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蛇對視,遙遙相對卻似近在眼前。
巴蛇那充滿靈性的雙眼,血腥而帶著靈動,似乎在心里琢磨著王權和這幾只雷鳥。
到底要怎么才能弄死他們呢?打下來以后,是一口一口嘎嘣脆呢,還是囫圇著吞下去?
王權凝望這條大蛇,據大虎的口述,它的行進速度極為驚人,不下于上位元巫。
那一身的鱗甲,上位元巫傾力一擊,也就有個小口子,根本不會傷筋動骨。
真的如此嗎?
就是不知道,那龐大的身軀,面對自己成片的念力彈,是不是也依舊堅挺。
“飛近一些!”王權一聲令下,八只雷鳥便向前移動,只是保持著高度,不敢小覷那地獸巴蛇。
數百米高空,王權手中出現了幾十枚拳頭大的石頭,往天空一拋,到了頂點便以念力拉拽,向下狠狠地壓去。
呼嘯而下的石頭,速度驟然超過音速,轉眼就落了下來。
一直悠閑地審視王權的那條巴蛇,忽的渾身一寒,心臟猛的一提。
對著突如其來的襲擊,它并沒有預料到,要知道它可是地獸!有著強大妖魔血脈的地獸巴蛇!
哪怕是單一的地巫,見到自己都忌憚不已,要繞路而走。
可那膽大包天的少年的,他的襲擊不僅來的突然,而且如此的迅猛有力。
它根本沒有想到,一個小子居然有這樣的手段。
那如流星墜落的石頭都擦出了火花,直奔它而來,數百米距離只是眨眼之間。
巴蛇身體騰挪扭動,一半石子都落空了,但仍舊有一半石頭砸中了它的身軀。
嘣嘣嘣嘣!
一聲聲巨響宛若手榴彈爆炸,那條巴蛇身上,頓時亮起了十幾朵鮮艷的血花。
成了粉末的石頭,在巨大的沖擊力下,恐怕鋼板都能砸出一個大洞來。
這一擊,自然也在巴蛇身上建功。
受傷的巴蛇躁動不已,長而龐大的身軀纏繞著大樹,嘎吱嘎吱聲中大樹轟然倒塌。
刷的一聲,那條巴蛇一躍而起,騰空兩百多米高,距離王權只有百余米了。
這么近的距離,王權能清晰地看見它那帶著神秘花紋的蛇鱗,以及鮮血淋漓的傷口。
剛才的那一陣石頭雨,雖然沒讓它傷筋動骨,可也是不小的傷口,一個個拳頭大的創口堪比十幾個上位元巫傾力一擊了。
留著王權這樣一個小子,對它來說簡直就是巨大的威脅!
要是每天這么騷擾幾次,它絕對煩不勝煩,強大的身軀也會逐漸孱弱。
被突襲的王權,由雷鳥托著繼續上升,嚇壞了的大雷和其他兄弟越飛越高,眨眼就到了千米高空。
而夠不到的巴蛇,只能無力地墜落下去,轟隆一聲巨響砸在地面。
這一番見面,王權心情不錯,巴蛇惱火異常。
只是王權乘鳥離去,巴蛇只能無可奈何。
回去的路不過幾千米,雷鳥幾個振翅便到了。
回到炎部的王權,對那條巴蛇的強大也有了一定的認識,心中警惕的同時,也憂愁怎么獵殺它。
拿狙擊槍打,恐怕幾百槍也打不死,只能拿導彈洗地才有效。
畢竟那家伙的反應、敏捷和速度、防御,都太恐怖了。
“看來,要打磨一些元獸靈骨,來當做襲殺的子彈了。”王權見識過來巴蛇的反應和體魄,知道普通的武器根本沒用。
也只有元獸靈骨的堅固,才能承受巨大的力量,在硬碰硬的撞擊中,打破巴蛇的厚重蛇鱗。
“你跑哪去了?一睡睡個大半天,剛醒又跑出去溜達。”
舅舅大骨拍了拍王權的肩膀,問了問。
王權把剛才的事一說,大骨隨即道:“這么冒險的事情,不要隨便做了,你可比那條巴蛇重要多來,就是半個部落沒了,你也不能死!”
在他眼里,王權的價值遠遠比一個地巫重要,畢竟是能幫助曾經的山部稱王稱霸的少年圣賢,可不是路邊的小乞丐。
“靈骨的事好辦,我讓大虎幫你找一些零碎的元獸靈骨,那玩意部落有一些。”
畢竟,炎部常年打造骨器,邊角料可不少。
說罷,舅舅大骨掏出一塊黑色木塊來,遞給王權:“這是大祭司讓我交給你的,說你肯定喜歡,她那里估計還有幾塊。”
說完,他就找兒子雷去了,要說一說雷鳥的事情。
王權握著那塊世界樹碎片,有點摸不著頭腦,同時被巨大的驚喜籠罩。
自己求之不得的世界樹碎片,就這么到自己手里了?還這么輕描淡寫和突如其來?
他感覺,舅舅剛才遞給自己世界樹碎片的時候,就像給自己遞了個橘子。
可這玩意,明明就是一座喜馬拉雅山那么大的金山啊!
王權忍不住發笑起來,把世界樹碎片握的很緊,舍不得松開。
雷鳥的出現,對炎部的人來說,是一件新奇事,畢竟這可是奇異的荒獸。
以往的炎部,帶回來的都是荒獸的尸體,而活著的荒獸,他們可沒和它們相處過。
這一回見著了,簡直就像孩子看見了玩具,不說玩樂,就是蹲著看,也能看個幾小時。
少女禾牽著大雷,在炎部走來走去,那股炫耀的勁,實在是讓王權無奈。
這可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啊。
就在炎部活力四射,準備著獵殺巴蛇的時候,大荒的邊緣走出來一群人。
他們正是入山的河部強者,首領舟子,以及船夫等人。
他們望著炎部升起的炊煙,和那時而飛起的雷鳥,心中已經了然,炎部的大骨和陽已經安然回來了。
蹲守的他們,整個計劃完全失敗。
不僅讓陽他們成功捉到了雷鳥雛鳥,更讓他們安然回來,這是完全出乎幾人意料的。
更糟糕的是,螃蟹死了,河部最擅長追蹤偵查的螃蟹死了。
“真是,失敗啊!”
舟子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樹干上,一拳打出個尺深的洞,震的大樹吱嘎作響。
弟弟船夫站出來,道:“現在是炎部最脆弱和危險的時候,他們不僅面臨著巴蛇的襲擊,更缺少食物,我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每年秋季,炎部和河部的邊界都會發生械斗,那是為了爭奪過冬的食物。
若是過冬食物不夠,那么便會餓死人,對部落而言是個糟糕的事情。
現在炎部麻煩纏身,河部如果不出擊,那么今年秋天依舊要掀起一場戰爭。
既然如此,還不如在現在,乘火打劫讓炎部受到重創!
舟子點頭:“既然暗箭不成,我們只能明道明槍干上一場了。反正我們和炎部,從來都關系惡劣,算不上什么朋友。關系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河部如今實力和糧食,都算得上正常水平,炎部則遠不如平常。
這種時候河部都不能重創炎部,那以后就更沒得玩了,還不如早早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