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使與惡魔
之所以劉伶俐還要見羅希雯，那便是她個人沒了羅希雯的把柄，是怕羅希雯因此報復她。
所以除非羅希雯讓她說，不然她是不會招的。
這點也是羅希雯愿意配合的，畢竟她個人也受不了倒吊人的騷擾了，就怕哪天這瘋子是真的腦一抽要她陪葬就不好了。
陳文意此時和羅希雯也說了重要事項，但是羅希雯對此是愛答不理的。陳文意無奈，此時是輕喚了聲曹恬，讓他來給羅希雯說這些事。
但沒想到羅希雯此時竟是乖巧得很，曹恬說什么她都有所回應，心思實在是有點好懂。
最后曹恬說完，就是要回自己的座位坐下，而陳文意見勢是把曹恬的位子移到離羅希雯最近的地方。
此間正式會面也開始，那劉伶俐見到羅希雯這張臉明顯一顫。
“伶俐，怎么？以前不是一口一個好閨蜜嘛，怎這般怕我？”羅希雯此時是笑得很和善：“你忘了我們一起殺的那些個家伙了？”
陳文意此時是把麥給曹恬，由他來向羅希雯下指示。這自然是讓曹恬有些無語，老同學可太懶了，他可是顧問，又不是真的阿SIR。
當然曹恬在這方面的“笨拙”是讓陳文意想笑，此刻自然也不好揭穿，若是和老同學說羅希雯看上他了，不得讓他緊張兮兮的。
“羅希雯，直接說正事。”曹恬此時在耳麥里說道。
說完那羅希雯是一喜，轉頭看著曹恬坐著的方向：“別見外，叫我希雯就好了”
曹恬自然是不禁撓臉，覺得這氣氛怪怪的。
而此時隔著玻璃看的張然是笑出了聲：“這羅希雯不會真看上師傅了吧。”
“那個女人也配喜歡師傅？”王勝男此時是不服氣的說道。
“得了，師傅也不喜歡你，半斤八兩。”張然這話一說，腰間是被王勝男掐了一下。
此間羅希雯是直接說了要做的事：“警方讓你說什么你就直說，你若是不直說，我會很困擾的，你明白嗎？”
“明白…”劉伶俐此時自然是趕緊點頭。
“對了伶俐，你以后殺人不要一味的模仿我，我不喜歡的。”羅希雯最后是強調了這么一句。
曹恬剛想說對羅希雯說她別話多，但隨即羅希雯手一揚，是示意結束這次對話。
這點也算是羅希雯的權力，她確實有權不繼續通話。
而她最重要的事也已經傳達到了，那屆時劉伶俐也應該是會招出她知曉的一切。
“怎么樣？我的表現可好？”羅希雯此時是像乖巧著要大人表揚的小孩，兩只眼希冀地看著曹恬。
“很好…”曹恬也算是實事求是，這羅希雯是難得沒有耍詐。
“那你要記得來看我喲一定要喲”
羅希雯最終自然還是被帶回看守所看著，走之前還對曹恬戀戀不舍。
曹恬此時也算是大概明白了什么，再看陳文意那差點沒憋住的笑容便是叉著腰：“看樣子你好像懂了？”
“何止是陳隊呀，我們也懂了師傅。”
那張然推門而入，此時卻也是笑出聲：“就是這事若是讓師母知道了估計又要罰你了。”
“這是我能決定的？”曹恬此時也是撓頭。
對于被羅希雯看上這事，他現在心里只覺得頭皮發麻。羅希雯可是真正詮釋了那句：“愛你愛到殺死你”，所以曹恬現在心里自然是相當的不舒服。
不過事情能有所突破也是他愿意看到的。
此間也算是和陳文意他們說笑了幾句，曹恬隨后也算是跟著陳文意他們去了解羅希雯那死去的同伙。
“這個學鳥叫的確實是專家，叫譚斌。和羅希雯的具體關系不是很明確。”
曹恬看著尸檢報告，證實確實是服用氰化物自殺。再看他家里搜查照片，曹恬倒是覺得奇怪。
“這人，應該和倒吊人不一樣吧，他應該是在情感上不喜歡羅希雯的。那他為何給羅希雯賣命？”
“哦？這點你是怎么知曉的？”陳文意自然是好奇。
“你看他家浴室，洗漱用具兩個，有兩把剃須刀，那他的真實取向你也應該知曉了。”
“不愧是老同學。”陳文意此時也是贊賞的點頭：“你想到的這點我們當時也想到了，并且也分析了。但是查了他的人際關系，是壓根沒有另一個男人存在。”
“不存在？”曹恬倒是疑惑：“意思就是沒找到譚斌有男朋友？”
“確實沒有這方面的消息。除了口供，還有一點，整個屋子里除了譚斌的指紋，沒有其他人的。而且他確實是用兩種不同型號的剃須刀，兩種不同的洗漱用具。”
“人格分裂？”曹恬此時只能想到這么一個原因了。
“這確實是真的。”陳文意也是笑著點頭：“所以現實里那個可能是譚斌，但是譚斌身體里的另一個人格是誰，那就不好說了。”
陳文意此時說到這里是笑道：“不過人都已經死了，糾結其他的還能有什么用，難不成他那死去的人格在人死了還能重新跑出來不成？”
曹恬此時聽陳文意這么說，雖然心里對這事還有疑問，便也是放下了。
沒去過現場，光從幾張照片，曹恬確實也只能發現這么多了。
此間和三人道別，曹恬便是先去菜市場買菜，隨即是準備給時乃還有小豆做晚飯。
像他這樣主動做飯的男人在這個社會算是越來越多了。
至于時乃是幫忙著手準備鐘五斗的葬禮，時間是在后天，到時曹恬也肯定是要出席送鐘五斗最后一程的。
此時一邊想著遺留下來的問題，一邊逛著超市。而在逛著的時候，曹恬是明顯感覺到有個家伙在看著他。
這個人很明顯是有什么話想對他說。
“兄弟，有什么事直說吧。跟著這么久也不嫌累。”
不過曹恬脫口而出后，才覺得自己這算是口誤了。
跟著他的明顯不是男人，而是戴著鴨舌帽的一個妹子。
“我…有人讓我告訴你一件事。”
“誰？”
曹恬此時看這妹子倒是有些怕人的可愛模樣，但也沒放下警惕，便是輕聲問道。
當然這里說話不方便，曹恬該買的菜都買了，此時是帶著這個女生去超市旁邊的奶茶店，算是想知道這女孩想說什么。
“她是我姐姐，她想把這東西交給你。”
“姐姐？”
曹恬此時一看，這上面寫的是“惡魔”，自然是疑惑。
但隨即他看了第一句話，便知道這惡魔是誰了…
塔羅牌的惡魔，組織里的殺手。
“目標一致，我和你都同樣想找到倒吊人，這是來自我的邀約，望君赴約。”
惡魔的邀請？
曹恬此時只覺得這事情詫異，但他沒想到眼前的萌妹子居然自稱是這“惡魔”的妹妹，這自然是讓曹恬難以放心。
曹恬此時自然是想著怎么把這女孩子帶回警局。但有一點他很好奇，為什么是這女孩子親自來送信呢？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有英文名，叫Angel”
Angel，天使的意思。
天使和惡魔，就像是兩個極端一般。
“你是要帶我去警察局嗎？”這個Angel此時是問曹恬。
“你既然能猜到也該知道你姐姐做的不是好事，所以你就不想幫助我們嗎？”
女孩Angel此時是搖頭說道：“我也想去警局，但是姐姐不會讓我去的。”
“你姐姐在附近？”曹恬此時聽了心一咯噔。
這些組織里的殺手可以說一個比一個有特點，甚至還有像倒吊人這般“瘋掉的天才”。
因此他現在不知道“惡魔”是怎樣的人，此時自然是有所警惕。
“姐姐一直都在的呀。”Angel此時是說道：“姐姐一直在我心里。”
“心里？”曹恬聽到這奇怪的回答自然是疑惑。
“所以最好是別碰到我，我姐姐這些年一直保護我。只要有男人碰了我一下，她就會出來教訓那個男人的。”
曹恬此時終于是明白了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你姐姐和你共用一個身體？”
“嗯。”女孩此時是笑著點頭。
這個有著天使面孔的女孩，內心里住著一個惡魔…
曹恬此時可不敢學某個主持人說：“真的嗎，我不信”，他怕自己這說了，這女孩真的召喚出惡魔，那就不得了了。
而且這女孩子主動提到了倒吊人，事情肯定是錯不了的。
“那你姐姐這樣過分保護你，你就不會覺得很困擾嗎？比如不能有男人碰你的話，那意味著你…”
“是的，沒有男生敢喜歡我的。”Angel此時也是有幾分面露難色的意思。
曹恬大概明白了，這女孩子或許比他想象的要危險。
畢竟他剛剛終于是有機會看到她因為忸怩而揉搓的手，這雙手看著很柔軟，但是不知為何曹恬覺得這雙手可能曾經沾滿了鮮血。
而手上確實是戴著一個別致的戒指。這戒指是一半黑色，一半白色，可能真和這女孩的情形是相同的。
“那你姐姐除了讓你把這封信交給我之外，還說了什么？”
“姐姐說，有你在的話能夠方便她找到要找的人。我姐姐到底是要找什么人？”Angel此時看著有些緊張：“還有我姐姐到底和你說了什么呀。”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曹恬此時也是笑著搖頭：“看得出來你是信教的。”
“嗯，每周我都會去禮拜，算是希望洗去姐姐身上的罪孽。不過也有去不了的時候。如果是姐姐要占用身體的話我便去不了了。”
對于這奇怪的女孩子，曹恬此時倒還真沒打算報警。
一來她能讓她妹妹來見曹恬，那就說明這件事有恃無恐，曹恬做什么都是徒勞的。
而很顯然的一點就是，這Angel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允許自己身體里住著一個惡魔，并且還稱呼她為姐姐，這般的狀態看著就已經不像是一個常人了。
當然，讓曹恬更為奇怪的，是這Angel是怎么找到他的…
若說惡魔親自來找他，或者能說是有提前了解他的資料，但是顯然這個Angel的話就會讓人覺得奇怪。
“我和你說了這么多，你沒有怕我，而且沒有報警。果然你不是一般人呀。”Angel此時喝了口奶茶是看著曹恬：“難道你認識姐姐，還是說你也是姐姐的同事？”
曹恬聽到這聲也，便是知道這惡魔身邊可能還跟著其他的殺手。
以羅希雯對塔羅牌組織的分析，“戰車”和“力量”兩個打手已經到了港城，那么他們背后還有個是帶腦子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惡魔了。
但是這聲“也”，說明惡魔身邊還跟著其他人。
“我不算是你姐姐的同事，不過算是認識幾個你姐姐的同事。”
曹恬覺得這么說也沒問題吧，這塔羅牌組織的家伙他確實接觸了不少了。
此時曹恬說了句話后算是喝了口剛點的檸檬茶，在抬眼時，分明見那Angel的臉上竟是笑起來有幾分邪性。
那是惡魔的微笑。
當然讓曹恬沒想到的是這姑娘光速變臉，而現在坐在他對面的女人顯然就已經是那位惡魔了。
“既然你能從她身體里出來，那為何還要讓這孩子跑一趟呢。”
曹恬雖然不懂人為何會有多重人格，但是也明白和他們交流確實是要把他們當成每個不同的個體看待的。
“戀人是我朋友，我知道你人不錯。”惡魔此時淡淡的說道。
戀人…
曹恬可忘不了那個死在他懷里的王曉涵，倒是沒想到這女人居然認識王曉涵。
“不要誤會，就是這樣，我也依舊不會把你當朋友，只不過是不會輕易要了你的命。”
“不會輕易…也就是說如有必要你還是會要了我的命，是這個意思吧。”
曹恬這人倒是很會抓人話柄，看惡魔只是在微笑，也知道這便是默認了曹恬認為的答案。
“那你這次來，就是想讓我找出倒吊人，然后把倒吊人在哪里告訴你？你覺得我會和你說嗎？”
“你覺得我能知道你的事，就不能知道你的其他事。你的老婆，你的妹妹，你不關心嗎？”
曹恬聽到這里臉上的笑容是瞬間消失。
時乃和小豆是他的逆鱗，這個惡魔此時正是在說著不該說的話。
“看樣子你也會生氣。生氣就對了。記住了，倒吊人必須死在我手上。不然你就會比現在更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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