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慶娘睡得特別沉,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心里一驚,道:“不好,小芳芳…”
側身一看,床上除了她自己,張小雨和小芳芳都不在,嘀咕道:“這壞男人,總算是干了一件好事。”
起身洗漱之后,過了一會兒,張小雨果然抱著小芳芳回來了,手里還拎著包子和油條。
“起來了,我給你帶了飯回來,快吃吧。”
慶娘將東西接過來放到桌子上,道:“小芳芳肯定是餓壞了,我先喂她吃過。”
“我帶她喝豆漿了,喝了小半碗呢。”
“是嗎?怪不得這么安靜。”
慶娘看了看孩子,然后才坐在桌子邊吃早餐,興許是昨天晚上消耗太大,她將張小雨帶回來的一包東西全部吃完了。
“呼…最近這段時間飯量增加了好多呢。”
“能吃好呀。”
“哼,吃胖了你還要我?”
慶娘氣道:“都怪你,昨天晚上非要折騰那么久,把我累死了,嗯….待會兒還得把水缸仔細洗一遍。”
“別急著刷,晚上還要用呢。”
“還想用?做夢。”慶娘翻了個白眼,直接拒絕了。
“總不至于不洗澡吧。”
“你回家洗去,今天晚上不能再在我這里留夜了,不然你家里人不懷疑啊。”
偶爾留宿一兩次還好,要是天天在這里,誰都知道有問題,更何況現在慶娘剛剛離開村子沒幾天,正是風口期。
“也好。”
張小雨暗暗感嘆慶娘體貼,知道為他考慮,心里感動,這才是理想中的知己。
“我今天去宿市買一批文具回來放在店里,等過兩天執照下來之后,就可以開門營業了,暫時只賣文具,過段時間我弄一批游戲機來,能賺大錢。”
“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你決定就好了,不過銷售方面我應該沒有問題的,我之前打算等孩子斷奶了,就去服裝店幫人賣衣服的。”
“那不行,我的女人怎么能給別人打工!?”張小雨霸氣的回道。
“就你能!”
慶娘心里甜甜的,有個男人照顧就是不一樣,感覺生活有了依靠,莫名的多了幾分信心。
“嘿嘿…,我能不能,你還不知道嘛。”
“閉嘴,別說話。”慶娘怒視道。
“不說不說。”
在小院子里待了一會兒,張小雨開車去市里進貨,縣第二中學里面從初中到高中都有,他買了一大批文具擺在店里售賣,忙到晚上才回家。
“你這兩天忙什么呢?不見人影。”
“朋友開了一個店鋪,托我找關系辦證的。”
“噢。”
周春園也沒有多想,兒子現在大小也是個老板,認識的朋友多,應酬也多,電視里那些大老板經常出差的。
“對了,小雨,你是不是跟你表哥鬧矛盾了?”
“沒有啊。”
“那你大姑為什么打電話來,說你表哥最近生意不太好,讓你多理解,他是不是欠你錢不給了?”
“給肯定是給的,問題是給多少?我看他那樣子恐怕是想賴賬,也怪我,一時大意,沒有及時催收貨款,吃一塹長一智,他不給我貨款,我是不會再發貨給他的。”
“多少錢?”
“十五萬。”
周春園一下就不淡定了,道:“這么多!?我們家一年大棚都沒賺這些錢,這個混蛋真是坑人,你說咱們怎么就攤上了這么個親戚呢?”
“話不能這么說,誰家還沒兩個窮親戚啊。”張平回道。
“他不是窮,是無賴。”
“就是窮,沒有錢才賴賬的嘛,之前表現的挺好的,現在肯定是遇到困難了,小雨,你也別急著催,緩一段時間。”
“爸,我也沒催他,是他想要繼續套我,我不愿意,他就覺得我不好,說我不幫他了。”張小雨解釋道。
“誰都有困難,等他渡過去,就能重新爬起來了。”
“好啊,那就慢慢等吧。”
張小雨很想說表哥恐怕是很難爬起來了,那個女的把表哥當成了取款機,表哥的打算就是讓他繼續免費供貨,然后賺錢將窟窿填補上。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張小雨已經吃了虧,絕不會再繼續往里鉆,不管表哥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沒有用。
“如果表哥破產了,那會發生什么?”
情人會一腳把表哥踹開,表哥就只能守著表嫂子生活,這對于李婷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晚上,米娜果然打電話來了。
“小雨,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咱不說好了兩周的,這才過去一周。”
“已經八天了,不對,今天是第九天,我每天都在日歷上畫圈圈的。”米娜強調道。
“那你再繼續畫幾個,我保證在你畫滿十四天之前回去。”
“不行…我反悔了,你不能在家待兩周,時間太長了,也沒人陪我說話,好孤單,你也不知道主動給我打個電話,非要我打給你。”
“我這兩天比較忙,好久沒回來了,一大堆事情處理,不把這些事情弄好,我回去也不安心。”張小雨解釋道。
“你以前創業的時候也很忙,可你三天兩頭的打電話找我,每次都能聊個把小時,把我娶到手之后就不上心了,你有多長時間沒哄過我了?”
“哎呀,咱們老夫老妻的還要哄啊,你不是已經不吃我這一套了嗎?”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我說的話你要反過來聽,你現在怎么這么笨呀,追我的時候那股機靈勁呢?”
“不是我變笨了,是你變聰明了,我再想像以前那樣哄你很吃力。”張小雨坦言道,和一個女博士斗智斗勇,難度太大,還不如老老實實的。
“說的也是,算了,我也不難為你了,你跟我說什么時候能回來,兩天還是三天?”
表面上有自由選擇的空間,實際上已經限制死了。
“三天。”
“哼,我就知道你會說三天。”米娜不悅道。
“老婆,你看我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金陵,沒時間陪家里人,我爸媽嘴上不說,心里還是有點不高興的。”
“你媽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那倒沒有,還讓我多陪陪你,說你識大體,顧全大局,是個好兒媳婦,我老張家的興旺就靠你了。”
“是希望我生個兒子吧,要是我生的是女兒,恐怕就是另一種說辭了。”
“那不會,我爸媽還算開明。”
米娜沒有糾結這個事情,轉而問道:“這個大棚擴建好之后,到時候該能賺不少錢了吧。”
“也沒有多少,主要是這個運營成本不低。”
“就算如此,你農業公司又不僅僅只有大棚,還有飯店,你今年不是新開了一家飯店嗎?都好幾個月了,我也沒見到你拿回來一分錢。”
“飯店剛開業兩個月,成本都沒收回來,其實做實體的沒有搞服務的賺錢,做服務的只有人力成本,實體企業的除了人力還有原材料也是一個大塊。”
“不賺錢干嘛還要擴建?”
“主要是為我爸媽考慮呀,他們不種地了總得找個事情做,有個收入將來養老,家里又不止我一個孩子,我還有姐姐和妹妹。”
米娜總算是聽出來了,張小雨的意思就是農業公司的錢都放在父母那里收著,不會再轉交給她了。
“也好,你要孝順父母,照顧姐姐、妹妹,我沒意見,家里賺的錢我也不要,但是金陵這邊的幾家公司賺的錢你就不能再往家里拿,我現在也有孩子,我也要為孩子存錢。”
“應該的,這樣分配非常合理,我沒有意見。”
張小雨立即表態,這也是他期望的的現象,當初在家里搞農業公司也是有這個方面的考慮。
“嗚嗚…..”
米娜突然傷心的哭泣了起來,這女人現在是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收放自如,張小雨有點怕她了。
“又咋了?”
“你心里向著家里人,始終把我當外人,防著我。”
“沒有,我沒這么想過,你是我老婆,咱們是一體的,我沒把你當外人,更沒有防著你。”張小雨解釋道。
“你要是不防著我,干嘛要把農業公司的錢單獨放在家里收著?你還是不放心我,覺得我會舍不得給你父母花錢。”
“不是,主要是我媽覺得手里沒錢,說話沒底氣,日子過得不踏實。”
這時候也只能讓老媽來做擋箭牌了。
“哼,我早就猜到是她不放心我了,罷了,她是婆婆,我是兒媳婦,咱們都是一家人,錢放在誰那里收著都一樣。”
米娜也適時的退一步,那就是鬧一鬧,表個態,防止下次再有什么事不給她商量就定了,把她排除在外。
“就是。”
“小雨,你看我嫁到你們家,能依靠的只有你,你以后得向著我,如果你向著家里人,那就把我孤立了,我這日子還怎么過?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一想,是不是這么個道理?”
“嗯,我明白,我心里一直都是向著你的。”
“這種事情不能光嘴上說,遇到事情的時候才能看得出來,我不瞞你哈,這個農業公司的事情我心里是有點不舒服的,總覺得是你和家里人商量好的。”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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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你要理解一個懷孕的女人內心有多么的無助和害怕,我沒有安全感,才這樣做的。”
“能理解,我又怪過你。”
“不是,我就是怕你心里對我產生隔閡,你好長時間沒有跟我談過心了,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會不會覺得我太勢力了,開始討厭我…”
米娜各種不放心和各種擔憂,妊娠期女人的心理狀態就是這么復雜,多疑、易怒、暴躁等等癥狀。
“不會的,我跟你保證,我還是像以前那樣愛著你,等你生完孩子后,你就會發現一切都沒變。”
“好啊,咱們兩誰都不要變,誰變了誰是小狗。”
“行,時間不早了,你快睡覺吧。”
“我睡不著,你再陪我說一會兒話吧,以前咱們打電話的時候你會一直找話題,現在總是催著我掛電話,是不是不喜歡和我說話了?”
張小雨簡直要崩潰,現在完全反過來了,米娜喜歡纏著他聊天,而他希望早點結束,因為和米娜說話真的心累,怕不小心路出馬腳。
“怎么會呢,我就是和你說幾天幾夜也說不完,這不是怕影響你休息嘛,不敢和你暢聊。”
“沒關系的,我今天吃的有點多,睡不著,你陪我消消食。”
半個小時后,終于結束了通話,張小雨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