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器靈
將只有手掌大的已經閉合的獨眼，上下拋接幾番。
滿意地將其收了起來。
看著將自己的雙腿都蓋過大半的灰塵。
“風遁·烈風掌”
“辛沐”雙手一拍，一大團狂風從兩掌之間鼓動出來。
自己一樂，小聲嘀咕著：“自己這算不算雙手一拍，喊啥來啥啊。”
不過，自己剛剛沒有把忍術名字喊出來啊。
“呸呸呸”正暗想著，辛沐就開始狂吐口水來了。他身處一大團灰塵中，再一鼓風，自然有灰塵灌了他一嘴。
但是“辛沐”并沒有將忍術停下來，反而加大了風力。
以更加猛烈的風力，將這些灰塵吹到這片花海各個地方。
既然那個重瞳獨眼怪物禍害這里那么久，那么死之后就應該回報這里。
至于這些灰塵會不會有害，現在的“辛沐”顯然并沒有考慮這一點，更不用說考慮這些灰塵到底能不能拿來做花肥這一個問題。
看著這片花海里的一連串法陣。
“辛沐”舉起草薙劍，一人一刀似乎都有些是雀躍，按照自創的無人可看透下一擊的招式——瞎幾把砍刀法。
在這個風信子花海里，像是一個小瘋子一般，亂揮著草薙劍從東砍到西。
又像是一只被圈起來倆月的哈士奇被放出籠子。
但就是這樣，法陣被他毫不講道理也不講物理的方式，破壞地七七八八。
剩下的也因為失去了完整性，而逐漸自我崩潰。
宇智波亥島看著撒歡的“辛沐”，眼里帶有著一絲羨慕，還帶著一些無奈。
感到自己的頭又要開始疼起來。
“別怕啊。”
因為重瞳獨眼怪物的死去，一些被它所構建出來的幻境空間也失去了遮擋，紛紛顯露出來。
宇智波亥島一看，就猜到了現在這里面還慘留著的人員絕對不是全部。
拍了拍一個小女孩的頭，這個小女孩瞪著一雙血洞，因為眼睛被其他人挖掉了。
那些人里面有她自母親的參與，至于她的父親在她被挖眼前就被帶走了。
而她的眼睛被挖，沒有什么原因。
只是包括她的母親在內的那些人，都是被絕望折磨到徹底失去理智，成為瘋狂的肉團。
而至于現在她的母親，已經成為這片花海的肥料了，在被那個怪物“吃掉”之后。
要不是因為她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種子，恐怕會更早地瘋掉吧。
倒時候應該是她去挖掉其他人的眼珠。
小女孩抬起頭來，眼前一片虛無，連黑色都沒有。
微微歪著頭，不知道這個陌生的聲音在說什么？
“別怕？”小女孩喃喃細語。
臉上很是不解。
“別怕？怕什么？怕又是什么？”
現在包括這些小女孩在內的，除了那些最新一批被運過來的人以外，都失去了除了絕望以外的所有情緒。
他們最多只是有一個簡單的印象。
就像狗無法真的看到綠色一樣。
宇智波亥島剛剛抬起的手一頓，看著小女孩臉上那份認真，一種心疼占據了所有。
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或者真的用去解釋嗎？
那兩個血乎乎的空洞，就像是利劍一般，鋒利地讓人汗毛直立。
“老師，你在干什么呢？”
“辛沐”悠悠地跑過來，看了小女孩一眼就收回目光。
“老師，你找到那幾個下忍了沒有？”
“這個沒有，準備去審問那些人。”宇智波亥島回頭看看辛沐，準確地說看著辛沐眼中的越發凝實的心靈寶石投影。
“辛沐，你有辦法恢復他們的情感嗎？”宇智波亥島看著那些麻木的人們，憐憫之心開始出現。
“辛沐”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可以吧。不過，老師你真的要恢復他們的情感嗎？”
“怎么了？”
嘻嘻地笑了起來。“沒什么，不過我倒是認為他們現在的這個狀態倒是更容易讓他們以后生活下去呢。
老師你想，他們現在就只剩下一種單一的情緒，而他們也因為只有一種絕望的情緒所以才不會在乎其他的。
要是我將其喚醒的話，他們會怎么樣呢？
比如這個小姐姐吧，眼睛被挖…”看了一眼下體的鮮血和被撕破只剩半截的裙子，“還遭受了其他的折磨，要是讓她的情感恢復到正常，恐怕會直接崩潰吧。
恐懼和擔憂等等任何一種情緒都可以和絕望一樣，給人帶來瘋狂和毀滅的。”
“…”宇智波亥島開始沉思起來，看著聽著他們說話卻無動于衷的小女孩，開始猶豫起來。
“再說了，老師，我們管這些人干什么啊？他們是生是死和我們又沒有什么關系。
我們還不如趕緊去把那幾個下忍找到嘞。”
聽到這話，宇智波亥島深深地看著一臉無所謂的“辛沐”，下定了決心。
“如果不喚醒會怎么樣呢？”
“會死的。”
“辛沐”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嗯，絕對會死的。畢竟他們就只有絕望，會一直在絕望中沉淪。之后就會和已經死掉的人走上一樣的道路吧。
所以，老師你是要賭一把嗎？
賭他們會不會在被喚醒之后從一個極端走上另一個極端，然后以差不多的方式死去呢？”
“辛沐”臉上的笑意變得有些明顯。
而宇智波亥島看向辛沐的目光則變得更加的深邃。
“那你能不能在喚醒的時候，讓他們冷靜一些平復一些。”
“這個應該是可以吧。不過，我不確定，說到底還是要小小地賭一把呢？”
嘴角上揚的笑意，要掩蓋不住了。
而這時，宇智波亥島反而視而不見。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在喚醒他們之后，這些人怎么辦呢？他們恐怕很難憑借著自己融入社會里啊。”
“辛沐”和宇智波亥島一塊看向，那名被挖了眼睛的小女孩。
在這些人里，恐怕就屬這個小女孩最難生存下去了。
“將他們帶回木葉吧。按照戰爭難民處理，而且他們這些人基本上也都是家世清白的。”
戰爭難民是各個國家對于像這種人的一個接受方式，只不過在過程審核和監視也不少，避免有敵國奸細混入。
之后基本上培養成一些技術工或者苦力這種的。
“這樣啊，那么他們今后也就可能在各個部門當職工嘍？那亥島老師，要不要我給他們都下一個心靈暗示，就暗示他們忠于宇智波一族，為宇智波一族送死怎么樣？
保證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辛沐！”宇智波亥島厲聲一喝，兩道目光如同利劍利劍一般，刺入辛沐的眼瞳之中，仿佛要將那心靈寶石的投影擊碎一般。
“你現在真的還是辛沐嗎？”
眼睛稍微一瞇，萬花筒寫輪眼開啟。
看著嬉皮笑臉的辛沐，宇智波亥島心里滿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好了，不弄就不弄嘛。”
“辛沐”將笑臉一收，“老師你可真無聊。w現在還讓不讓我喚醒啊？”
宇智波亥島默默地讓開一個位置，看著辛沐走向那個小女孩。
萬花筒寫輪眼睜到最大。
連一處細節都不打算放過。
“辛沐”來到這個小女孩的面前，稍微抬了一點點頭。
犯起難來了。
到底應該怎么做嘞？
算了，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你好，我叫辛沐。”趁著問好，“辛沐”將手一抬放到了小女孩的頭頂上。
心靈寶石的投影一動。
一股能量被直接灌了進去，只是轉了一圈就回來，沒有一點點殘留。
而這個小女孩身體則開始一顫，像是感受到什么最恐怖的東西。“啊伊，啊，啊…”
聲音戛然而止，要不是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的話，恐怕是還以為徹底沒事了呢。
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地抽泣著，但總歸沒有直接崩潰掉。
在發泄著情緒，就說明已經變成了正常。
之后，就是一個接一個。
“辛沐”一屁股坐下來，撩起來袖子，手腕到手肘處都有些泛藍。
這是心靈寶石能量多次流過所同化的。
眼中的心靈寶石投影快速地由半實化虛，辛沐疲憊地合上眼睛。
但又很快地睜開，眼里已經么哦呦了那心靈寶石的投影。
從自己的忍具包中，掏出來一個卷軸，往自己身上一貼然后撕開。
身上的傷勢開始恢復起來。
“這是醫療忍術卷軸？”
“嗯。”辛沐點了點頭，語氣中透露著無力和虛弱。
剛剛他是處于由心靈寶石能量占據主導的狀態，所以自己心中所想的都被反應到行為上了。
就像辛沐他自己一直都認為這個世界是真實且虛假的，有些將其當做是一個超大型VR沉浸式游戲。
所以對于一些被看作是普通NPC的人，就會絲毫不在意。
反應到現實，就是不將其當人，可以很隨便就說出來操控對方的話。
并且還認為是很正常的。
不過說實話，心靈寶石能量占據主導的感覺，真的就挺爽的。
就像是在云霧之間騰飛。
簡單來說，就是像是吸毒后出現幻覺一樣，飄飄欲仙。雖然辛沐沒有接觸過毒品，但是他還是看過描述這些的書籍的。
而且，最多的好處就是辛沐和世界之間的相互排斥暫時地減弱了。
那一片黑海的海平面，已經變得一點風浪都沒有。
之前從未感受到如此輕松過。
就像是將一層鐵衣脫下一般。
搞得辛沐很想直接趴下好好睡上一覺。
“你這個卷軸從哪里來的？”宇智波亥島很是好奇，醫療忍術卷軸太少見了。
“我委托醫生幫忙制作的，可是花了我十四萬兩，而且我自己還幫忙封印的。”
宇智波亥島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么一個卷軸就是一個頂級B級任務的酬金啊。
要是拿出去拍賣的話，估計要二十萬兩打底。
這真的拿錢在燒。
“老師，你也真是的。就不知道幫我一下，就算有著柱間細胞稀釋溶液將我身體素質提高了，也不能讓我頂在前面啊。”
辛沐身上的淤青在醫療忍術的作用下，快速的消退著。
“老師，你還不審問去啊，那門戶要快關了啊。”辛沐朝著那扇門戶努努嘴，示意宇智波亥島抓緊時間。
宇智波亥島趕緊向那幾個傀儡中專門留下來的活口走去。
他之前一直都在看著“辛沐”，防止他搞小動作。
而辛沐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向著那扇已經變得很小的門戶走去。
這個門戶是重瞳獨眼怪物弄出來的，現在這個樣子是失去了能量來源，只要注入新的能量就可以在維持一會。
雖然因為重瞳獨眼怪物的死亡，這門戶不可能保留下來，但是能撐到讓他們都回去就很不錯了。
至于新的能量來源嘛…
辛沐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草薙劍，在心靈寶石的能量灌輸之下，這把直刀也產生了變化。
產生了類似器靈的東西，或者說是產生了一點點意識。
“要不你吐出來一些，等回去了，我找機會讓你吃個夠怎么樣？”辛沐是知道，這草薙劍可是被心靈寶石投影消失前灌了一肚子的能量。
所以，他現在在和自己的刀商量著。
從草薙劍新生的意識反饋過來一句，“你可別騙我。”
辛沐：…
草薙劍一點點地吐出來能量，辛沐與這把草薙劍也算是心靈相通，明確地感受到這草薙劍的心疼。
合著這還是一個小財迷。
并且沒吐出來一點，都提醒辛沐一句：“那你可要記得，等回去的時候，找機會讓我吃個夠。”
辛沐：…
在新的能量輸入下，這門戶穩定下來。
而那一邊宇智波亥島也審問出來結果了。
但從那不好看的臉色來看，恐怕沒有好消息。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有三個下忍被重瞳獨眼怪物當成零食“吃掉”了，早已經成為了這風信子花海的肥料了。
而至于剩下的幾名，都被他們當成新的感染源放出去了，他們也不知道那些下忍去哪了。
押著這幾個活口，又招呼著被喚醒正在發泄著情緒的人們跟他們一塊走。
在穿越門戶之后，辛沐回頭看了一眼這些風信子花海。
在法陣被破壞之后，這花海又恢復了原狀。
恐怕不會有人會想到在這紫色的花海之中，發生著什么慘絕人寰的事情吧。
這里依舊只有風信子的那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