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老師,你不餓嗎
此時此刻，高槻泉頗有一種時代變了的趕腳。
以前東京的底層喰種和CCG搜查官的關系仿若貓和老鼠一般，貓要捉老鼠，老鼠也有能力躲著，甚至是反殺貓，但在陳信拿出“納米炸彈”還有三波麗花的“喰種激素噴劑”后，貓和老鼠的游戲就變了。
直接就是貓主人端起噴火槍“突突”。
“老師，是我的問題太冒昧了嗎？”
三波麗花全然不知道高槻泉此刻內心在擔憂東京喰種和人的未來，還以為自己詢問對方“父母”的舉動太冒昧了。
據她了解，正常情況下要想誕生出一個混血喰種，其過程是極為違背倫理道德，折磨人心的一件事。
高槻泉從未來的糟糕想象中過神，大半視野都是三波麗花那張容貌上佳，卻有著一雙血腥赫眼占據。
雖然赤瞳黑底的赫眼仿若地獄惡鬼的眼睛，可此刻三波麗花卻是將手背在身后，腰身下彎，身體前傾。
高槻泉人類外觀下的身高僅有一米五出頭，三波麗花這幅模樣好似大人在俯下身在看小孩子一樣。
“我....確實....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發現我的？”高槻泉問道，心里雖是警戒，但她覺得三波麗花似乎并不打算對她動手，還感到自己右眼好似恢復的控制。
嘗試了一下，赤色從瞳孔散去，右眼恢復成正常的眼白和瞳色。
“這個啊...”三波麗花挺起腰來，從衣服內襯里取出一塊硬紙板，紙板上包裝像是糖片一般的小方粒 “老師你記得，你剛到小區時候，麻煩你做的測試嗎？糖片除了測試口味外，其中還加入一些特別的激素，在在那個時候，老師其實已經不知不覺的露出赫眼了....”
三波麗花巧燕笑道。
高槻泉心念如電，這才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暴露出來，明面上還是裝作一副“怕怕”的樣子，緊張道：
“既然你那個時候知道，為什么到現在才揭穿我？”
“與其說我現在才揭穿你，還不如說都已經半個月了，老師你居然會安耐的住，一直吃著人類的食物。”三波麗花似乎顯得無奈。
“如果我不主動揭穿老師你的話，老師你是不是要憋到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會去‘正常進食’啊？”
高槻泉睜大眼睛，顯然意外是因為這個原因三波麗花才會主動點明自己的身份。
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
“那我就問了啊？據我觀察，這個小區至少有一半的居民都是喰種，它們都被安排了正規和體面的工作，這顯然都是有人刻意為之，是同樣是喰種的三波秘書你呢？還是陳信先生的意思？我也沒有觀察到住在這里喰種有進行人肉或者人肉制品的行為。”
高槻泉一口氣將自己最大的兩個疑問問出，同時也開始留意三波麗花聽到這些問題后可能有的各種反應。
是暴起將她拿下呢，還是面容冷峻的警告她不要探究，亦或者向她坦露一切？
而三波麗花的反應是“果然如此”的點了點頭，開口回答道：
“這座小區里大半部分的喰種都是東京地區收攏來的流浪喰種家庭，和老師一樣都是我一手安排后入住小區，至于先生他又不是喰種...”提到陳信的時候，三波麗花的語氣稍顯悵然，不知是想到什么。
“....還有食物的問題啊，曙光科技的‘食材合成儀’不是已經人盡皆知了嗎？老師你要是早點主動透露身份的話，我就幫你安排了啊，如果不是怕老師你餓壞了，會做出一些‘惹出麻煩’的事情，我更希望老師通過自己觀察主動向我或者那些喰種鄰居們提出這個問題...不過老師你也太謹慎了...”
三波麗花搖了搖頭。
只聽到高槻泉嘴上小聲的辯解道：
“...這種事情，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的話，透露給不知名的人，很有可能就被舉報招來CCG的追殺。”
這樣的話，加上高槻泉那才一米五的身材，很容易就讓人誤以為這只是一只弱小的沒法獨自捕食人類，謹慎度日的喰種。
而三波麗花顯然也沒有對高槻泉解釋感到懷疑，一只人人喊打的喰種能在人類社會上成為一名知名暢銷作家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謹慎點害怕失去現有地位和生活很正常，很能理解。
甚至高槻泉眼下這幅模樣還讓三波麗花回想起自己還是一個高中生過著校園生活的日子，同樣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察覺，失去了安穩的生活。
“老師，我帶你去吃飯吧，人類能品嘗的味覺。”三波麗花直接拉起了高槻泉的手腕、
突然被觸及肢體，高槻泉強行按捺暴起的沖動，像是被牽著線的人偶任由三波麗花拉著。
警惕至于還有一點矛盾的期待。
人類的味覺.....
天空還蒙蒙亮，太陽還沒升出來的時候，葛小倫街道上駐足了一會，等著身前道路上一縷縷CCG集裝車疾馳而過后才過的馬路。
他這次要去的還是“嘉納醫院”
這些天里，他都在CCG取材...是觀察CCG中下層的搜查官們的生活狀態。
“呵呼——呵呼——”
一個身著正裝，提著箱子留著中分頭的小年輕從葛小倫身邊跑過，一副跑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樣子。
葛小倫一看，還是剛認識的熟人，在對方要差身而過前，按住小年輕的肩膀。
小年輕也是跑的急，這么被路人按了肩膀，差點沒一個踉蹌，但葛小倫手中用了巧勁，讓年輕人穩穩當當停下來。
“喂，誰呀？我很急的啊！”年輕人顯得很不耐煩。
“瀧澤，是我。”葛小倫開口道。
年輕人抬頭一看，回想起這張在CCG里撒錢的大款后，心里的不耐煩煙消云散，顯得十分激動問道：
“葛大哥，你怎么在這？”
對方口中“葛”是中文發音，但由于口音問題，顯得十分不倫不類聽上去像是“闊大哥”。
葛小倫也沒有糾正的想法，“闊大哥”這個空耳，也挺符合他在CCG觀察的時候撒錢，用小恩小惠拉近搜查官們的行為。
“我要去醫院看望人，”葛小倫解釋后反問道：
“那你呢？我剛剛看到CCG的車隊開的很快的從這里經過，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葛小倫遇上的這名搜查官名為瀧澤政道，二等搜查官，一身好似初入職場的菜鳥小年輕，家里有一哥離異母親，還有一個妹妹。
如果不是喰種搜查官的職業比較特殊，瀧澤政道聽上去也是一個妥妥的普通人。
“是這樣的，哦，葛大哥你應該也清楚我們CCG最近在花費大量人力在調查的曙光小區事情，今天凌晨那個小區又遭受到青銅樹的入侵了！”
瀧澤政道簡言道。
葛小倫心知這應該是陳信弄出來的事情，區區CCG怎么可能奈何的了他，等這次“嘉納醫院”之行結束后，再去問問。
心下決意，而明面上葛小倫挑了挑眉向瀧澤政道問道問道：“那你為什么是跑著去的？”
瀧澤政道聞言語塞，支支吾吾道：“這次任務太緊了，他們走的急了，可能一不小心....”
哦，葛小倫懂了。
看著街道上正迎面馳來出租車，揮了揮手將其攔下后，對瀧澤政道說道：
“打車去吧，這樣又輕松又快，曙光小區離這里可不遠。”
“這....”瀧澤政道稍作猶豫，東京市區坐出租車價格可不低....這能不能在CCG報銷啊？
“去吧，去吧，我出錢，你這是愣頭愣腦的跑過去，哪怕到了那里也少不了大喘一頓。”葛小倫拍著瀧澤政道的后背，半推半勸的將其按進了出租車的副駕駛座，然后甩手百元美金。
任務確實緊急，瀧澤政道最后也沒有推辭，只是連連對葛小倫表示感謝。
葛小倫則是在目送著出租車離去后，繼續前往醫院。
在CCG里有很多人都和瀧澤政道一般，除了搜查官的身份外，他們也有自己家庭，為自己日常開銷斤斤計較同時，也是一群因為社會責任，或是因為血海仇恨而在CCG奉獻力量的普通人。
葛小倫真的有點難以想象，當這些搜查官知道自己服務的一個保衛家國的機構其實是由喰種家族掌控的時候，會集體奔潰成什么模樣。
搖了搖頭，葛小倫感覺自己心里貌似有了某種明悟，這種明悟從他被陳信拐到這個世界后，經歷這個世界的兵役，三年高考，攻碩讀研，乃至到現在參與到東京喰種事宜中后就不斷在積攢的明悟，
葛小倫只覺得這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像是責任感，又像是使命感，亦或者真正的歸屬感，總是他還不能清楚將這種感覺表達出來。
不過感覺什么的，慢慢積累和體悟就好了，想到此行的目的，葛小倫剛毅的眉目間露出沉色。
從手機里調出安排曙光科技做的關于“嘉納綜合病院”還有其院長嘉納明博這個人相關調查資料。
此人早年從日升國醫學大學畢業，后在日耳曼國進修，曾在CCG從一個打雜人員晉升到了研究員，最后回到其父親的醫院當醫生。
個人的履歷倒是不太復雜，很多地方都有具體人證可以證實這些履歷的真實性。
至于嘉納綜合病院，也是正規的高端私人病院，在民間口碑還是不錯的。不過在曙光科技能將祖宗八代都能翻出來的調查能力下葛小倫發現這家醫院并不簡單。
具體表現在醫院會接收一些身份特別的單身男人，亦或者流浪漢的手術要求，而這些社會關系極其單薄的人手術結果大多數都是死在手術臺上。
這點雖然在嘉納醫院的每年手術記錄上顯得不值一提，可就在葛小倫安排人員去這家醫院討要神代利世的尸體時候，遭到了各種理由方式的阻礙。
總之在交出神代利世的尸體這一件事情上，嘉納醫院總是各種推脫，最后干脆暗示尸體已經被其它的南洋買家買走了，充作南洋降頭術亦或者的原材料，畢竟那么一具貌美女子的尸體在“人體黑市”上的價格可不便宜。
明面上則是尸體運送保存過程出現意外，整具尸體都沒了，讓人一點理由都找不到、
但在曙光科技的調查能力下，嘉納醫院理由雖然自成邏輯，但依舊被找到漏洞，暴露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測，葛小倫此次就是來驗證這些猜測的。
時間已是清晨，可時處于秋季，東京空氣污染，天空還顯昏暗。
這家私人醫院也設置了保衛部門，醫院本身的規模也并不大，加上明里暗里的監控，看上去用來救死扶傷地方卻是極難悄聲潛入。
當然這只是對于普通人來說。
輕輕一躍，葛小倫就從醫院側面的墻，從院外跳進院內，至于負責這個區域的監控攝像頭則是被安排的曙光科技員工給黑了。
按照底下人給的醫院構造圖，葛小倫閑庭信步卻是避開了一切巡邏和監控的進行自己的非法闖入。
醫院雖然不大，但要趕在太陽出來前徹底查一個遍是不可能的，于是乎葛小倫讓曙光科技的技術力給他分析了一下嘉納醫院的建筑結構，計算推測出哪一些地方是最有可能存在藏人，藏秘密的暗室。
手下有人才的方便，葛小倫在“白嫖”了曙光科技后確確實實的體會到了，如此的方便他甚至開始思索起了等他回到自己的世界后，能有什么給力的伙伴。
信爺.....他雖然是一個逗比，雖然性子容易急，做事容易莽....好吧，信爺還是欠點調教。
闖子闖子雖然莽，但也是會講道理，只不過有時候會死認道理。
娜姐.....人家是外星女神，不能明著來....得哄好的來，娜姐心氣有時候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耀文.....
萌萌...
薔薇.....嗯.....嘿嘿....
就這么想著想著，葛小倫就來到這家醫院第一個存疑的房間。
門鎖是子彈鎖，就是那種要插金屬鑰匙，亦或者用根方便面就能撬開的門鎖。
當然沒有鑰匙的葛小倫也不用方便面，他直接掏出事先準備的記憶金屬制成的鑰匙。
這種鑰匙直接插進鎖孔里，鑰匙自動貼合彈孔，模擬出真正鑰匙的彈孔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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