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前面是你師兄的道場?”
聽到千鶴的話,烏侍郎同樣也發出一聲驚喜的聲音。只是這聲音就有些難聽了,不陰不陽,讓驟然聽到的人,恐怕渾身都會起雞皮疙瘩,
“那太好了,我們終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了。”
對于朝廷這些當官的,尤其是達官貴人,那可是真正的所謂天潢貴胄,嬌生慣養慣了,什么時候,行走在荒郊野嶺,一連趕路十天半月,有的時候,甚至還要路數荒野?
要不是眼下這件事重要到稍有疏忽,必有性命之憂,而且會給上面留下不好的印象,恐怕他們早就堅持不了了。
現在好了,聽說前面是千鶴師兄的地盤,那不就是自己的地盤了?
其他不說,在這個荒郊野外,總算是有一個人呆的地方了。
可以好好的吃一頓,休息一下,洗漱一番了。
要不然,恐怕還不待到達目的地,就算是不出事,他們自己也要崩潰了。
“快,快點!”因此,烏侍郎連連催促道。
“好!”千鶴聞言,也沒有異議。
他累倒不是怎么累,他和四目一樣,常年在外奔波,這點路程,還難不倒他。
但是關鍵是任務重,需要時刻小心,身體不累,精神疲憊啊。
再加上此刻,材料用完了。
這要不是到了師兄的地盤,還有得麻煩。
所以,他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到四目的道場。
于是對自己的四個徒弟道:“東南西北,你們速度快一點!”
“是,師傅!”師傅吩咐,作為徒弟的自然就更沒有話說了。
一時間,一行人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本來可能會走小半個時辰的路程,最后居然讓他們生生的縮短了一刻鐘。
速度這么快,動靜自然就不小。
尤其是這個荒郊野外,雖然沒有黃塵漫天,但是也驚起了一片鵲鴉。
要不是知道前面就是四目的道場,這么趕路,恐怕遲早遇到大麻煩。
“嗯?”
動靜這么大,自然不可能不驚動韋劍等人。
相比四目等人的皺眉,想不到誰,會在這荒郊野外弄出這么大動靜。
韋劍心中卻是驟然一喜,有了猜測,
“難道千鶴來了?”
不過,沒有看到人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生怕白高興一場的韋劍,當即走了出來,眺望了起來。
“真的來了!”
以韋劍的眼里,再加上靈魂感知,自然遠遠地就看到了千鶴,以及那銅角金棺,頓時眼神閃過炙熱光芒。一顆懸著的心落了地。
緊隨韋劍之后,家樂也跑了出來,先還有些模糊,隨著隊伍走進,看到那領頭的幾個穿著道袍的人。頓時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是…那是東南西北師兄!”
緊接著,家樂目光凝聚到了為首的那一位道士身上。
“千鶴師叔!”
“千鶴?”
四目等人也跟著走了出來。瞇著眼睛看了一下,忽然笑道,“這可真是緣分啊,千鶴師弟他要是再晚來一天,恐怕就遇不到我們了。”
四目等人看到了千鶴,千鶴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
所以,他連忙加快了步伐,幾個起落,便來到了韋劍等人身前。
“師兄!”
“師弟!”
穿著一身道袍的千鶴道長和四目道長親切的打著招呼。
“見過千鶴師兄!”韋劍也跟著上前見禮道。
“咦?韋師弟,你怎么在這里?”
看到韋劍,千鶴顯然有些詫異。
“我來幫四目師兄搬家。”韋劍道。
“搬家?”千鶴心中的疑惑就更多了。
“是啊,你要是在晚來一點時間,恐怕就遇不到我們了。”四目笑道,“我東西都快收拾好了,準備上路了。”
“哦?那豈不是巧了嗎?”千鶴也笑道。
就在眾人相互寒暄敘舊之際,千鶴身后隊伍也趕了上來。
其中一名頭戴怪異帽子的男子尖細著聲音,“終于到了,累死我了,停下,都歇歇吧,小王爺,您要出來透透氣嗎?”
四目尋聲望去,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因為他看出了這隊伍的不簡單。尤其是那銅棺更是讓他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當即,四目轉頭看著千鶴,道:“師弟,你這是接了什么單子?”
“皇族的一個單子,押送這銅角金棺去京城,剛好路過這邊,我知道師兄道場在這,就順便來這里修整一下,然后向師兄討要一點糯米!”千鶴道長說道。
“家樂,去給你師叔弄一包糯米。”四目吩咐了一句。
家樂轉身回到屋子里面,去弄了一大包糯米給千鶴。
說話間,朝廷的人都已經開始下馬的下馬,下轎的下轎,停棺的停棺,喝水的喝水,喂馬的喂馬,吃東西的吃東西,方便的方便。
四目皺著眉頭來到那銅角金棺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沉聲道:“師弟,這乃銅角金棺,外面還用墨斗麻繩纏繞,而且,隔著棺槨,我還感到一陣濃郁的陰氣,讓人惕然心驚,里面難道是…”
“大兇之物!”一休低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道。
“師兄和大師說的不錯,這的確是大兇之物,是皇族的尸體尸變了。”千鶴嘆息一聲。
“什么?皇族?”四目和一休頓時面色大變。
同時,他們也明白了為什么,他們先前會有那種不安的感覺。
若是一般的尸體,尸變了,這很正常。也很好處理。
但是皇族可就不一樣了,而且看這個樣子,也不是簡單的尸變。
“到底是怎么回事?”四目眉頭緊鎖道。
“哎!”千鶴嘆了一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
千鶴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講了一遍。然后苦笑道,
“我也是以前欠了一個人情,又恰好碰上了,真是倒霉催的。”
“師弟,既然已經發生尸變了,為何不直接處理了,還要送上京城?這一路萬一有個閃失,那可......”四目面色難看的說道。
“我也想啊!可是金棺里面的人,來頭不小,是邊疆皇族,我只能盡管運送去京城,讓皇上發落。”千鶴無奈的說道。
別看朝廷似乎搖搖欲墜了,而且和修行界似乎是兩個世界。
但是其中自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若是可以,類似千鶴這些人,顯然還是不愿意和朝廷撕破臉。更何況他還欠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