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蛻變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辟邪劍法的邪異，那是眾所周知的。
不論是林遠圖，林平之，岳不群等等。
但凡修煉這門劍法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夠承受這種陽氣盈體的感覺。
最后都沒有逃過那一刀。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在韋劍這里被打破了。
金手指到底是金手指。
一出馬就馬到功成。
什么欲火，什么熱氣，什么幻象......
此刻統統都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唯一剩下的便是一道精純的劍力。
剛開始誕生的劍力，是金色之中帶著火紅。
那金色就是純粹的鋒芒之力，火紅自然就是辟邪劍法帶來的邪異陽氣。
不過，此刻，在神秘石劍的參合下，劍力上的陽氣就好似冬雪遇上了春陽一樣，瞬間冰消冰消雪融了。
“呼！”
到了這個時候，韋劍才算是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為了修煉這門劍法，他已經想了很多退路。
但是都不知道有沒有用，就算是有用，可能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畢竟，他可不想成為青樓的常客，也不想散功，廢功。
甚至他也想過金手指應該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畢竟，連穿越都解決了，這點問題應該不是什么問題。
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在沒有徹底解決之前，韋劍到底心中還是忐忑不安。
萬一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好在，金手指總算是沒有讓自己失望，萬分的給力。
這下自己算是可以徹底的放心大膽的修煉這門絕學了。
有了劍力，自己的攻擊再也不是繡花枕頭了。
這一刻，韋劍似乎能夠想到自己大殺四方，揚名立萬的場景。
不敢說什么一劍光寒十四州，但是劍氣縱橫的場面卻是可以暢想一下了。
好在他腦子還比較清醒，知道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辟邪劍法剛剛修煉成功，劍力也才發絲一道。
接下來正該是再接再厲，趁熱打鐵的時候。
當即，他手中長劍一震，便繼續開始修煉起辟邪劍法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成功的修煉出了辟邪劍力，對辟邪劍法感悟深刻，還是因為金手指的幫助。
再一次修煉起來，韋劍當真是如臂指使。
這一刻，韋劍消除了心中的雜念，他的眼里，心里，腦海里，統統只有辟邪劍法，只有劍。
辟邪劍法如流水一般施展了出來，劍招之間的連接圓潤無比，沒有生硬和破綻。
如果說以前只是一招一式的用著劍，劍被人驅使著。
就和普通的人用菜刀切菜，柴刀劈材沒有什么兩樣，只是工具。
如今就不一樣了，劍法靈動，仿佛是劍有了自己的生命，跟自己同呼吸，共命運。
當然，這種通靈的狀況，在武俠位面是不會出現的。
但是這種活過來，顯然是韋劍在劍法上有了質的變化。
往往是心思剛動，劍就已經出手。
如果有外人看到這一幕，必定就知道，韋劍這是進入了劍道的一個極高的境界。
劍隨心動，人劍合一。
劍已經成為他手臂的延伸，就如同自己的四肢一樣，再也無分彼此。
到了這個地步，就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再非一般招式可破，可以越級對付敵人。
令狐沖被體內異種內力拖累，卻還是能夠靠著獨孤九劍斬殺十數位高手。
除了獨孤九劍的玄妙，除了對手粗疏大意之外，便是他對劍道的領悟已經到了這個境界。
技近乎于道。
到了這個時候，自然也就能夠做到以巧破力，越級而戰。
一招一式的辟邪劍法在韋劍的手中施展開來。
咋一看平平無奇，辟邪劍法表現出來的的確就是如此。
但是細看之下，卻足以讓人感覺亂花漸欲迷人眼。
快，很快，非常快。
比田伯光的狂風刀法還要快，比亂披風杖法還要狂，比......
韋劍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沉浸在辟邪劍法之中的時候。
泥丸宮中神秘石劍卻也同樣在輕微的顫動。
讓韋劍一直保持一種靈臺清明的感覺，更好的領悟劍法奧義，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辟邪劍法不同于其他的劍法，他的總綱，或者說核心就一個快字，怎么快怎么來，完全不拘于套路。
所以，看上去就很詭異，好似完全不會劍法的人施展一樣，卻又有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感覺，自然也就能打人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說正統劍法給人的感覺是正楷，是行書，那么辟邪劍法給人的感覺就是草書，而且還是狂草。
一般人自然覺得不堪入目，但是在真正高手眼中，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時間，小院之中，只看到一道鬼魅一樣的身影在上下翻飛，左右移動。
呲呲呲！！！
一道道劍嘯如同白馬嘯西風一樣。
也就是這里僻靜，晚上也有夜風呼嘯，所以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
不然恐怕早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畢竟，現在福州城中可是暗流涌動。
對于這些，韋劍現在卻是絲毫都顧不上了。
在神秘石劍的輔助下，他完全沉浸在辟邪劍法的修煉之中。
劍癡當年修煉基礎劍法，十數年如一日，以至于練過的、看過的劍法多起來之后，他就感覺到手中劍再也不拘泥于哪一種招式，任意使出都是精妙劍招。
而辟邪劍法又最是不拘于形勢。
兩者一結合，再加上金手指的輔助。
當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今夜，沒有月亮，只有星光稀疏，鐵劍劍身灰黑，更是暗淡，然而在韋劍的舞動之下，每一劍都會綻射出耀眼光芒。
那是辟邪劍法達到小成巔峰的標志，每一道劍光都清晰可見，耀眼奪目，如黑夜中的星光璀璨。
劍出如龍，力灌全身，
每一劍都兇悍到極致，毫無保留。
仿佛傾盡韋劍一身力量般的刺出，擊穿長空，如飛星逐月。
劍身迸射出無比刺眼的光芒，速度極快，劍身刺穿空氣時更迸發出無數火星飛濺，空氣彌漫開一絲絲焦灼。
劍下，一聲輕微的尖嘯聲如海天一線的潮水，漸漸彌漫開去。
每一次修煉完一套辟邪劍法之后。
對韋劍而言，提升的不只是劍法的感悟和威力。
內力，肉身，乃至于精神，統統都有所提升，這是全方位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