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墨遲遲不肯妥協,一直沉默的芳婆開口了。
“你愿意重振薩滿教,卻不愿意率領眾人成為教主,那你準備如何振興薩滿教。”
白墨沉吟道:“我之前所想是先聯絡分散的薩滿教眾,將大家團結起來,讓眾人可以在這靈氣復蘇時代站穩一席之地。”
芳婆點了點頭:“想法是好的,但實際操作起來卻并非想象般容易。”
白墨自然也知道不容易,重振一個已經沒落的教派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不容易。
芳婆見白墨沒有說話繼續道:“現在散落的薩滿教眾不多,大部分人我們都已經聯絡起來了。”、
白墨聞言心中略感欣慰,這算是個好消息,能夠將眾人團結起來總好過他一個人努力。
不過芳婆卻是一臉的無奈,搖了搖頭道:“雖說眾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卻也沒有什么值得令人高興得,現存的教眾仙堂實力相差不多,若是沒有一個絕對強者壓陣,眾人不服內亂不斷。”
“早在來這里之前,仙堂之間便發生過多次內斗死傷無數,還是黑仙爺出面調和讓我們來找您,說您道法高強,是帶領我們的絕佳人選。”
“所以我們三人這才冒然前來,就是想快些確定教主人選阻止內都。”
一旁的唐浩緊接著說道:“您實力高超,我們三人信服,剩余的薩滿教眾也肯定愿意聽你差遣。
杜宇道:“沒錯,而且若是您堅持不做教主,我們就回去就只能再一分高下。”
白墨皺了皺眉,他還真沒想到如今薩滿教的形勢已經如此緊迫,眾人居然還會為了一個教主之位爭斗不休。
而且芳婆說的話不無道理,現在外有強敵,若是仙堂內部連內亂都解決不了,又何談發展。
見白墨猶豫芳婆繼續道:“您做教主也不過是頂個頭銜,之后的計劃還可以按照您的要求進行,而我們也可以用您的名號震懾教中內外。”
唐浩和杜宇齊聲附和:“還望您能夠應允。”
白墨沒有說話,振興薩滿教一直以來都是他的目標,但卻真的沒想過做什么教主。
如果說將自己和薩滿教綁在一起,那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樣想來,所有的擔子相當于落在了白墨一人肩上,壓力著實有些大啊。
抬頭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三人,白墨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點頭應下。
若是自己不答應,任由他們繼續內斗,薩滿教只會敗落的更快。
三人見白墨應下立刻起身行禮恭聲道:“參見教主。”
白墨嘴角抽了抽,這稱呼怎么聽怎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搞了個…邪教…。
三人此行前來,一是為了探尋白墨實力虛實,其次便是確定最終的教主之位。
其實早在來找白墨之前,剩余的薩滿教眾便爭斗了數次,只是最終也沒能分出個高下,
而唐浩三人的實力在眾人中算是頂尖,所以這才被推舉前來試探白墨。
留下了聯系方式,三人起身離開,現在教主人選已經確定,要快些將消息帶回去。
白墨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直接碾壓眾人,這讓唐浩三人還是打心底佩服的,畢竟現在的薩滿教的確需要一個實力強勁的教主坐鎮。
而且眾人心里都清楚,薩滿教敗落已久,若是再無人領帥終究是要走到消亡。
三人離開后,白墨倒是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自己稀里糊涂竟然就成了魔教,不對,是薩滿教教主。
雖然原本也想要振興薩滿教,但只身一人終究是更輕松一些。
現在要率領眾人,責任和壓力便接踵而至。
不過既然已經應下,白墨倒也沒什么在糾結的,將壓力化為動力,也是一種督促自己進步的方法。
次日清晨。
又是一夜的打坐修煉。
白墨倒是迎來了一個意外來客。
孫百惠手里拎著一個籃子來了。
見到院中的白墨,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一愣。
“你回來了。”孫百惠說著,眼眸中閃過一抹喜悅,像是戀人之間久別重逢的喜悅。
白墨點了點頭,有些意外孫百慧的突然到來,目光瞥向孫百惠手中的籃子,里面多是一些青菜。
孫百慧見狀,連忙解釋道:“哦,我先前來發現你不在家,大白被獨自關在院子里,就隔幾天帶一些蔬菜來喂它。”
“大白?”白墨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個大白指得應該就是白狍子。
白墨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名字怎么聽起來都像是一個狗的名字啊…。
而此時的白狍子見到孫百惠來了,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探頭伸進籃子中大口的吃起來。
白墨看著白狍子打趣道:“我說這么多天沒喂你,你怎么又胖了,原來是有人給你開小灶啊。”
對于白墨的嘲諷白狍子賞了他一個白眼。
轉頭看向孫百惠道:“謝謝你啊,還想著來幫我喂這個傻狍子。”
“沒關系的,我反正在家也沒事。”
“恩…你之前去哪里了,好像走了很久。”孫百惠聲音壓得有些低,低著頭。
“去了一趟上古陵墓,我最近被人盯上了,你出現在我家里很危險。”白墨開口提醒。
說著白墨靈機一動,繼續道:“不過我有個主意,不如你將大白領回去養一段時間,我正巧也沒時間照顧它。”
孫百慧偷偷瞟了一眼白墨眉頭微蹙,她想和白墨說自己不怕危險,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微微點了點頭道:“好,大白你放心交給我。”
說著孫百慧一頓,聲音再次壓低道:“你自己小心。”
白墨笑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望著孫百慧和白狍子離去的背影,白墨將目光看向身右側,不遠處的角落冷聲道:“別躲著了,出來吧。”
話音落下,幾秒種后角落里走出兩個人影。
看到出現的二人,白墨先是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眼前二人居然是詩若雨和沐長生。
詩若雨大踏步朝白墨走來,臉上掛著笑:“不錯嘛,你的感知力相比之前更強大了。”
白墨沒有說話,淡淡道:“你們兩個怎么來了,還躲在角落里偷窺。”
這兩個人有些神秘,也有些煩人,白墨看不透。
詩若雨一挑眉毛道:“自然是抽查你有沒有欺負玲兒,誰知剛一來便撞見你跟大美女當街打情罵俏。”
白墨不想理會詩若雨冷聲道:“玲兒現在在李家,你要是想看玲兒還是去李家吧。”
“我們知道玲兒在李家,而且我門已經見過玲兒了。”
小長生也在一旁奶聲奶氣的跟著附和:“沒錯我門已經見過玲兒妹妹了,她長得還是那么好看。”
“咚!”
“你個小色胚!”
“誒呦…”
白墨皺眉:“既然你們見過玲兒了,還來我這里干嘛。”
“轉轉那,怎么不歡迎我本小姐啊。”
“不歡迎!”白墨斬釘截鐵道。
“你…”詩若雨顯然被白墨氣的不輕。
在山門哪個師哥師姐對自己不是關懷備至,寵愛有加,反觀這個白墨卻是絲毫不給自己面子,著實可惡。
“哼”詩若雨一聲冷哼,開口道:“本小姐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這次前來找你是聽聞你被姜家追殺,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遺愿沒有完成的,或許本小姐心情好可以幫你完成,當然順便接走玲兒。
“遺愿沒有,心愿倒是有一個,希望你們離我遠點。”
“你…”詩若雨被嗆得不行。
好一會才開口道:“別以為有齊家替你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姜家真正的實力可不是齊家能比的。”
說著詩若雨話鋒一轉繼續道:“當然,看在你是玲兒的監護人份上,只要你求我我可以出面幫你解決,讓姜家撤出對你的追殺令。”
對于姜家所謂的追殺令,白墨壓根沒放在心上,所以此時也根本不需要詩若雨的幫助。
擺了擺手道:“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不需要,你若是沒什么事請回吧。”
“你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活該你被追殺。”
詩若雨被氣得不行,轉身欲走,心中感嘆自己這次還真是不該來,一片好心卻被人當做驢肝肺。
而身旁的沐長生卻是拽了拽詩若雨的衣角,開口道:“師姐,我們若是不救他,玲兒會傷心的。”
一想到玲兒,詩若雨邁出的腳步又停住了,深吸一口氣轉頭剛想說話,還沒開口便聽到白墨道:“家里沒飯…”
詩若雨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合著自己就那么像蹭飯的,本想再次發作不過深吸一口氣她克制住了,開口道:“我不想和你斗嘴,你根本不了解姜家的真正實力,得罪了姜家單憑你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抗衡。”
“咱們相識一場,你救我出村,我這次下山便是專程來替你解決此事的,只要我出面便可以化解你和姜家過往的恩怨。”
詩若雨說的是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的確這也是她少有的一本正經。
不過白墨對此卻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淡淡道:“謝謝你的好心,我真不需要。”
“頑固不化,有你后悔的那天。”詩若雨真的是被氣到了,說了一句便獨自轉身離開。
小長生就跟在詩若雨身后,裝模作樣的也學著嘆了口氣,瞥了一眼白墨搖頭嘆道:“頑固不化,有你后悔的那天。”
說著便一搖一晃,小跑著跟在詩若雨身后離去了。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白墨只覺有些無奈。
雖然知道二人是好心,但白墨也是真的不需要二人的幫助,這不是逞能,姜家的人究竟有多強白墨不知道。
但白墨知道,困難需要自己面對克服,逃避是沒有用的,而且只有直面困難,自己才能更好的走在修仙一途上。
午間,正在修煉的白墨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齊蕭打來的,邀請自己前往齊家一聚。
如果放在以前白墨可能不會前往,但現在想到剛剛組建的薩滿教白墨還是應下。
自己統領薩滿教,終究是有顧及不暇的時候,如果說能與一些現存的宗門或者教派交好,倒是對薩滿教的發展有一定好處。
見白墨應下齊蕭略顯欣喜,說晚些便會親自來接。
白墨能來,便代表他愿與齊家交好,這樣一來齊家所做的努力終究是得到了回應。
五點左右,齊蕭倒是真的驅車前來。
兩人剛一見面,就被白墨周身散發的氣勢所震懾到了,是來自修羅領域的氣勢。
雖然白墨沒有發動修羅領域,但齊蕭學習上古符文精神感知力遠超常人,所以很敏銳的察覺到了白墨所發生的變化。
眼中帶著一抹驚詫道:“白墨先生您這是…。”
白墨笑了笑,隨口道:“沒什么,對修羅戰場的經歷有些感悟罷了。”
白墨說的輕描淡寫,但齊蕭聽聞卻是震驚的難以附加。
能從一次經歷中有所感悟,從而將自身得到提升,這可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震驚之余,齊蕭還有一絲羨慕,羨慕白墨的天賦,悟性。
心中不禁感嘆,自己也曾被奉為家族中的天才,傲視眾人,但現在看來終究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罷了。
帶上劉大柱,跟隨齊蕭驅車趕往齊家。
白墨早就知道了齊家表態,要與自己交好的消息。
這則消息在圈內傳的沸沸揚揚,說法更是五花八門,白墨想不聽說都難。
有說白墨背景雄厚齊家趁機交好的,有說白墨就是齊家派出暗中對付姜家的,甚至還有說白墨其實是齊北冥私生子的,說法是五花八門,對此白墨也懶得理會。
“白墨先生,道門八宗要舉辦比試的事情您知道了吧。”齊蕭坐在副駕駛,突然轉頭說道。
“知道。”
“那你打算參加么?”齊蕭略有些期待的問道。
“參加。”
“哦?”齊蕭一聲驚疑,隨即笑道:“傳言道門八宗這次舉辦的比試含金量最高,看來的確如此啊。”
說完齊蕭話鋒一轉,繼續道:“對了白墨先生,那您知道這次道門八宗為什么會突然舉辦比試的么。”
白墨聞言微微一愣,眉頭微蹙,這個他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