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 千語與帶土
樹木極速飛張，幾乎只是眨眼將便將千語整個包裹，像捆粽子一樣將他完全捆住。
面色一黑，千語暗道一聲‘不好’。
木遁本身帶著封印效果和吸收查克拉的能力，在捆住千語的同時，兩種能力發揮效用，剛剛恢復沒多少的查克拉被全部吸走。
無力感再度涌上身體。
漂浮的求道玉周身一顫，隨后化作星點消失在原地。
哦豁…千語腦海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看著帶土站在原地，千語苦笑出聲，“商量個事，我不掙扎，你放過香磷可以嗎？”
“千語！”遠處的香磷這才發現自己壞事，難以置信的驚呼。
瞥了一眼香磷，帶土蠢蠢欲動的手收回，“可以，只要她不阻攔我。”
無奈的笑著，千語明白帶土的意思。
轉頭看向香磷，他開口道，“香磷，把這件事告訴綱手，剩下的讓她來決定，我的話你不用擔心。”
香磷緊緊握拳，“我不要。”
“香磷…”千語搖頭，“事實如此以不可改變，更多的還是要彌補…”
“我不要！”香磷大叫出聲。
聲音之大讓千語都愣住。
看著香磷不知何時流下的眼淚，千語突然噎住。
握著拳頭，香磷面向帶土，“與其最后看著你在我眼前被帶走，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我遇見你…”
“什…”恍惚間，千語長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嚯”帶土饒有興趣的轉身面向香磷，“原來如此，你喜歡千語嗎？”
握著拳，淚水流淌在臉龐，卻無法沖走臉上的堅韌。
香磷用盡全力站在帶土對面，“是，我喜歡他。”
不想在隱瞞了，也不想在試探了，如果現在還不開口，那自己還有什么理由站在這里。
還有什么勇氣，去和千語站在一起。
千語滿臉呆滯的長大嘴巴，一副…
形容不出來的表情。
大概和走在路上見到人時鬼的表情一樣。
帶土偏著頭，看著香磷，“喜歡…嗎？”
這種心情，似乎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喜歡一個人，愛著一個人，甚至愿意為這個人付出所有。
所以千語是香磷這樣的人，大概現在已經可以加入他們了吧。
是嗎…
轉過頭，帶土看向千語，“千語，你不是一直在夢里說，理解不了我殺死波風水門的舉動嗎？”
猛地睜大雙眼，千語用力掙扎著，“你要做什么！”
“試一下吧。”帶土似乎笑了，伸出右手對著千語，“試一下…你會比我好多少。”
“那個時候，再來看看，你會不會加入我們。”
千語睜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也不敢想象帶土要做的事，“帶土！你敢！”
香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只是看到帶土似乎想要攻擊千語。
雙手握拳，想也不想沖了上去，查克拉凝聚在拳頭，直接一拳打向帶土。
不出所料，攻擊再度穿過帶土的身體。
帶土笑著，左手一會，幾根巨木纏繞下來，與香磷斗在一起。
滿是興致的看著這一幕，帶土出聲道，“千語，這個世界是地獄，這樣的世界有什么存在意義？”
“是是是，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千語忙不迭的點頭，“什么都可以，我跟你走好吧。”
帶土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你比我看的透徹，就像你之前說過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畸形的，忍者之間的戰爭從未停止，死亡和絕望充斥著整個世界。”
千語連連點頭，“是是是。”
他現在只希望有人來救一下香磷這個傻女人。
然而，帶土話鋒一轉，“但是，你體驗過嗎？”
點頭的動作停住，千語驟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情緒，“什么意思？”
轉頭，帶土看著還在跟巨木纏斗的香磷，“地獄，你從未經歷過，或許這個女人對你來說，只是喜歡你的人，但她的死亡，應該能讓你見到地獄的一角。”
“你敢！”千語瞪大眼睛。
帶土沒有出手，只是輕聲開口，“很無力吧，這種感覺。”
“比起殺死‘喜歡你的女人’，或許，殺死‘為了救你的女人’，更能讓你知道…何為地獄。”
“木遁·插扦之術。”
右手對著千語，手心生出一根細小的木棍。
那是插扦之術，會在被刺穿的人體內繼續分叉生長，將敵人內部完全摧毀。
帶土的術很慢，就像是在等著什么一樣。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能躲開這樣的術，就算是下忍都可以做到。
插扦之術劃破天際，隨著樹木巨大的身形起伏，木棍破開空氣刺向面色難看的千語。
千語無法躲避這一次攻擊，只能眼睜睜看著棒子襲來。
香磷咬著牙，她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明白帶土的意思。
全力揮舞拳頭，難纏的巨木輕而易舉被擊碎，讓香磷愣了一下。
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身形瞬間加速，來到千語面前，伸出手拿出苦無，想要擋下木棍的攻擊。
但這個木棍的時機來的太巧了，苦無來不及，身上沒有任何能擋下攻擊的東西。
咬牙，手臂放在嘴龐，眼看著木棍刺入自己身體。
插扦之術爆發。
分叉的樹枝刺破香磷的皮膚，血液伴隨著胸口和后背長出的樹枝流下。
她知道，敵人的目的就是這個。
但她沒辦法擋下，沒有任何辦法…
除了自己的身體。
恍惚間，香磷張嘴，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
查克拉伴隨著生命力消散，痛疼好像少了些許。
千語瞳孔縮小，張大嘴巴看著在自己面前倒下的少女。
鮮紅的血液四散，落在千語的臉龐，隨著臉頰流淌。
像是淚水。
“香磷！！！”
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爆發，瞳孔似乎化作藍色，巨大的力量破壞了捆住自己的樹木。
遠遠超過瞬身的速度，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千語已經接住倒下的香磷。
右手伸出，六道陽之力毫無保留。
但在這股力量進入香磷身體的那一刻，插扦之術留下的樹木仿佛接收到養分，再度生長。
讓原本傷痕累累的身體雪上加霜。
千語停下六道陽之力的輸送，六神無主的看著懷中的少女。
“香磷…香磷！”
放開手臂，香磷似乎笑了，“對不起…”
又傻…又沒用…還拖后腿…
明知道是敵人的陷阱…明明敵人都說出來了…還像個白癡一樣沖上去…
她被千語救…到底有什么意義…
如果結局是這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我遇見你…
似乎眼睛變得濕潤，有什么無法形容的東西在凝聚。
真沒用…
陽光無法照射到樹叢之間，只剩下陰暗的熔漿在散發光芒。
炙熱也無法被人接受。
“宇！智！波！帶！土！”是中文，被千語一字一句的叫了出來。
咬著牙，狠狠咬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唇齒之間，無法被吐出。
“絕望嗎？”帶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我所經歷的絕望，在你之上。”
那個時候，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懷里，看著最好的朋友，殺死最愛的人。
那個時候，他的絕望，比千語更加強烈。
“感受到了嗎，這份憎恨。”帶土上前兩步，就這樣站在千語面前，“憎恨是永遠不會被消除的，就像你曾經問我的。”
“千語，那個問題我現在還給你。”居高臨下的看著千語，帶土的聲音帶著冰冷，“憑什么你能殺別人，別人就不能殺你？”
帶土伸出手，插扦之術從手心長出。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殺戮和死亡從未停止過。”
“憎恨不會消失，所有的絕望都來源于此。”
“這個世界是地獄！”
“在這樣的地獄里，憑什么你能殺別人，別人就不能殺你？”
“回答我，千語。”
抱著香磷，看著鮮血染紅地面，滴落在手心。
千語抬起頭，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仿佛失去了溫度。
感受著香磷漸漸迷失的呼吸，千語張嘴，“我從不覺得自己的命比別人高貴，相反，我的命在我這是最不值錢的。”
“所有的憎恨、絕望我都無所謂，我所經歷的死亡瞬間，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輕輕放下香磷，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物品。
“正是因為這樣，我更加珍惜別人的性命，你也好，香磷也好，所有的人都是，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死去。”
站起身，雙目緊緊盯著帶土，瞳孔變得湛藍。
“就算是地獄，去除憎恨和絕望以外，也還剩下其他東西。”
莫名的力量在千語身上展開，充滿著壓迫感。
“要殺我就盡管來殺我，能拿走我的命現在就可以來拿，所有的一切我都能接受。”
“但是！”
“帶土！”
“地獄…”
“是贖罪的地方！”
風暴在聚集，白色的羽衣驟然覆蓋在千語身上。
瞳孔變得湛藍，黑色的勾玉紋路在白色羽衣上展開，九顆黝黑的求道玉憑空出現，呈扇形漂浮在千語身后。
細長的奇怪錫杖被千語拿在手中，一端是太陽，帶著六環，一端是月亮，閃現鋒芒。
千語，六道模式，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