地權利更替的過程并不困難,要遠比那些官員認為的簡單許多。
這其中作為老城主的蒯莊,也起到了不少關鍵作用。
很好的安撫了民眾的逆反心理,少數動蕩都被平復了下來。
當晚,所有民眾開始收拾行囊,城主府的軍力也全都出動,從白天開始就將基地的所有物資盡可能都集裝了起來。
這一晚對于基地的所有人來說注定都是不眠之夜。
一直到第二天正午時分,離開前籌備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看得出蒯莊很著急,生怕遲則生變,盡可能的讓所有人加緊速度。
“勉強修復了三艘戰船,再多也沒有了。”蒯莊對梁宰說道。
島上剩余的船基本都已經被青翎海蛇毀的徹底,就是想要修理都沒辦法。
然而民眾有將近五萬人,運輸擺在面前,成了最頭疼的問題。
三艘船就算加上梁宰的這艘,最多也就能承載三千人而已,遠遠不夠所有人搭乘。
“或許可以試試另外一種類型的船。”梁宰想了想后說道。
一直到第三天,也是計劃出發離開島嶼的時間。
基地的民眾大包小包的背著行囊,在士兵軍官的統一調度下,朝著港口走去。
在港口位置,那條青翎海蛇王的尸體正靜靜的躺在海面上。
粗壯的尾部末端被纏繞固定在岸邊,猶如一座橋梁一般。
民眾在軍官們的指引下,一臉緊張的踩著蛇王尾巴走了上去。
“爸爸,我怕。”漁夫牽著孩子的手,面對如此龐大的蛇王尸體,哪怕知道是死了,孩子依然感到害怕。
“別怕,相信城主大人。”漁夫笑著安慰道。
他對梁宰的崇敬之情,要遠超絕大多數民眾。
如果沒有梁宰,他很大可能就要跟自己的妻兒天人永隔了。
可以說,是梁宰拯救了他們一家,恩情大于天。
小孩似乎也感受到自家父親對城主的無條件信任,心中莫名的安心了下來,試探著踩了上去。
巨蟒尸體足有千丈,寬度也有數十米,其上鱗甲覆蓋堅硬如踩鋼板。
船只不夠,梁宰所設想的就是將這巨蟒尸體用作搭載運輸的工具。
相比較船,巨蟒尸體可就太龐大了,四平八穩的浮在水面上,宛若一座小型島嶼一般。
容納五萬人綽綽有余,甚至還能將島上眾多搬運不走的物資也統統放于其上。
在蛇頭位置,數根鐵索連接著梁宰的戰船。
蛇身兩側,同樣有著各一艘戰船,固定繩索,用于拖拽和穩定蛇身。
最后一艘船則圍繞航行,用于保護蛇身上搭乘的民眾。
遠遠望去,這就像是一艘史無前例的巨艦。
而由于蛇王的氣息尚存,經梁宰的測試,依然能夠威懾住其余的海獸,不敢靠近蛇王尸體附近。
這無疑也讓他們此次的行程安全了許多。
蛇頭上方,東藏默默的站在那里,手里拄著一把大劍,望著不斷涌來的民眾,有些出神。
海風吹起他的將軍大氅,如海鷗拍打著翅膀。
“倒是沒想到這蛇王的尸體還能這么用。”一名官員在一旁說道。
“尸體在海上很穩,即便路上遭遇大的浪潮,也很難將它整條掀翻,這確實可行。”另一名將領點頭道。
“幾天相處下來,這位年輕的城主似乎還不錯,至少品性不差,能做出決策,是一個合格的掌權者。”官員說道。
他的目光落在東藏身上。
現在一眾基地高層都差不多在心里接受了梁宰。
畢竟梁宰,他真的很強!
跟在他身邊的那種安全感,是其他任何人都很難給予到的。
“嗯,這是老城主的決定,我不會有任何意見。”東藏說道。
那名官員聽此暗自松了口氣,露出笑容,道:“那就好。”
他深知勢力內部和諧很重要,他也不想東藏起什么心思,搞出一堆幺蛾子出來。
畢竟這可能會改變梁宰對他們這些高層官員的集體印象,牽連所有人。
“就是有一點,這個領袖會不會太沒架子了...”另一名年紀稍大的將領這時提出一點。
梁宰平日里很少擺著臉,基本上對誰語氣都相當溫和,給人一種風度翩翩的感覺。
相比較煌天這樣威嚴高高在上的勢力主,梁宰很多時候確實少了幾分冷酷的氣場,至少看起來是如此。
“雖然作為領袖君主,如此多少有些不可取,但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今后諫言就是了。”官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