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天啊,太過分了
禮堂大門再度被推開，一層霧迅速貼上韓露眼鏡。
里面談不上熱氣騰騰，至少也是暖和到不用穿外套。
某班正在臺上演唱明天會更好，聲情并茂，五個女生隨節奏左右晃動身體，催人淚下，讓李揚覺得自己又該捐款了。
由于大門在禮堂的右后方，他倆進來時基本沒人察覺，只有最后一排的幾個人扭頭張望，發現兩個“雪人”，像是兩個世界。
初一的學弟學妹們并不知道傳說中的學霸長什么樣，也就沒掀起波瀾，倒是站在門口負責維持秩序的老師認出了她。
“韓露？你怎么回來了？”
“恩老師，幫我...朋友。”
顯然韓露并不認識這位老師是誰，但仍然很有禮貌地打招呼問好。
到了后臺，那里的老師一眼就認出了她，很快熱鬧起來。
這下子李揚算是見識了這位“瘋婆子”的知名度，好像跟每位老師都很熟絡。
她也用傲嬌的表情看著李揚，意思是我才是今晚的主角。
距離登場時間還早，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后臺的一個小房間成了兩人做最后排練的場所，共處一室感覺怪怪的。
關上門后，韓露脫下羽絨服露出里面的紅色毛衣，高中女生已經開始發育，胸前撐起一道曼妙弧度，讓李揚不免多看了幾眼。
很快被眼尖的韓露發現了他的不懷好意，瞪著眼睛怒氣沖沖。
“找死啊，眼睛往哪看。”
“房間就這么大，我也沒辦法啊露姐。再說了我僅僅是欣賞美而已，又沒有猥瑣，這很合乎常理的好吧。”
李揚試圖解釋，結果換來一頓毒打，韓露拿著吉他直接朝他錘過來！
李揚為了阻止侵害發生，只能努力搶下吉他。韓露見他反抗越戰越勇，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吉他會不會破損。
這一幕恰好被進來的音樂老師撞見，當時韓露幾乎騎到了坐在椅子的李揚身上，尺度很大。
音樂老師臉一紅，說自己進來拿點東西就匆匆關門出去。
韓露發現自己失態，又氣又羞，嚷嚷著錘了他一巴掌。
李揚一直被動挨打，很無辜。
還好剛剛打斗過程中跟她有過短暫身體接觸，也不算吃虧。
開著空調的緣故，房間里氣溫上升很快，燥熱。
兩人準備做最后的排練，實際上氣氛不算友好。這女人情緒陰晴不定，人前人后兩派作風，搞得李揚很頭痛。
突然韓露說自己也要唱，李揚不解，問那我唱啥。
“你唱高潮，前面的我來唱。”韓露一副威逼利誘的表情。
李揚想了想，那自己還唱個屁啊！
高潮階段重重復復那么幾句，而且音調比較高，對他這種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本來就有困難。
不過用女聲演唱前面部分的確會很出彩，尤其韓露的聲線還不錯，這一點不得不承認。
但這畢竟是李揚的主場，怎么能讓一個已經卷鋪蓋滾蛋的人回來攪局呢，這是對自己權威赤果果的挑戰。
于是他堅決不同意，擺出一副堅定主義者的表情。
韓露起身慢慢湊了上來，來者不善。
“你要干嘛，男女授受不親的。”李揚捂住了自己胸口。
韓露切了一聲，“沒發育的小弟弟還以為自己多光芒萬丈，告訴你，今天要是不讓我唱，現在我就走。”
已經上升到到人身攻擊了，李揚甚至想一展男人威風給這位學姐看看，礙于這是法治社會，也只能想想。
因為韓露的突發奇想，原本充裕的準備時間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他們必須迅速在這件事上達成一致，并且至少排練一次。
大眼瞪小眼，倆人就這么僵著，誰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李揚吃虧，畢竟這是他的節目，倘若出點差錯絕對會影響自己追逐“校園男神”的步伐。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韓露絲毫不退讓，一副“我就這么耍無賴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
“露姐，你為啥非要唱呢，彈不好么。”李揚試圖做最后的抵抗。
韓露略有得意，“你歌寫的不錯，我自己在家彈伴奏的時候總會不自覺跟著唱，這種上千人面前唱歌的機會難得，所以.....”
激烈的思想掙扎之后李揚決定做出退讓，說可以讓她唱幾句。
“幾句？我要唱至少二十句。”
李揚不知道二十句占多少比例，但自己不唱歌的時候在上面傻站著很別扭，總得找點事干吧？
“你可以跳舞啊，根據對歌詞的理解來一段，即興的也行。”韓露一臉壞笑，還挑釁地拍了拍自己手中的吉他。
“你等會。”李揚靈機一動，推門而出跑去找音樂老師。
一分鐘后也抱著一把吉他回來，心有不甘地對韓露說：“告訴我吉他大概怎么彈，我好裝裝樣子。”
韓露撲哧笑出了聲，“熊瞎子學繡花，裝模作樣呢！”
李揚不露聲色道，“你是孔夫子的硯臺，心黑！”
韓露瞪起了眼，“你是烏龜吃木炭，黑心王八！”
“你丫的張飛對李逵，黑上加黑。”
韓露哼了一聲，“隔著長江扯媚眼，誰理睬你。”
李揚絞盡腦汁準備回懟時，音樂老師聽里面有動靜，推門進來發現兩人又開始斗嘴，“你倆干嘛呢，要高考呀！”
最后五分鐘，再排練一次就出去做準備。
李揚借來一把吉他準備在韓露唱的時候裝模作樣，要不干站著太傻叉。
最后爭執的結果是，李揚發揮紳士風度后唱，韓露也退了一步，兩人以對唱的形式完成，由韓露開始一人一小段，高潮一起。
這樣還可以接受，李揚覺得自己仍然可以沖擊阿J和金旭。
為了顯得更立體，到時候韓露坐著彈，李揚站著彈，稍稍錯開顯得有美感。
“我們是不是應該起個組合名。”李揚試探著問。
韓露覺得有點意思，盡管兩人下次合作的機會渺茫，但可以把她倆歸結為音樂組合，聽起來還不錯。
時間緊任務重，思來想去也沒什么特別的，也就沒再當回事。
韓露說：“反正也沒下次了，費勁想什么組合名稱，再說了我只是友情幫忙而已。”
“李揚韓露，去后臺準備吧，上一個節目馬上結束了。”負責幕后的老師敲了敲他們的門。
兩人同時起身，背著吉他準備上臺，從后面看還挺文藝范。
“別拖我后腿。”韓露悄悄道。
李揚想從后面用力踹她一腳，也算是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