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真相(下)
這是第幾次了？
千語都不知道。
第一次，他被黑絕抓住，穹被系統封印了記憶，結局正是黑絕通過他的身體召喚了輝夜。
不得已，夢境重置。
第二次，他打敗了黑絕，卻無法封印黑絕，結局依舊是輝夜復活…
夢境再度重置…
第三次，他失敗了…
第四次，場景改變了，穹代替了他的存在，千語成為了所有力量的源頭，失去記憶，而穹則變成了他一樣的普通人。
他忘記了穹的存在，在回過神時，輝夜已經復活。
第五次…
第六次…
一住s://mfqbc
第七次…
不知道多少次過后，千語真正的記憶終于占據上風，將被系統灌注的記憶壓在身下，確定了所有疑點，通過穹的呼叫找回了記憶來到這里。
面對的，確實已經變成輝夜的穹。
有什么辦法？
千語都不知道。
這個夢境是怎么回事？這個黑絕是怎么回事？甚至輝夜是怎么回事！穹是怎么回事千語一概不知。
他的記憶被封印了，到現在為止，除了確定了他、輝夜、黑絕、穹是入夢者這件事，還有四個入夢者當中藏著一個造夢者，以及最后輝夜一旦復活夢境就會重置以外…一無所知。
他甚至都不知道夢境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查克拉消失了…從千語體內完全消失。
千手血脈、旋渦血脈、仙法、六道之力，所有力量都消失了，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連苦無都握不穩的普通人。
閉上眼，哪怕身上散發著殺意，但更多的，確實無力的苦澀。
聲音變得沙啞，千語睜開雙眼，帶著血絲和苦澀。
他看著輝夜，“我阻止不了你…夢境會重置，下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復生。”
然而，輝夜卻松開了捧著千語臉龐的手，輕輕搖頭，“你們已經沒有下一次機會了，從此刻開始，夢境將不會重置。”
猛地睜大雙眼，千語帶著不可置信，“你…”
他張開嘴想要詢問，卻在下一秒被輝夜打斷，“我的身體就是那個孩子的身體，她讓我告訴你，這是最后一次，因為她已經沒有力氣重置夢境了。”
沒有力氣…重置夢境？
什么意思？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輝夜輕輕搖頭，“我在你們的記憶中，看到了你們的曾經以及…‘系統’，每次我復活的時候，她就會拒絕這樣的結局，夢就會重置。”
千語睜大眼睛。
“而在一次次重置中，她對夢的認知都會下降，因為這就是‘系統’的規則，夢的重置需要付出巨大代價，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度重置夢境了。”輝夜似乎在嘆氣。
千語傻傻的看著她，“什么…意思？”
他不懂，或許懂了，但又不敢去相信。
“她已經死了。”輝夜的面色變得安靜，輕輕的吐出了這句話。
傻住。
輝夜輕吐一口氣，“在夢中她已經死去，現實的她也已經死去，所以你的力量才會消失。”
似乎怕千語還是不懂，輝夜再次開口，“現實中你的身體正在成為我的宿體，所以你體內的她也會被我漸漸吸收，而她是類尾獸的存在，由查克拉凝聚的身軀，但她并不是真的尾獸，所以一旦被我吸收，就會消失。”
“消失，也意味著她會死去。”
尾獸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因為他們都是查克拉生物，理論上與正常生物不同。
千穹，是由六道之力為基礎，從陰陽遁中誕生的類尾獸存在，千語獲得的所有血脈都是凝聚穹的關鍵。
但她又不是尾獸，無法被十尾吸收保持形體，所以輝夜吸收她之后，并不是成為她的人柱力，而是直接將她化為查克拉吸收掉。
這跟十尾是不同的。
一旦穹的查克拉被吸收完畢，就沒有力量支撐穹維持身體，到這個時候，穹就會消失。
變成查克拉消失…被輝夜吸收。
千語看著輝夜，瞳孔中滿是茫然，一股名為…無力的茫然，“這不是夢境嗎…夢境中的死亡不是真的死亡…為什么穹會死去…”
“你還不明白嗎？”黑絕有些看不下去了，“現實中的你已經被我占據，而在媽媽復活之前，我、你和那個畜…孩子都會在瞬間陷入類似沉睡的狀態，而媽媽一直都在沉睡，正因為這樣，你那個‘系統’才能把我們拉進夢里。”
“但就算在夢里，現實世界的時間也依舊在流動，所以媽媽依舊在緩緩復活，而代價就是，你體內的查克拉會被媽媽全部吸收，包括那個孩子。”
黑絕冷哼了一聲，“如果我沒有占據你的身體，這個夢境確實能無限次的重置，但現在，現實的她已經被媽媽吸收，夢境就不可能再重置。”
因為造夢者…死了。
心神猛地一震，仿佛身體在此刻被列車撞到，一股突如其來的無力感浮現全身。
穹…死了？
千語傻傻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雙手在顫抖。
張開嘴，卻沒有任何聲音。
只剩下冰冷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
那是什么？
是眼淚嗎 恍惚間，一個喜歡變成大白鯊，呆在自己內心世界遨游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卻又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恍惚間，一個喜歡變成春日野穹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任憑自己怎么說她也只是抱著玩偶笑著。
恍惚間，一個自己從未教過她說話，卻能清楚叫出‘爸爸’的少女拉住自己的右手，卻在自己想要反抓住她的時候消失不見。
恍惚間，一股名為‘痛’的情緒在心臟的位置浮現。
穹…死了？
看著呆滯在原地的千語，黑絕莫名產生了一股感同身受。
記得當初，他就是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兩個不孝子封印卻沒有絲毫辦法，只能在千年時光內掙扎。
現在的千語和當初的自己，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感受吧。
躲在媽媽的衣袖中，黑絕看著千語，“我之所以任由那個孩子重置夢境，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只要拖到現實世界的她死去，媽媽占據她的身體，那這個夢境就能通過媽媽解除。”
是的，造夢者死去夢境…大概會崩潰吧。
“輝夜…”突然，千語開口了。
帶著木然，“能回答我最后一個問題嗎？”
輝夜沒有因為千語直呼自己名字而生氣，而是憐惜著看著他，“為了那個孩子，可以。”
“為什么我的記憶會被封印？穹創造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