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念頭,在陳易的心底爆發!
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就變得不同了起來,狠厲,殘暴,就像是一頭吃人的野獸那般的可怕呢。
化身為怪人的陳易,一手按住了巨虎的腦袋,狠狠地將它壓趴在地上。
隨之,翻身騎了上去。
拳頭如同雨點般的落下,狂風驟雨地砸在虎魔的腦袋上去。
巨虎吃疼得想要掙脫而去,可是陳易卻如同小山一般,鎮得它動彈不得,身上熊熊燃燒的紅蓮業火,也在灼燒著它。
“哼~”
陳易雙眼赤紅,冷哼了一聲。
只見他一道道腱子肉膨脹起來,整個人轉眼就大了一圈來。
左手死死地摁住了虎魔的脖子,令其抬不起頭來,右手握拳握拳高高舉起。
爆裂的力量就在拳上凝聚,就像一個撼岳的巨錘,那滂沱大力,一旦被打實在了下去,虎魔的腦袋必然得開裂了。
殺招!!!!!
虎魔意識到了危機的降臨,趕緊晃動著自己的身軀,想要掙脫而出。
陳易依舊不動如山,死死地鎮壓著這頭巨虎,讓他絲毫動彈不得了。
拳頭砸下,虎魔頭開腦裂。
這頭巨虎化作陣陣灰塵,驟然地涌進了陳易的體內,身上的紅蓮業火,得此一下之后,陡然地更加熾熱了起來。
“啊~~”
陳易發出了痛苦的嚎叫,理智仿佛也恢復了一絲起來,眼神又復清明了。
然而下一刻,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在這紅蓮業火的牽引之下,交匯在一起。
有如洪流,漸漸匯聚過來。
一下將陳易籠罩、包裹在里面,形成一圈五彩斑斕、變幻不定的光罩,便共鳴震顫,交匯在了一起,漸漸地衍生出森羅之念,蘊含著種種變化了…
時間仿佛一瞬,又似亙古漫長。
陳易的身影再次出現,他落身回了破廟之中,那獵戶兩父子還在熟睡之中。
只見老獵戶脖子上的虎牙,悄無聲息地化為了星塵,陳易背后的神像上,徑直地飛出了一團玄黃之氣。
這兩者環繞著陳易,發出陣陣清脆的的嗚鳴,將其體內的符詔牽引出來。
符詔一出,星塵,玄黃之氣,三者綻放出光輝,空氣之中漣漪不已。
星塵和玄黃之氣包裹著符詔,然后不斷演化著,形成一道新的符詔出來。
片刻后,神職符詔得到晉升,符文變得更加玄奧,陳易一看就明白意思。
正九品肅山山君神位!
一大股的神力自神位中傳出,不斷涌入陳易體內,圍繞在了陳易的身周,彷佛為他穿了一件厚實的衣服一樣。
只見他身穿一身正九品官服,手中多了一枚金印托著,樣貌甚有威儀了。
陳易嘴里噎著笑意,眼中卻是露出了一絲后怕的神色。
無人知道他剛剛經歷了什么,也沒有人知道他遇到的兇險,也沒有人知道他獲得這份機緣之際,所碰到的劫難。
他回過頭來,眼神陰沉地看了這丈二的古怪神像,臉上陰晴不定著。
這神像受胡僧法力加持,又有鄉民的香火供奉過,竟生了靈智,只是在陳易附身在神像上時,卻引而不發。
而陳易這么多天來,竟然沒有發現神像的異常之處,
要不是此次與虎魔戰斗,將此險惡神念給引出來,他恐怕就要成了此神像之念的獵物,平白做了別人的嫁衣了。
此次符詔晉升,讓他了解一些信息。
他之前的想法乃是錯誤的,自己擁有符詔,就算沒有香火供奉。
七日之后,自己也不會魂飛魄散。
而是會自行輪回,投胎人身將符詔的殘缺補全回來,說不得還能問鼎至高。
畢竟此方天地,神道不全。
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符詔,可以汲取此方世界的法則,補全自身的殘缺,更能借此方世界的法則,更進一步也無不可。
當然了他若是在這輪回轉世中,陷入胎中謎里,取不回前世的記憶。
那么幾世過后,他便泯泯于眾人了。
身上的符詔也會消磨于天地,補全此方天地的神道法則,讓這個世界重新演化出新的神道之路來。
雖說風險巨大,卻也能收益頗豐。
然而成道皆有劫難,陳易的成道之劫便是這神像之念,它得了蕭山的氣運,再有幾十年來的日月精華淬煉。
竟讓它成了氣候,有了運數。
只待七日過后,陳易支撐不住,自行輪回轉世的剎那,它便會出手。
因為那一霎那間,是陳易最為虛弱的一刻了,也是神念容易得手之時。
若真等到那一刻,陳易必然是反抗不得了,只能任其魚肉,將這屬于他的天大造化剝奪不說,還會徹底魂飛魄散。
想要轉世投胎?
做夢去吧!
若不是今日老獵戶前來,陳易為了報應他的不敬之罪,被攝入虎牙空間。
恐怕蒙在鼓里的他,只有魂飛魄散的那一刻,才能夠得知真相,但也遲了。
神像之念看到自己到嘴的肥肉,居然讓另一個妖魔給奪了去,當即那里能夠忍得住呢,立即發動了祂的后手。
卻不曾想,弄死了虎魔之后,祂也受到了虎魔的臨死反撲,跟著同歸于盡了。
最后是白白便宜了陳易,讓他補全了符詔的殘缺,得到真正的晉升。
明白了前因后果的陳易,猛地深吸了一口氣,高舉著手中的金印,調動起了整個肅山的地脈之力來。
今日他即為肅山之山神,當立下靈域道場,供其居住其中,從此人神有別了。
只見虛空金蓮涌動而下,一道縫隙在憑空而出,陳易縱身一躍跳入其中。
再出現時,身處一片灰蒙蒙空間。
只見這里混沌不分,天地不明,大小只有數丈的范圍,看得陳易一片皺眉。
他當即舉起金印,神情肅穆。
“神律,世間當有光!”
他一手指天,聲如洪雷,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回蕩不已。
當即整片空間都亮了起來。
“神律,天地當分,濁者歸于地,而清者分于天!”
陳易再次深吸一口氣,一手指地,一手托著金印朝天。
整片空間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便轟隆隆地擴張開來,直至三十畝的大小,方才緩緩地停止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