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是醒悟
千語坐在醫療點，整個人有些無力的模樣，從玖辛奈和水門想通開始，千語就一直是這個狀態。
看著遠處的戰場，鳴人可以說壓著斑爺打，也不給斑爺發動無限月讀的機會。
總之這樣看下去，就算沒怎么戰斗過的千語都能看出勝負已分。
但其實說實話，從剛剛開始，勝負就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以玖辛奈和水門現在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夢境，而只要做夢的水門一離開，整個夢境就會消失，所有入夢的人大概率都會直接醒過來。
都醒過來了，那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也影響不到現實世界。
再說，玖辛奈、水門和斑都是已死之人。
抬起有些僵硬的手，千語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終于要結束了。”
“是啊，終于要結束了。”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千語轉頭看去，是一個包裹在繃帶下不認識的男人，不過聲音有點耳熟。
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男人，千語有些疑惑，“我認識你嗎？”
男人愣了一下，僅露出一只的眼睛帶著笑意，“抱歉，千語大人，我是之前被你救回來的人之一，我是來感謝你的。”
“這樣啊。”千語了然。
之前也不知道處于什么原因，千語救了一些人，明明剛開始還說這里只是夢，和自己沒關系，結果看到有人受傷就忍不住跑了上去。
大概是看不得有不想死的人吧。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千語搖頭，“不用了，我也只是做做緊急救助，真正把你救回來的是綱手，你去謝她吧。”
男人沉默了一下，隨后才抬起頭，臉上帶著堅定，“我已經聽其他醫生說了，如果沒有千語大人你的救助，在場一大半重傷的人都會死去，我就是其中一個。”
說著，聲音有些苦澀，“本來，其他醫生都是已經放棄我了，因為我受的傷確實很重，需要耗費的時間太多，要不是您，我現在已經…”
“活下來就好好活著，別用什么‘要不是…現在已經…’這種句式，我不喜歡這個句式。”千語半躺在椅子上，目光看著遠方戰場。
男人再次沉默，良久之后，繃帶下的臉龐浮現出笑容。
他有些艱難的彎下腰，對著千語鞠了一躬，“我明白了，千語大人。”
說完，抬起身子，“千語大人，我想邀請您參加我的婚禮，就在這場戰爭結束以后。”
千語轉頭，思索了一下，“難怪我覺得你的聲音有點耳熟，你是一樂拉面那個戰爭結束后就結婚的flag。”
“啊？”男人一臉茫然。
沒想到，立下這種flag的男人居然活著從戰場上回來了，而且他會活下來還是因為自己。
千語突然笑了出來，很開心的笑著，像一個傻子，在全是正常人的包圍中自顧自犯傻。
撐起身子，千語從椅子上站起，轉頭看著這個男人，“你叫什么名字，到時候參加婚禮別人問我新郎是誰，我答不上來可就尷尬了。”
“我叫河野隆。”男子有些憨厚的摸了摸后腦，跟著千語一起笑了出來。
“河野隆嗎…”口中念叨著這個名字，千語伸手在男子肩膀上拍了拍，“我記住了，祝賀詞等到了婚禮上再說。”
“您能來我就很開心了。”男子笑著，很開心的笑著。
男子少了一條腿，他已經做不了忍者了，但他依舊站的筆直，因為他還活著。
或許，做個普通人也不錯。
道離了男子，千語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綱手旁邊，不得不說，綱手的醫療忍術確實強大，對于其他醫療忍者不得不選擇性治療的重傷，在她手上變得跟劃破的傷口一樣簡單。
對于千語需要借助蛞蝓才能挽回的傷勢，在綱手手上卻變得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不愧是醫療圣手。
正在救助的綱手瞥了一眼千語，“你來干嘛？”
“我需要查克拉，很多很多的查克拉。”千語已經習慣用這種語氣對綱手說話了。
不過綱手沒有理他，“我的查克拉要用來治療，現在還有很多人需要救治，想要查克拉就自己去旁邊凝練。”
“不夠。”千語搖頭，“我需要很多查克拉做一件事，我自己的查克拉完全不夠。”
綱手皺眉，“你要做什么？”
“很重要的事。”千語露出笑容，“我只是突然發現，放飛自我的時候，應該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
“什么意思？”綱手不懂。
不過千語也不需要綱手懂，他看向綱手肩膀上的蛞蝓，“我不要你的查克拉，幫我通靈一個巨型的蛞蝓大人，我向她借。”
綱手手上的查克拉光芒一滅，整個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千語，“你瘋了嗎？蛞蝓大人的查克拉可是仙術查克拉，沒有經過學習你根本無法掌控。”
“我當然知道。”千語聳肩。
目光順著微風投向遠方，在那里，是玖辛奈和水門的光芒。
千語笑著，“我一直都在說作死作死，實際上我就沒有死過，說白了，我也怕。”
千語并不知道在夢中死亡會是什么結果，或許現實中也會死亡，又或許真的只是從夢中行醒來。
“但是我現在想試試。”有些艱難的伸出手，“我現在的力量受到夢境影響幾乎完全消失，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連動一下都覺得要了老命，所以我只能依靠別人。”
千語也想熱血一下，偶爾。
“你的查克拉跟我的相性應該是最好的，不過現在就算加上你的全部查克拉也不夠，所以我需要蛞蝓大人的幫助。”千語一邊笑著一邊說著恐怖的話。
讓綱手有一種莫名頭皮發麻的感覺。
有些口干舌燥，綱手添了下嘴唇，“你認真的？”
“認真。”千語回道。
蛞蝓大人和其他兩大圣地的仙人不同，濕骨林整個圣地只有一只蛞蝓，其他的所有蛞蝓都只是她的分身，而且她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自然能量的量和質都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TV第四次忍界大戰，綱手和小櫻兩個人聯手通靈，耗費大量查克拉，都只能從濕骨林通靈出蛞蝓大人的十分之一。
而這十分之一，就能分身鋪滿大半個戰場。
蛞蝓大人很強，千語必須要這么說一句。
所以，借蛞蝓大人的仙術查克拉發動術，后果只有一個，被強大的自然能量同化，變成濕骨林的尸骸之一。
只有真正掌握仙術，且自身查克拉龐大到足以抗衡蛞蝓大人的查克拉，才能勉強做到像自來也那樣的仙人模式。
而這樣的人，只有千手柱間一個。
可惜，千手柱間不需要蛞蝓大人的幫助，仙人模式都是秒進。
兩人來到醫療點的空地上，千語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綱手則是緩緩結印，“我最后問一句，你確定要這么做？”
蹲在綱手肩膀的蛞蝓大人也是帶著擔憂，“要不還是算了吧。”
“就這樣就行。”千語笑著看著兩人。
深吸一口氣，綱手也沒有繼續勸阻，“后果我可不管。”
結印完成，陰封印完全打開，查克拉奔涌，綱手單手拍地，隨著通靈術式展開，巨大的煙霧吸引了所有人注意，“通靈·蛞蝓！”
百米高的蛞蝓大人驟然出現在場。
站在蛞蝓頭上，綱手有些微微喘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聽這個小鬼的話，大概就是，最后的千手族人吧。
看著身邊的小鬼，綱手微微點頭，“接下來怎么你自己弄，我還要去救人。”
說完，也不留戀什么，轉身從蛞蝓大人身上跳了下去。
千語身體無力的倒在蛞蝓身上，不過最后還是笑著揮了揮手，“明白，謝了，老女人。”
綱手的背影頓了一下，似乎想轉頭，不過下一秒就繼續往下跳去。
躺在巨大蛞蝓仙人的頭頂，強撐起身子，將腦袋中的渾濁搖晃出去。
千語摸了摸蛞蝓，笑道，“蛞蝓大人，等下你就去玖辛奈和水門前面，然后死命往我體內灌查克拉就行。”
蛞蝓兩只眼睛動了動，“真的要這么做嗎？你沒有接受過仙術查克拉的學習，最多幾秒鐘就會死掉。”
“沒關系，正好也試試死了之后會怎么樣。”千語毫不在意的擺手。
“好吧。”蛞蝓的聲音有些遺憾，不過她還是蠕動著身子往前線趕去。
鳴人和斑的戰場已經在鳴人刻意引導下轉戰木葉村外，要過去還需要一點時間。
不過，距離剛剛玖辛奈和水門想通到現在已經過去幾分鐘，他們還沒有徹底醒來。
應該是想要看看鳴人的結局，這股意念讓他們留在了這里。
但誰知道這股意念會支持多久，就像劇情里面的穢土轉生，在解除之后會有一點時間自由行動，可要不了多久還是會消散。
斷不算。
蛞蝓不斷往前走著，似乎只是趕路有些無趣，她的一只眼睛轉向千語，“你叫千語是嗎？”
“啊。”千語點頭，“怎么了嗎，蛞蝓大人？”
“為什么你會有我的通靈契約呢？”蛞蝓語氣有些疑惑，“我的通靈卷軸應該在綱手大人手上，之前我查看的時候也沒有你的名字。”
“你說這個啊。”千語笑了一下，“我其實在另一個世界和你簽了契約，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其實也不確定能不能通靈你，只是一次嘗試而已。”
千語突然不想告訴別的人這里是夢，沒有為什么，就是突然不想說了。
“世界有很多個嗎？”蛞蝓的聲音有些興奮，似乎聽到了感興趣的事情。
不過也難怪，蛞蝓因為身形和濕骨林地貌的原因，基本上沒有走出過濕骨林，所以對外界會抱著很大的好奇心。
這種心態在千手柱間和綱手簽訂契約之后慢慢少了很多，不過性格并沒有改變。
大概是因為不容易死去，所以蛞蝓對很多事情都感興趣想要嘗試，雖然大多數因為危險和其他一些原因被綱手阻止了。
想到了有趣的事情，千語忍不住笑了出來，“本來我也以為多元宇宙是開玩笑的，直到我來到這個世界。”
千語說的‘這個世界’是指忍界，而不是夢境。
抬起頭，看著天空，戰斗將烏云驅散，露出蔚藍天空。
天空之上，飛鳥煽動翅膀。
下意識的嘆了口氣，千語收起笑臉，“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我們那個世界的歌，保證你沒有聽過。”
“可以嗎？”蛞蝓顯得有些高興。
“當然。”目光落下，由天空轉向前方的兩人，不知何時，玖辛奈和水門的身影已經近在眼前。
微微張口，以往從未想過能唱出的日語歌從千語口中傳出，帶著婉轉的歌調 “もしあの日の雨が止んでいたなら
きっとすれ違っていただけかも
いつも通りの時間にバスが來てたな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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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蛞蝓似乎并不是蛞蝓仙人的名字，她的名字按百度上說應該是活蝓，但考慮到我自己都會搞混，所以就以蛞蝓為她的名字了。
PS2：后面的歌詞是火影忍者：失落之塔的主題曲，名字叫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