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是陳公子你想得太簡單了,你恐怕根本就不明白結界的布置成本吧!”老劉有些感嘆的看著少年天子劉邪,這一刻他算是真的相信少年天子劉邪就是那個被夷平的陳家村的幸存者了,也只有那樣徹底失去了家園家族的人,才會連這么淺顯的常識都會了解的不多吧。
這些常識,雖然在平時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任何影響,可真到了關鍵時刻,這些常識卻是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少年天子劉邪一聽老劉這話,內心卻是迅速活躍了起來,或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試試看能不能將結界給學到手?
“哦,那劉老板你給我說一下結界的相關事項?”少年天子劉邪假裝很是不在意的問道。
老劉微微一愣,卻是笑道:“結界,乃是一種空間之術,學習難度僅次于涵蓋了時間和空間的封印之術以及涉及命運的預言術,反正結界術的修習難度,是目前為止最難的一門,那些三階以上的大法師,也很少有能夠單獨施展結界術的,必須要至少三人合力才能真正的施展出結界術來,而想要單獨一個人就施展出結界術的話,那卻不是有多強大就能夠做到的,而是需要極高的天賦了,例如莫洛大師,他的天賦之高,便足矣一個人施展結界術,而且,他的結界術所營造的結界,比之當今中九州這廣袤疆土之內秘傳的十二宮神圣結界還要強大!”
說起莫洛,老劉也是一臉牙疼,這個遺棄者的叛徒,偏偏在各個方面的造詣都達到了極致,還真特么不得不隨時提起這個家伙…
而少年天子劉邪則是滿臉驚訝甚至驚駭,他之前對于莫洛的了解,僅限于lol游戲中那本法師回藍減CD,還附帶重傷效果的莫洛法典,而后則是在秘境西州羅馬帝國中所了解的——納什男爵和莫洛之間的相愛相殺,卻是沒想到莫洛竟然在結界術方面也是那么的牛筆。
微微一愣,少年天子劉邪卻是問道:“那么,結界術,不,是結界,不能同時布置多重結界么?”
老劉苦澀一笑,依然覺得牙疼:“即便是天才如莫洛,也只不過布置出過三重結界而已,至于雙重結界,那都已經是極大的挑戰了,能夠布置出一重結界,可就需要三個三階的大法師合力啊,你還想幾重結界?度個一階的升靈雷劫,你要找幾十個三階大法師給你布置結界?!”
少年天子劉邪無語,好像的確不太恰當啊,自己又不是老天爺的私生子,憑什么度個劫還要幾十個三階大法師來護法布置結界?!
微微有些無語,他卻是接著問道:“那,我能不能自己修行結界術,然后在百味樓布置結界之后,我再自己布置一重結界,這樣,應該也能算作是雙重結界了吧?好歹能在提升一成的成功率?!”
老劉揮了揮手,滿臉苦笑,就要直接否決這個提議,馬德,你以為你是莫洛啊,還想自己學會結界術?
可這么一想的同時,老劉整個人卻是微微一頓,似乎,大祭司的預言術就曾預言遺棄者的復興希望就落在眼前這個陳家村幸存者身上?!
莫洛是什么人?莫洛是之前的大祭司所預言的遺棄者復興的希望所在,所以,莫洛的天賦足以單獨學習結界術?!
就算不提莫洛,這一代的大祭司在之前可是曾預言過康千軍也會成為遺棄者首領的,雖然康千軍因為那件事,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廢了,可當初的康千軍,那也是一個人中龍鳳啊!
或許,眼前這小子,還真有可能學會結界術呢?!
這般想著,老劉內心微微一陣激動,若是這小子真的能夠學會結界術的話,那就可以讓大老板明目張膽的站出來保住這小子,不至于讓‘世界’的希望就這么被‘世界’里面的蛀蟲給毀掉啊!
“可以試試!”老劉想通了之后,整個人嚴肅起來,然后輕聲道:“只不過結界術博大精深的同時,卻又簡約至極,有天賦的人,例如莫洛…”
馬德!
老劉又是一陣牙疼,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免得忍不住直接就在少年天子劉邪面前把莫洛給痛罵一頓了,等到心緒平復了許多之后,老劉這才接著說道:“例如莫洛,那家伙當年只用了五個小時,便徹底學會了,直接施展出了一個白色的結界,雖然只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結界,可那種速度,以及單獨施展結界術的能力,卻依然驚艷了所有人,但同時,大老板當年也學習結界術,可是,耗費整整一年,卻沒有絲毫進展,所以,能學會結界術的話,會很快,若是一天都沒有絲毫頭緒的話,那就證明你并不適合結界術,以后就直接放棄吧!”
少年天子劉邪內心卻是呵呵一笑,放棄?對于任何人來說,沒有頭緒都可以放棄,唯獨對于我來說,有著技能點的存在,那就絕對不可能放棄!
就算技能點不夠,也可以等到以后賺到足夠的技能點之后,直接學結界術!
“那…我現在就開始學結界術吧,畢竟時間的確不多了!”少年天子劉邪滿眼放光的看著老劉說道。
老劉微微一笑,卻是點頭道:“你且稍等,我去把結界術的卷軸取來!”
說著,老劉便直接起身,轉身出了門。
少年天子劉邪百無聊賴之下,慢慢的喝起茶來,內心卻是止不住的激動,結界術被老劉說得這么難學,他開始擔心自己這三十五點技能點到底夠不夠了,要是不夠的話,那就只能依靠天賦了,要是天賦也沒有,那明天就真的要去博一個十分之一的機會了。
越想越是激動,差點就坐立不安了!
片刻功夫之間,木屋的大門再次被推開,老劉的身影再次出現,而后,滿臉笑容的看著少年天子劉邪,將手中的黑色卷軸遞給了少年天子劉邪道:“今天到明天,你就先再這屋里修習結界術吧,飯點會有人送吃的過來,我現在就召集人手,去城外選定渡劫的地方,同時開始準備布置結界!”
“布置結界需要很久么?要從今天開始布置?”少年天子劉邪有些疑惑,他可是記得,昨天那群百味樓的黑衣人可是出現之后,隨手就撐起一個籠罩了整個百味樓的結界的。
少年天子劉邪接著問道:“我感覺到我的雷劫應該是明天午后,如果布置結界不需要太多時間的話,可以明天再準備!”
老劉聽到少年天子劉邪的話語,先是微微一愣,居然能夠感應到雷劫的具體時間么?連具體什么時候開始都清楚?要知道其他人渡劫可都只能感覺到在哪一天而已。
“對,布置結界需要很多準備,一天時間或許剛剛足夠!”老劉這樣說道。
“可昨天,不是一瞬間…”說到這里,少年天子劉邪卻是一拍腦門,笑了起來:“是我蠢了,這是百味樓的所在,肯定早有準備了,自然可以很快就撐起一個結界來!”
老劉微微一笑,隨后道:“那我就先準備去了,學習結界術不要太過著急,不行就算了,強行修煉的話,很容易出問題的!”
見到少年天子劉邪點頭,老劉不再多說,緩慢的退了出去,然后再度將木屋的門給關上了。
一百二十四 木屋的門再次關上,嘎吱嘎吱的聲響還在回想著,映照得屋里有著幾許寂寞。
不知想到什么,少年天子劉邪的眼神有些飄忽起來,或許,是想起了曾經出現過的兩道一模一樣的木門,一樣的會發出嘎吱嘎吱聲響的木門。
康家村的那一扇木門,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音,便將少年天子劉邪關在了門外,無極山的那一扇木門,嘎吱嘎吱的聲音下,是出雙入對,是每一天都發自內心的開心。
而現在的這一扇木門,卻是將少年天子劉邪自己,獨自關在了門內,什么都不剩下了,也就是這樣的時候,才最是寂寞,才最是容易被往昔的記憶蕩漾心湖,才更是會在那遙遙無期的思念中黯然。
獨自一人的時候,才最容易見到內心的真心。才最明白那份不舍真正的有多么的不舍,才明白,那些時候,自己有多愛、有多蠢!
這一發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少年天子劉邪的內心到底在這段時間里,泛起過多少的回憶,心湖之間又到底有過幾分波紋。
恍然驚醒的時候,少年天子劉邪的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微微一笑,少年天子劉邪看著緊閉的大門,緩緩低頭,抓住手中的黑色卷軸,一把拉開。
無數的文字出現在卷軸上,無數的符文圖畫也隨著文字的出現而出現。
“觀自心以明,知止而定…”開篇便是文言文的模式出現的話語,少年天子劉邪內心微微一笑,看來這結界術的卷軸,多半也是從唐堯時期流傳下來的了。
中九州這廣袤疆土之內是一個很神奇的世界,沒有如同大亨一般的極大文明同時并存的多元狀態,但是卻有著幾大文明前后存在的變化趨勢。
大亨上是字母文明與漢字文明在空間上并存,而中九州這廣袤疆土之內卻是在時間上并存。
唐堯是漢字國度,是文言文的起始與終結,而后,恕瑞瑪是楔形文字的起始與終止,至于字母文字似乎就是目前這個時代的東西,可實際上,在這個時期,字母文字的文明卻也并沒有真正的統一這中九州這廣袤疆土之內大陸,因此,如今許多勢力相互亂戰的時代,連帶著文化也千奇百怪。
埃及圖斯克帝國的方塊字,弗雷爾卓德的楔形文字,符文之地的蝌蚪文——應該是字母的前身,各大勢力的文化與文明似乎都有著自己獨特的一面,唯獨人頭山匪患,包容了幾乎中九州這廣袤疆土之內存在的一切文化!
可以說,整個中九州這廣袤疆土之內,也就只有人頭山匪患才有著遺棄者在明面上活動,例如少年天子劉邪此時所在的百味樓,至少,就少年天子劉邪所知,在埃及圖斯克帝國就不存在明面上的百味樓!
人頭山匪患的確是個相當奇怪的國度啊,兼容了各種文明與文化,卻沒有絲毫的意識形態上的混亂,真不知道人頭山匪患的高層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有機會的話,少年天子劉邪倒真想去人頭山匪患議會接觸一下,看看那些議員們到底是怎么治理這個多元文化的國家,而且還讓得它越來越強大的!
只不過,他卻基本上不會有著這樣的機會,當下苦笑一聲,最近因為升靈雷劫,整個心境已經徹底紊亂了,本來就是打算好好好修習結界術的,可這么半天,思緒卻一直胡亂的飛,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正式的開始研讀這本結界術的卷軸!
微微搖頭,少年天子劉邪有意識的開始杜絕內心的雜念,最不可控制的思念已經在之前完完全全的爆發了一次,那么其他的雜念,他已經可以勉強控制住了。
低頭,便再度順著黑色卷軸看過去。
明明是很簡單的文字,就以他前世大學時學習中國哲學的人來看,這些文言文是絲毫難不住他的,這些文言文在他眼里就跟白話文沒什么區別,屬于看一眼就能理解的。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少年天子劉邪根本就看不明白,不,不應該說是看不明白,而應該說是,看完了之后就好像根本沒看過一般,完全不明所以。
這就好像前世選修的邏輯學一般,或者就好像馬克思的那一套,完全有看沒有懂,看完了之后,依然是一頭霧水。
但這卻又與前世的邏輯學馬哲之類的不大一樣,前世那些邏輯學馬哲看不懂,要么是因為有些從來沒見過的術語,要么就是因為邏輯上的陷阱,繞來繞去的,把人給繞迷糊了。
可眼下這本卷軸,卻并沒有任何術語,也沒有邏輯上的陷阱或圈子存在,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好像有著莫名的力量遮掩住了卷軸的內容一般,讓得少年天子劉邪看了一遍之后,依然是一頭霧水。
抬起頭朝著前方看了一會兒,又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少年天子劉邪這才再次坐下,抬起茶杯緩緩的喝上一口茶,分數次咽下,以此來緩解內心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