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陳夕象將吳小芝打發去牌館看電視,自己開始研究龍蝦哥。
此時龍蝦哥已經把鱷龜的內臟吃了個干凈,正捧著龜的頭啃。
打開面板看了一眼,能量從24漲到了33,證明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在一番權衡后,陳夕象選擇先給龍蝦哥進化了群體協鳴 進化了群體協鳴,龍蝦哥便可以對麾下種群進行統率,從而達到群體活動。
在目前看來,這是當下利益最大的一種進化項。
首先,能夠群體活動后,他的龍蝦放養獵殺計劃便能實施,從而加快獲取能量的效率。
其次,只要進化了這個群體協鳴,他便能讓龍蝦自動上岸,省去一筆請人打撈的人工費。
消耗30點能量,進化群體協鳴在能量扣除后,面板上龍蝦哥的特質下便多了個進化中狀態的群體協鳴 一旁的進度條正以三秒1%的速度增長。
五分鐘后,群體協鳴進化完成,陳夕象對龍蝦哥發出群體移動的指令。
幾個呼吸過去,一大批小龍蝦緩緩爬上塘坡,靜靜聚集在阻攔網下。
陳夕象將阻攔網拆開,讓蝦群爬上陸地,將其中與龍蝦哥一般體態呈暗青色的個體挑出,裝進桶里。
比起昨天面板顯示的三只,此時與具有進化特征的龍蝦已經有了六只。
加上龍蝦哥,便是一共七只。
將剩下的龍蝦一一網起放進小池子里收好,陳夕象拎著裝有七只暗青龍蝦的小桶,往蝦塘源頭的水庫走去。
湯斗村上的水庫不大,源頭是當地相當有名的景點——鏡湖。
水庫沒人承包,也很少有人釣魚,因為鏡湖不禁垂釣,且大魚又多,所以一般都在鏡湖公園那邊釣。
而鏡湖又流向海,按陳夕象的設想,這正好當做一步步的升級階梯,最后龍蝦哥稱霸大海,多威風。
走到水庫邊上,陳夕象放下桶,鄭重其事道:“我任命你們為龍蝦敢死隊,在這片水庫內開始狩獵吧。”
說完,他就把龍蝦敢死隊倒了進去,開啟了狩獵模式。
此時,面板上龍蝦哥的麾下種群被分為了兩撥,一撥為龍蝦敢死隊,有六只,五公一母,一撥為未命名,處于一個灰暗狀態。
陳夕象將原種群改名為龍蝦大本營,隨后便關閉了面板。
他叉腰立定,看了眼天邊的黃昏景象,決定在這游個一會兒。
水庫是從上方階梯般一塊塊下來的,每一區塊的鏈接處都有一片面積不小的淺區可以耍水。
陳夕象以前常來這里,和他爺爺一起,后來吳小芝大了些,會走了,就不來了,怕她學。
畢竟水庫深的很,不安全。
將衣服褲子掛到一旁的樹上,陳夕象單穿一條內褲,往水庫里跳去。
游了一會兒,他爬上淺區,將背靠在水庫的階梯上,閉著眼感受著涼水沖擊頸部,十分快活。
同時,他看著龍蝦哥的視野,其正在一片綠茫茫中五迷三道,找不著獵殺目標。
“得先升級一下他的視力才行。”陳夕象自言自語道。
給小爺多賺點能量,早日將個頭變大,賣個好價錢。
而后他便打開面板,開始漫無目的的摸索。
本體(人類):體魄:1.2 精神:1 靈力:0
能量:3
子體:
龍蝦哥(小龍蝦):體魄:1.7 精神:1.4 靈力:0
特質:能量轉化器官·一堅甲·一強鰲·一長身·一群體協鳴·一 麾下種群:
龍蝦大本營:2197只(最大)小龍蝦:2197只(458雌、1364雄、375幼)
龍蝦敢死隊:6只(最大)龍蝦哥*:6只(5雄、1雌)
“靈力…”看著這個特殊的名詞,陳夕象有些向往。
靈力,應該就是法力之類的東西吧,有了靈力便能用法術。
但他沒有嘗試的興趣,目前看來,每一點能量都來之不易,要升級也是升級體魄,畢竟體魄的提升是最直觀的。
精神、靈力,在陳夕象看來都是虛的,只有體魄才是最實質、最樸實、最適合他的。
有一句話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陳夕象一直奉為圭臬。
“陳夕象?”
一道脆生生的輕呼穿過嘩嘩水流,化為蚊吟般的細語傳入陳夕象耳中。
“嗯?”陳夕象立起身子,向岸上看去,只見于芒正站在岸邊看著他。
他一呆,臉頰微熱。
“你…也來耍水?”憋了半天,陳夕象才吐出這么一句。
他和于芒不熟,幾乎沒什么交際,她還能記得自己名字,對陳夕象來說是有點意外的。
“是啊。”于芒笑得很開朗,沒什么羞澀的感覺。
隨后她笑容一滯,眉頭微挑。
嘖,精壯的很吶。
陳夕象本來就有些肌肉,算得上小壯,在昨天的體魄加強后,已然有了相當明顯的肌肉線條。
見陳夕象臉色有些變化,于芒回過神來,尷尬一笑。
“嗯…哈哈,你繼續,我去上面游會兒。”
話畢,她便向上坡走去。
見她走了,陳夕象再次把頭靠向身后水簾,嘴角勾起一絲難以捉摸的弧度。
半個小時后,陳夕象的能量從3漲到了4,龍蝦敢死隊方才捕捉到了一只魚,不大,一下就給分尸了。
天也差不多全黑了,陳夕象剛打算走,只聽耳邊響起一陣淌水聲。
他向身側看去,又是于芒。
二人對視,陳夕象眼中滿是不明所以,但也不準備走了。
再待會兒,又有些熱了。
于芒現在只穿著一條深藍色泳褲與一件裹胸式的泳衣,這時才有了些羞澀的臉色。
她于陳夕象身旁坐下,解釋道:“太無聊了。”
陳夕象點頭,表示理解。
他沒有再把頭埋進水簾,但他有特別充分的解釋,因為要洗一下背,不能總讓它靠著,那不公平。
氣氛沉寂片刻,于芒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寧靜。
“我記得你爺爺以前還帶著你上我家提親來著。”
“噗嗤。”陳夕象冷俊不禁,“哪壺不開提哪壺。”
于芒也笑出了聲,如銀鈴般脆響的笑聲,讓陳夕象想到了嗷嗷叫的大白鵝。
她笑呵呵的看著月亮說:“你爺爺那時怎么想的呀,會帶你去提親,找我,我那時也不好看吶。”
是真不好看,她以前黑黑小小的。
“確實。”陳夕象不否認,他覺得總不能說他喜歡人家吧,那多沒面兒。
“去你的。”于芒佯怒,捧起一抔水拋向陳夕象。
陳夕象只笑,哪懂得女人心思。
于芒門兒清,心里都有底的,以前她和朋友在小溪邊泡腳,陳夕象路過,總要搬個石頭去砸水花,還對她擠眉弄眼的。
自他爺爺帶他去提親以后,陳夕象就再也沒去扔過石頭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強作輕松地問道:“我記得你以前初中的時候,還為我打架來著。”
“什么時候?記不清。”這是實話,陳夕象初中天天干仗,跟吃飯一樣勤。
也是假話,因為于芒,他可干了不少大仗。
但不是因為喜歡她,那會兒莫名其妙的,他爺爺帶他去提親這事給人扒拉出來了,傳得風風火火,說于芒和他定了娃娃親。
陳夕象不愛解釋,就打,誰說打誰。
“很多時候。”于芒也記不清是什么時候,打了幾場了,總之就是很多。
她個子高,自小高到大,初中時更是以一米七四的身高力壓一眾鄉鎮男生,但她青春痘犯的嚴重,滿臉都是,乃至本來算漂亮的她受了不少笑話。
所以當得知陳夕象會為她打人時,她是相當高興的,畢竟青春期嘛。
雖然二人不熟,幾年來應該沒說到五句話。
陳夕象沒有再應了,他不懂得怎么接這話茬。
又是一陣沉默,這次由陳夕象來打破。
他笑著說:“有件事我一直很納悶,那事究竟是誰傳出去的?”
于芒一愣,明知故問道:“哪件事?”
“就提親那件事。”
“不知道,知道了是誰又能怎樣?”
陳夕象笑一下,沉默片刻后答道:“宰了他。”
這當然是夸張的,但要真讓他知道是哪個鱉孫,他指定得擰著他的脖子狠狠扇幾個大耳刮子,問問他,為什么嘴那么賤。
可于芒當真了。
她臉上閃過幾絲不自在,欲言又止。
結合陳夕象的惡名,這句話真的很難不認真對待。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這次,由一聲驚叫打破。
“啊!”
于芒面露驚恐之色,尖叫一聲,在水里撲騰起來,陳夕象趕緊起身,見其腳上掛著個暗青色物體,心中暗罵。
“狗日的,壞我艷遇。”
他朝水庫中心發了個移動命令,于芒腳上的暗青色物體立刻脫下,沒入水中消失不見。
隨后他一把抓住滑往水庫深處的于芒,將其捧起,往岸上走去。
于芒嚇的不輕,乃至忘了腳底的劇痛,在眼前一片水蒙蒙中找到陳夕象的臉,少女春心橫沖直撞、豬突猛進。
將于芒放到岸上,陳夕象抹了把她的臉,隨后開始檢查于芒右腳上的傷口。
傷口在小指下側,跟被剪刀剪了似得,不停冒血。
“這尼瑪…”
這鉗子也太毒了些。
他果斷道:“先去我家包一下,然后去鎮里醫院看看,要不要縫幾針。”
隨后他快速的套上衣服,捧起于芒就走。
感受著夜里山中的涼風習習,一米七八的于芒把手搭在陳夕象肩上,此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公主。
跑了一會兒,于芒想起什么,弱弱道:“我的衣服…”
“啊?”陳夕象一愣,扭頭往水庫跑去。
“算了吧?你拿你的給我套一下就行。”
“那哪行,給人拿走了怎么辦?”陳夕象回絕道。
“我到時候還你…”于芒沒聽清他的意思,以為是陳夕象怕自己順他衣服呢,真顧家。
在一番折騰下,于芒穿著自己的衣服,在鎮里的醫院及時就了醫,縫了十三針,哭爹喊娘的。
晚上十點,陳夕象背著臉色發白的于芒來到她的家門口。
“你自己進去?”陳夕象問道。
“嗯。”于芒點了點頭,從陳夕象背上下來,將身前的小木門打開,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她回頭想再多看陳夕象一眼,與他告個別,卻發現身后已經沒了人影。
“這個家伙!”于芒頓時氣急敗壞,哼哼唧唧地回家去了。
走到小賣部前,陳夕象探頭進去,發現吳小芝正坐在電視機前,眼光卻一直放在門口。
見他回來了,吳小芝從椅子上猛地跳下來,險些踢到一旁的于老頭。
牽起吳小芝的手,無視了于老頭的擠眉弄眼,二人回家。
走在路上,吳小芝告密道:“大象哥哥,于老頭說你在山上撿了個女人,要帶到衙府里去結婚。”
“于老頭嘴巴歪,說的都是屁話,不要相信他。”陳夕象回道。
吳小芝點頭,深以為然,接著問道:“你要是結婚了,會不要我嗎?”
“不會。”陳夕象搖頭。
“為什么?”吳小芝復問。
“因為我們是家人,家人不會拋棄家人。”
“那為什么我爸爸結婚以后就不要我了?”
“因為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