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合作愉快
看著被自己一句話給憋得什么都說不出來的陸云開，扎比尼夫人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她索性直接站起身來，解開了她披在身上的那件長長的黑色斗篷，露出了里面貼身裁剪的，像是睡衣的淺粉色紗裙。
可她的這個動作并沒有讓陸云開的心變得更慌亂。
卻反而鎮定了下來。
這個女人是有備而來的，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陸云開目光掃到了那卷羊皮紙上，拿起來，展開。
這是一份合約，內容也不長，陸云開只需要幾個呼吸間就看完了。
合上羊皮紙，陸云開重新看向微笑著的扎比尼夫人的時候，已經很平靜了。
“我看得出來你很需要錢，也很喜歡錢。”扎比尼夫人繼續說道，“我跟你是同類人。我們都很清楚，別的東西都有消失的一天，只有錢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東西，不是嗎？”
陸云開笑了笑，沒有回答。
“合約里我說的很清楚了，開店的本金我出，你只需要提供貨物，怎么，七成的分成你嫌少？我要承擔店租，還有店員的薪水，日常管理也是我負責，三成的分成并不多。”
陸云開依舊笑著，沒說話。
“你還要我怎么證明我的坦誠？需要我發誓你才肯跟我說實話嗎？”
陸云開還是沒有應聲。
扎比尼夫人輕輕嘆了口氣，抽出了魔杖，起了一個誓。
內容是絕對不會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只是陸云開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扎比尼夫人。
“你還要如何？？”扎比尼夫人終于暴怒了，向一頭獅子一般，對著陸云開吼了起來。
“扎比尼夫人，你是怎么知道這東西是從我這里出來的，而不是其他人呢？”
陸云開終于開口了。
看著扎比尼夫人在施咒，在表演，他一直在沉默，腦子里則是一直在思考著。
說實話，看到了那份合約的時候，他確實有些心動。
他需要系統里的那塊魔法石兌換出的余額可以變成手邊的金加隆，而他也確實沒有什么渠道可以做到這一點。扎比尼夫人在那份合約里提出，她出錢開一間魔法物品專賣店，陸云開提供貨物，收益他們三七分成，這很合陸云開的心意。
再加上陸云開也意識到了“我有個朋友”這種解釋根本沒辦法說服扎比尼夫人相信那個項鏈只是一個巧合。
所以，在陸云開看完那張合約羊皮紙之后，就已經決定接受和她的合作提議。
問題只是在于合作的方式。
他絕對不可能把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給這么一個女人。所以，他需要一個巫師能接受的方法，讓這些東西出現在扎比尼夫人面前，而且還不能讓扎比尼夫人覺得他有本事很容易的搞到任何東西，不然遲早會陷入被動。
也不能是什么寶物的功能而陸云開僅僅只是寶物的持有者。
因為只要是物品，就有可能激起別人的邪念，尤其又是這么一個死過好幾個丈夫的美麗女人，她的手段怕是多到陸云開想破腦袋都想不出。
同理，更不能是什么寶藏。
只能是魔法。又或者，變形魔法。剛才陸云開一直沒說話，就是在腦海里編造一個變形魔法。
當然，只有他陸云開能用的變形魔法。
現在關于這個魔法的設定已經基本在腦海里完成了，所以他可以說話了。
“只有你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你才可能看出差別。”扎比尼夫人聽到陸云開終于開口說話了，臉上帶上了久違的笑容，“其實從你能弄到鳳凰的眼淚的時候，我就很懷疑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位朋友。這種東西一般人都會珍藏，哪里會拿出來展示給其他人啊！除非那是對于自己非常重要又可以完全信賴的人。”
“所以你選定的合作對象，從一開始就是我？”
“是的。不管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存在，我只要跟你合作就夠了。”扎比尼夫人點頭。
“你的錢應該已經足夠你衣食無憂的過完這輩子了，為什么還要找我做這種事？”
“錢這種東西怎么會有夠的時候？”扎比尼夫人的眼神一亮，她聽出來了陸云開已經是在談條件了，便誠懇的回答：“雖然我有這條項鏈加持，不至于年老色衰，但我也過夠了靠結婚來掙錢的日子了。”
“靠結婚來掙錢…”
“我的事情巫師界隨便問個消息靈通的人你都能打聽到。”扎比尼夫人擺了擺手，“所以我知道想要取信于你很難，所以，你提吧，要怎樣你才能答應跟我合作？”
“看在布雷司的面子上，我可以相信你不會害我，但是我真的沒辦法跟你合作。因為我沒辦法給你提供穩定的貨源。”
“不穩定？這不重要。哪怕一年只能拿出一件類似鳳凰的眼淚又或者這條項鏈這樣的寶物，就足夠了。”扎比尼夫人似乎不在乎。
“但是我沒有辦法保證。因為我不知道能拿到什么樣的東西。”陸云開兩手一攤。
“什么意思？”
“我可以現場為您演示一下。”陸云開從袖子里抽出了魔杖，隨手從地上拿起了一件布雷司送過來的小禮物。
“所羅門之寶！”
他喊出了現編的咒語，魔杖指向了另一只手拿著的小禮物。
其實陸云開剛剛想到的第一個咒語是“芝麻開門”，不過回過神來后覺得可能騙不過扎比尼夫人，而關于寶物的傳說他知道的不多，除了四十大盜的寶藏他也就只能想起所羅門王的秘寶了。
夠威風也夠唬人，就拿來用了。
而隨著他念出咒語，東西被他賣給了系統，也就在扎比尼夫人面前憑空消失了。
扎比尼夫人傻眼了。
“再來。”
陸云開看到自己的把戲奏效了，就又拿起了一個物件，咒語，消失，再拿起，再消失…
重復了七八次，終于，隨著他的“咒語”，一件不怎么值錢的小禮物，變成了一個雕琢著古樸而華麗的紋飾，質地溫潤的精美石碗。
里面裝著滿滿的乳白色液體。
“請喝。”
在扎比尼夫人震驚的表情中，陸云開把石碗放在了她面前。
看著石碗里的乳白色液體扎比尼夫人先是糾結了一下，不過還是一咬牙，端起了碗，一口灌了下去。
可當她把碗放回桌上的時候，乳白色的液體再次憑空出現，裝滿了碗。
這就是陸云開用四百金加隆兌換的，名字叫做豐饒之碗的寶物。
里面盛裝著永遠喝不完的馬奶酒。
“我希望來一條跟這個項鏈一模一樣的東西，不過卻變出來了這個碗。雖然看起來也是很不錯的寶貝，但是…”陸云開笑著搖了搖頭。
拿起東西繼續。
一地的零零碎碎的小禮物，就這么在扎比尼夫人的眼前，一件件的全部消失了，其中的幾件，變成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其他物品。
最后陸云開從包里拿出了從利物浦帶回來的一些雜七雜八的紀念品，終于，其中的一件又變成了項鏈。
房間里陷入了安靜。
扎比尼夫人看著三條一模一樣的項鏈，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陸云開則是拿起了那個石碗，喝了一口馬奶酒。
不怎么好喝。
扎比尼夫人拿起了一條項鏈，學著陸云開的樣子說了一句“所羅門之寶”。
什么都沒發生。
怎么可能發生什么呢？那是陸云開臨時編出來的咒語啊！！
“為什么這咒語我用著沒有效果？”扎比尼夫人看向陸云開。
“我怎么知道？我才在霍格沃茨學了一年，也許等五十年后，我能研究出是什么原因。”陸云開笑著說，“又或許這是只有我才能用的咒語？”
“你的東西，都是這么來的？”
扎比尼夫人接受了剛剛她看到的“魔法”。畢竟相比一個只有某個人才能用的出來的魔法，一件物品憑空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甚至變成另外的物品，才是她身為一個女巫無法相信的事情。
“嗯。”陸云開點頭，“很不穩定，很看運氣，所以要開店的話，不是你要什么我就能有什么，如果你能接受這樣的一種方式，那我們可以談談。因為你說的對，我確實需要錢。”
“當然可以接受！”扎比尼夫人笑了，“翻倒巷沒有哪家店可以說他們一定有什么寶物的。但是只要你有獨一無二的物件，你就有存在下去的價值。”
“嗯。”陸云開點了點頭。
“那你愿意跟我簽訂這個合約嗎？”扎比尼夫人指了指那張羊皮紙，“我們合作。”
“可以，不過這件事…”
“當然不會有其他的人知道。如果你還擔心的話，我可以起一個不可違背誓言。”扎比尼夫人一臉認真的說，“我們合作的事情，只有我們兩人會知道。”
“最后我還有一個問題。”陸云開點了點頭，“這條項鏈到底值多少錢，能讓你冒這么大的險來找我？”
“無價。”扎比尼夫人樂了。
“…”
“你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為了自己的美麗所能付出的代價。這條項鏈的價錢只取決于你能讓什么樣的女人看到它。”
“…那愿我們合作愉快？”陸云開微笑著站起身，伸出了手。
就沖這句話，這個合作伙伴，對于陸云開來說絕對是值得的，從系統里提出來的東西交給她處理，可以放心不會被賤賣掉。
“合作愉快。”
扎比尼夫人伸手握住了陸云開的小臂，而陸云開也抓上了扎比尼夫人的小臂。
“你現在跟我一起念完不可違背誓言的咒語。”扎比尼夫人認真的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