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方的話…
曹昂有些憂慮起來。
公孫在、陶謙等人算不上什么,可是袁紹袁本初,卻真的是很強大很強的。
雖然此時的袁紹袁本初還是比不上袁術最為巔峰的時候,但袁本初此人,卻比之袁術更加的具備禮賢下士的能力。
而且,袁紹袁本初此刻,是隨時隨地都能調動大約四十萬大軍的,是真真切切的四十萬大軍,不是號稱。
而北方,最終的歸屬權,應該就是父親曹操和袁紹之間的征戰了。
雖然,平時,曹昂是經常聽到父親看不起袁紹袁本初的,但實際上,曹昂卻是知道,父親曹操已經在秘密籌集訓練兵馬,以應對袁紹了…
但,如何應對呢?
曹昂真的很擔心!
若是他的父親頂不住袁紹的攻擊的話,那最后,不管他洞察了多少劉邪的破綻和問題…都沒有用處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直到今天為止,他似乎也沒能洞察到劉邪的絲毫破綻存在…
或許,莽撞算是一個?
比如,一千玄衣軍就敢謀略豫州,一萬玄衣軍就敢直接攻打進入壽春…
莽撞且冒險…
可問題是,這真的是莽撞和冒險嗎?
曹昂有點拿不定了。
因為,好像每次這樣的冒險和莽撞,天子劉邪都并沒有任何的損失。
一千玄衣軍謀略豫州五郡,還真就被他占據了豫州五郡的富庶之地。
一萬玄衣軍攻打壽春,還真就被他攻打了下來,而且…死是零戰損。
還有,安縣的空城計——那才是真正的極致的冒險。
那是真正的莽撞和冒險,可事后進行分析之后,不管是曹操本人,還是戲志才或者是郭嘉或者是程昱和荀彧,或者是他曹昂,都覺得就算再來一萬次,他的父親曹操也還是會被那空城計給嚇退的。
因為,他的父親曹操就是那樣的一個多疑的一個人,那空城計,正好就吃定了他的父親曹操。
如果當時曹操不再,而是以曹仁,或者干脆就是許諸或者典韋那樣的一根筋領兵的話,空城計就毫無意義,反而會輕而易舉的葬送劉邪自己…
所以,
從空城計對他的父親的曹操的針對性來看的話,天子劉邪,這一連串的冒險和莽撞,或許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冒險和莽撞…而是有著完整的廟算,甚至是算無遺策之后的絕對的計算…
如果是這樣的話…曹昂甚至覺得,就算是他的父親曹操,都真的無法跟這位大漢天子相提并論了。
而在曹昂思索著這些復雜的問題的時候,
劉邪和諸葛亮緩緩的進入了汝陰郡郡城之中,
劉邪忽然問道:“曹操的長子…怎么會在汝陰郡?”
卻是之前一直各自為戰,各自負責各自的事情,諸葛亮都還沒有來得及給劉邪匯報這件事情。
當即,諸葛亮便是開口道:“當時,潁川郡,曹操…”
“最后,就是將曹昂作為了質子,保證曹操不能興兵南下,但我們也順勢將整個潁川郡讓給了曹操…”
劉邪微微點頭:“很好的處理方式,反正潁川郡各家士族復雜,真要拿了下來,反而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讓給曹操也好!”
諸葛亮笑著點頭,卻是開口道:“陛下,曹昂不過十九歲…與陛下和孔明一般大…孔明倒是覺得,何不如將曹昂一點一點得的改變,讓他認可陛下的理想…”
劉邪微微一愣:“你是想收服曹昂?”
諸葛亮緩緩點頭,而后毫不吝嗇的贊美道:“曹昂卻是是一塊良才美玉,是璞玉!”
劉邪回頭朝著那邊依然跪著的曹昂的背影看了過去。
曹昂如何,劉邪不知道。
三國演義里也沒有具體講述過,但是衍生出來的,卻是無數人對曹昂的同情,如同對扶蘇和朱標那樣的同情。
就好像曹昂若是不死在宛城,就會繼承曹操的位置,曹氏的后人就不會接二連三的出短命鬼,就不會讓司馬懿有機會,司馬懿沒有機會,就不會有后來的八王之亂,沒有八王之亂,就不會有五胡亂華…
這樣的同情之下,曹昂自然被拔高到了一個超乎想象的程度,就如同同樣被曹丕害死的曹沖一般,也是具備這樣的后人的同情存在…
想到這里,劉邪微微點頭道:“那你好生引導他便是了,告訴我干什么?!”
諸葛亮微微頓住,卻是開口道:“陛下…臣實在不擅長教導他人,所以,我想著,或許,應該讓曹昂跟著陛下您,然后,在陛下的耳濡目染之下…”
劉邪連忙擺手:“別!我也同樣不會教導人的…”
諸葛亮微微瞪大了眼睛,而后卻是開口道:“陛下!區區玄衣軍,新野大營,招募的全都是真正的農民百姓,但是…新野大營一千玄衣軍,出了程默刀、王二蛋、張三勇、李成、周無咎等等可以獨當一面的人才…陛下緣何還如此自謙,說不會教導他人呢?”
劉邪微微頓住。
如果不是此刻諸葛亮說起的話,劉邪也還真不會注意到這個問題。
新野大營拉起來的一千玄衣軍,好像真的人才輩出啊!
而且,新野大營拉起來的玄衣軍,也確實全都是從農民之中挑選出來的,放在以前,那就是一輩子的泥腿子,舉孝廉什么的,都跟他們是永遠沒有關系的…
所以…
“他們是我教的嗎?”
劉邪微微好奇起來,他真不記得他教過玄衣軍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教任何的東西。
諸葛亮卻是點頭到:“不管是程默刀還是李成,或者是王二蛋和張三勇,他們都說得是,陛下教他們的!”
“奇了怪了!”
劉邪滿臉的疑惑,卻是朝著身后喊道:“周無咎!”
“末將在!”
大聲的回應著,周無咎騎馬沖刺過來,在距離劉邪還有十五步的時候,勒馬,而后翻身下馬速速跑過來。
劉邪問道:“你帶兵打仗的本事,是朕教的嗎?”
周無咎一點猶豫都沒有:“是!”
劉邪頓住了:“你不必奉承朕,老實回答!”
“是陛下教的!”
“陛下說過,戰機稍縱即逝,打仗的時候,就是要會發瘋,會發瘋才能抓到那稍縱即逝的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