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洗完澡了還是一股子垃圾味,我都恨不得將整瓶香水倒身上…”
法證部,高級化驗師辦公室,一個女人敲敲門拿著一份報告走了進來,還沒坐下便對高彥博抱怨道。
“行了,別抱怨了,還是考慮考慮給自己煮杯咖啡來的實在,接下來有的忙了。”
“國良已經帶著證物對上面的血液和皮脂進行分析了,你告訴國良讓他快一些,分析完以后盡快將證物送到警方那里讓他們盡快提取指紋,還有…”
“還有讓國良將血液分析拿過來,我們盡快到現場做血濺軌跡分析。兇手為了一袋鉆石便殘殺一家三口,如果他真的受傷,現場一定會留下他的血液,他跑不了的。”女人接話道。
“你呀你,還是那么聰明。我們一定要盡力找到證據還原兇案現場,幫助警方在黃金時間抓到兇手。”
“那豈不是只有三天了?壓力很大呀。”
“我們這個位置,有壓力是肯定的,還不快干活?”
女人微笑著搖搖頭,正要轉身離開。
“對了,晚上跟我一塊兒吃個飯。記得打扮的漂亮點兒。”想想老友的情傷,高彥博靈機一動,開口說道。
“你這鐵公雞也會請人吃飯?你這二十四孝老公不用回去照顧老婆嗎?就請我一個?你不會是想追我吧?”女人一臉警惕的看著高彥博,表情要多夸張就有多夸張。
“行了吧你,多大歲數的人了,積點嘴德吧。”
“你不知道問女孩的年齡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我問你年齡了嗎?腦回路怎么長的?”高彥博暗暗吐槽。“要不是為了柯藍,我才不想跟你談任何工作以外的事情呢。”
“怎么不說話?不會又在心里吐槽我吧?算了算了,我都習慣了,懶得理你們。”說話間女人離開了高彥博的辦公室。
“你妹的,女人都會讀心術的嗎?”不禁暗暗為柯藍的下半生擔憂起來,“算了,一切隨緣吧,柯藍啊,就看你的造化了。”旋即有想起了病入膏肓的愛人,內心黯然。
咚咚咚…
“咦,你怎么來了?”
“說好了晚上請你們吃飯的,我來等你下班一塊兒走啊。”柯藍笑嘻嘻的摟著高彥博說道。
“我信你個鬼,你請我吃的是晚餐,現在還沒到中午呢…”
“呵呵,請人吃飯嘛,來早一點兒顯得更有誠意嘛…你這是什么眼神,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你竟然不信我…好吧好吧,我是在辦公室坐的無聊,來跟你們研究研究案子嘛,怎么著,我看外邊一個個忙的團團轉,是又有什么案子了嗎?”
“村屋搶劫滅門案。”
“滅門?”柯藍聽著著高彥博的敘述,盯著電腦里的那些照片,微微皺起了眉頭。
“就只有這些嗎?”
“只有這些了,我的人都在加緊分析證物。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這次你又調哪兒去了?”
“來西九龍,跟你搭檔。”
“別扯了,你會來干法證?”
“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是不信你的實力,只是…”高彥博可是知道眼前這個人的能力,別人都說自己是行走的百科全書,可是自己卻知道,柯藍才是真正的全科百曉生。
“好了,不逗你了,西九龍刑事部,副指揮官。”
“靠,我就知道,雖然大了你十多歲,還是被你壓著…你走吧,別讓我看到你。”
幾分鐘后…“小剛啊,一塊兒玻璃拼了六個多鐘頭,怎么樣?有收獲嗎?這位是柯sir。”
“柯sir好。”柯藍微笑著朝小剛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鼓勵。
“確切的說,是八個小時,我發現玻璃上有塊兒人臉印,很可能是竊賊留下的。”小剛有些扭捏的說道。
柯藍閱人無數,自然知道這是不自信的表現。
“這里是國際學校,小朋友那么多,有愛玩,他們在玻璃上留下臉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高彥博緩緩說道。
“是啊。”小剛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神情有些黯然。
高彥博在一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行了行了,你別在嚇唬他了。”柯藍在一旁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
只見他走到玻璃旁,“這塊玻璃尺寸這么小,怕不是窗戶上的吧?”雖是在詢問,語氣中卻充滿了肯定。
“是啊是啊,這是教室門上的玻璃。”小剛急忙搭話道。
柯藍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小剛,做人要自信,不要一被人質疑就懷疑自己的判斷。某個無良大叔是故意匡你的…”說話間還故意向著高彥博瞄去,便看見老友正在怒視著他。
不理一臉憤怒的高彥博,柯藍繼續分析道,“小朋友的身高是不足以夠到門上的玻璃的,那個臉印很有可能是竊賊留下的。所以小剛,我看好你,大膽去做吧。”
小剛一臉的激動,偷偷看向旁邊的高彥博,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渴望。只見高彥博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好來。”小剛興高采烈的繼續忙碌起來。神情是那么的專注。
二人見沒什么事就離開了。“小剛來這里兩年了,一直很努力,也很有天賦,就是太不自信了,唉,那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自卑的人總是很渴望得到他身邊人的肯定,多贊美他,給他一些微不足道的鼓勵和肯定,他會還你一個奇跡…”
高彥博點點頭,若有所思,“你還是那么睿智,我仿佛有看到了當年那個大佬的軍師。”
柯藍當年臥底在一個地下大佬的身邊,給他當軍師,曾經也是黑白兩道叱咤風云的人物,只是這些年做起了后勤,漸漸不顯于外。這次掌握刑事部,又會有怎樣的奇跡呢。
真探調查公司,老板“大姐”正在布置著任務。
“煤氣爆炸案中的死者都買了保險,兩家公司都委托我們調查。A單位的死者翁太太,受益人是她的老公翁先生,B單位的死者叫,受益人是他的母親和他的未婚妻關惠美。他的母親已經申請了賠償,至于他的未婚妻,卻一直沒有出現…”
“兩件案子分別調查,殷然跟A單位,老黎跟B單位。散會。”大姐還是這么的雷厲風行。
“MaddenMok,救急啊…”看來殷然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
另一邊,老黎,“阿輝啊,幫個忙唄…”還真是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證物檢測報告還沒出來,柯藍跟高彥博正在辦公室百無聊賴的聊著案子。
“你是說女孩比她父母死亡時間完了兩個多小時?女孩穿著睡衣,顯然是一直在家,她為何不反抗?”
“所以只可能是熟人作案,我們初步懷疑是女孩的男朋友干的,我們猜測她男朋友殺了女孩父母以后,女孩憤怒的跟男友爭吵,最后這個男人殺死了女孩。”高彥博在電腦上翻出一張合影,示意這就是女孩的男友。
柯藍點點頭,“有這個可能,又或許當時歹徒已經將女孩控制,又見那女子漂亮,便強暴了她,兩個小時后殺人滅口。”
高彥博搖搖頭,“法醫官已經證實,女孩沒有受過侵犯,也沒有捆綁的痕跡…”
“兩個人不做些什么,難道一塊兒聊天打發時間啊。”柯藍開玩笑道。
高彥博不理他,繼續翻著照片,突然…
“等等…”柯藍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高彥博的沉思。他知道柯藍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他一定是發現了什么。
高彥博把思緒收回到那些照片上,往前翻了兩張,便看到一支藥品包裝盒,內心一震,“退燒藥,難道…”
二人對視一眼,柯藍的臉上漸漸變得凝重。
“喂,阿琛…”
“好的,明白,放心吧。”法醫部做尸檢的古澤琛接到姐夫的電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怎么了?誰的電話?”過來等尸檢報告的督察梁小柔看出了這個法醫官的不對勁。
“Madden,看來報告要晚一點交給你了…”
“有新發現?”
“…”古澤琛無奈的點點頭,揭人不揭短,女人啊…
“我去調查女孩的那個男朋友,我希望回來的時候能看到你的報告。”說完不等回應,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你小子,竟然干了這么多年后勤,還真是浪費,真想不明白,當年大Sir怎么會舍得放你走。”
“嗨嗨,我那離開警隊當威脅。”
“…”
“我要是大Sir,一槍嘣了你的心都有。”
“要不你當不了大sir,現在我已經是了(警司級以上叫大sir)。”
高彥博看著柯藍嘖嘖稱奇,“你說你怎么就升的這么快呢?后勤部門哪有那么多立功的機會。”
“金子在哪里都是會放光的。”柯藍自戀道。
“咚咚咚。”一個女人走了進來,“血檢報告出來了。”
“走,馬上去現場,你可以先回去,今天可能會很晚,完事了給你打電話。”
柯藍沒理他,“你好,柯藍。”
“莫淑媛。”女人開口道。
柯藍終究還是厚著臉皮跟去了現場…高彥博一臉無奈,暗暗想道,“你去了,哪還有我發揮的余地。”
莫淑媛一臉好奇的望著這個叫柯藍的男人,她可是知道高彥博遇到事情永遠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別看他對誰都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那只是他修養好而已,心里其實是個特別傲的人,很少能看到他現在這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