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四年七月二十日。
劉建命蘇煥隆率軍負責接收黎銀,黎韶投降諸事。
自己則帶騎兵營千戶張仰力等人往升龍城而去。
而黎察此時則帶人在奉天門外等候。
只見劉建遠遠前來,黎察手持大越國璽,帶人上前迎接。
“罪臣黎察,攜大越國璽,拜迎公子”
黎察向劉建跪地拜道。
“大越?有這么一國嗎”
劉建打量了一番跪地的黎察,冷笑道。
“是是,我們是安南國,不是大越”
黎察又拜道。
“我只聽過交趾,從未聽過安南國啊”
劉建看了看左右,又笑道。
“公子所言極是,此乃大明布政使司也”
黎察又說道。
劉建下馬,走到了黎察身前,拿起國璽看了看。
“聽著從今日開始,這里是我治下交趾省,什么偽越,安南,交趾布政使司都讓其見鬼去吧”
劉建笑道。
黎察一聽,心中暗嘆,只要以后能夠保住自己榮華富貴,自己才不管什么交趾省,安南國還是大越呢。
黎察還未說話,劉建將國璽扔在了一邊。
“拿下”
劉建揮了揮手,左右立刻上前將黎察拿下。
“無罪,微臣無罪”
黎察見此大驚失色,高聲呼喊著。
“無罪,知道嗎,這輩子我最討厭就是你這種趨炎附勢之人,而且你覺得我還會用以前那套什么懷柔政策來管理交趾嗎,等你們養肥了繼續反叛嗎,做夢”
劉建頗為不屑的說道。
“拖出去斬了”
劉建又揮手說道。
“我還有十五萬大軍,你就不怕他們反叛嗎”
黎察高呼著。
“十五萬大軍?如今怕已經被我大軍繳械了吧”
劉建回身笑道。
“什么,這怎么可能”
黎察一聽,完全不敢相信。
“你那個黎銀,黎韶在受降之時我就命人將其引入營中殺死,就他們那兩個笨蛋腦袋,估計到死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吧,剩下的就是接收各軍了,怎樣還有何遺言嗎”
劉建笑道。
“你,你…”
黎察一臉驚恐,聲音也有些顫抖。
“砍了”
劉建又怒道。
“別,別殺我,我給你錢,我有很多錢,別殺我,你留我一命,讓我做什么都成”
黎察跪地求道。
“你說我留你何用,浪費糧食,拖下去”
劉建笑道。
黎察還想求饒,但劉建根本不聽,可憐黎察就這么被斬于升龍城外。
不久,劉建在眾軍的簇擁下,走進了升龍城,并正式改升龍城為交州城。
進入交州城,劉護原帶人開始張榜安民,清查戶籍,人口,田畝,巡警軍,警備軍也開始接管城內城防,治安,騎兵營則駐扎城外,以應不測。
不僅是交州城,交趾各地逐漸被官員,巡警軍,警備軍接手,十五萬安南軍則就地編入扈從軍,軍官,士兵也被拆分,重新編組,整編。
而正規軍除去第四營駐扎水尾,第五營駐扎諒山,防備明軍來犯外,其余兵馬,包括兩個營的海警軍皆駐扎交趾最南端的順華府,如今的盧容城。
之所以駐扎在此,是因為劉建計劃等交趾安定后,便南下吞并占城,柬埔寨,在解決暹羅,如此南洲大地除去南掌,真臘及三宣六慰外,便可全部并入永興商行之手。
當然具體進軍時間,還得看各地編戶齊民,移風易俗的結果而定。
但劉建相信,南洲各國除去暹羅有一定戰力外,如占城,柬埔寨,真臘,南掌這四個弱得不能在弱的小國,根本不值一提。
要不是因為真臘,南掌位于內陸,不如柬埔寨,占城位于海岸線,劉建都想把這兩個小國直接吞并掉。
當然劉建也可通過瀾滄江進入兩國,但這也對多控制沿河地區,河流不通之地,依然沒法通達,特別是后世出名的金三角地區。
不過如今劉建滅了安南國,要是再滅了占城,柬埔寨,打趴了暹羅,怕是不用劉建進軍,這兩國都會請降吧。
那到也省去了劉建不少功夫。
當然如今最重要的工作還是在交趾實現土地改革,編戶齊民,打擊那些土豪劣紳,本地豪族勢力。
不過在那之前,得先穩定交趾內部局勢才行。
諸事早有安排,劉建也無他事,于是劉建便帶著李出源和韓雍二人一起,直接往皇城而去。
是時候去拜訪拜訪一下那個黎元龍了。
劉建一路前行,不久便來到了交州城皇城,看著眼前完全照搬中式宮殿的皇城城門。
劉建心中只覺一團怒火,從心中燃起。
“行盛,過段時日命人把這個皇城拆了”
劉建指了指前方宮門,說道。
“喏”
李出源上前拜道。
反正劉建早已下令,將所有安南國文化,文明有關的建筑全部拆除,多一個這個仿造的皇城,也不算什么。
三人一路走進皇城內部,一路左轉右轉,不久便來到了關押黎元龍及安南國皇室的偏殿中。
走進偏殿,里面黑壓壓百多號人一同抬頭看向了劉建。
劉建掃視一眼眾人,將目光落在了人群正中一穿著龍袍,但稍顯落魄的年輕人身上。
這應該就是黎元龍了吧。
可惜啊,昨日還是高高在上,今日便成了階下囚了。
當然朝政在黎察的手中把持著,故而黎察政變才會如此順利。
歷史上黎元龍除去靠著眾臣之力外,鄭可,阮熾掌握的兩萬禁軍也是黎元龍成功擊敗權臣黎察的原因之一。
可惜禁軍被一邊倒的剿滅,黎察沒有了掣肘,加上其膽小如鼠,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自然選擇發動政變了。
可惜劉建根本不吃這一套。
“你就是黎元龍”
劉建打量了一番看上去二十出頭,但實際上也不過十五六歲的黎元龍,說道。
“你是劉建”
黎元龍抬頭看了一眼十九歲的劉建,正驚呼劉建怎么和自己一樣年輕。
但自己當了五年的帝王,雖然僅僅只是傀儡,不過黎元龍還是不想失了威嚴,故而對劉建頗為不屑的說道。
“你一階下囚,耍什么威風”
一邊的韓雍怒道。
黎元龍瞪了一眼劉建身邊的韓雍,忽然又驚呼一下,這韓雍看上去也和自己差不多大吧,還有另外一邊的李出源,也差不多是同樣的年歲。
這三人都和自己同齡,如今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對比實在是太諷刺了。
黎元龍只是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一句話也不說。
其身邊兩女有些驚懼,往黎元龍懷中靠了靠。
劉建又掃視了一眼眾人,最后將目光投向了角落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婦人和其懷中兩歲左右的孩童。
按歷史來說黎元龍如今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長子黎宜民,原本黎元龍將其立為太子,但其母楊賁確因此飛揚跋扈,故而黎元龍一面廢了楊賁,同時又廢了黎宜民。
而黎元龍的二子黎邦基要明年才出生,三子黎思誠也要三年后才出生。
不過如今怕是出不來了吧。
劉建冷笑一聲。
“來人”
劉建大吼一聲,兩位巡警軍從外走進。
“把那婦人和其懷里的孩童給處理了”
劉建指了指楊賁,說道。
“你們想干什么”
黎元龍一聽大驚,雖然楊賁飛揚跋扈,但黎宜民確是自己如今唯一的血脈,而劉建此舉擺明就是要弄死黎宜民啊。
“你說呢”
劉建冷笑道。
“不要,不要殺我和我兒子,這位公子,不要殺我兒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殺我兒子”
楊賁抱著黎宜民拼命掙扎著,而黎宜民這時確哭了起來。
“我留你何用”
劉建瞪了一眼眼前雖身材高挑,有些姿色的楊賁,頗為不屑的冷笑道。
“當牛做馬,為奴為婢,任憑公子處置,只要公子繞過我兒性命”
楊賁上前跪在了劉建身前。
黎元龍見此,心中一涼,這人之前不是一直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嗎,自己以前還想立他為后呢,就這?
“就你,當軍妓都嫌你不夠格呢,帶走”
劉建抬頭揮了揮手,兩位巡警軍立刻將楊賁拖了出去。
“公子看不上我,我知道,我知道誰有姿色啊,那黎元龍身邊是他的兩個妃嬪,阮英和吳玉遙,旁邊左邊兩女是黎利的兩個女兒黎玉呂,黎玉義,他們可都有姿色,公子一定喜歡”
楊賁用力掙脫,又跪在地上說道。
劉建一聽抬頭看了看正低頭相擁在一起的黎玉呂和黎玉義,這兩女看上去也就十多歲吧,還有那阮英和吳玉遙,也差不多這個年歲。
黎玉呂,黎玉義及黎元龍身邊的阮英,吳玉遙一聽,受到驚嚇,立時大驚失色,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一下。
而黎元龍已怒目瞪著楊賁,這惡毒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說啊。
“這和我有關系嗎”
劉建又一揮手,楊賁又被拖走,而這次楊賁再也沒有掙脫束縛,雖一個勁的求饒,但沒人在意。
不久楊賁被以白綾縊死,黎宜民也被丟在沅河內,沉江而亡。
等巡警軍回報后,劉建嘆息一聲。
“可惜啊,投胎不好”
劉建嘆道,又瞪了一眼黎元龍。
“你還有什么遺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