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魔術師也很坦誠,“我自進入游戲以來,一直在追尋那位前輩的足跡,不過和我一樣以他為目標的人還有很多,我不算特殊。”
“除此之外,我和他并無淵源,更沒有苦大仇深的原由。”
夾在徐獲指尖的那張撲克牌朝他飛了過來,魔術師伸手借住,同時驚訝地道:“你同意交換了?”
“既然‘魔術師的饋贈’對你來說這么重要,兩件a級道具我有點吃虧,不如這樣吧。”徐獲狀似隨口而言,“將來你拿到了魔術師的遺產,幫我一個小忙就行了。”
魔術師皺眉,“口頭之約不能取信于人。”
“只要你不反悔就行了。”徐獲仿佛真的不是很在意這張牌。
不過他越是這樣,魔術師越是不得勁,思索片刻后取出一張契約書,“這是我模仿那位a級魔術師請人打造的一張表演券,只要約定好表演的時間,在兩人處于同一等級蟲洞點的前提下,你簽上時間之后,我會以最快的速度獲知你的位置,只要你我不在副本中,這場表演券兌現起來就沒有問題。”
他說話間已經寫上了自己的玩家昵稱:蛾術。
表演券穿過精神世界飛到徐獲面前,他抬手拿住,稍微有點好奇他的昵稱,便多問了一句。
“我很欣賞飛蛾的精神,做人就應該這樣,雖死向前。”魔術師解釋過后便問道:“我知道你的真名,你的玩家昵稱是什么?如果將來這張表演券落到別人對手,我不會兌現承諾。”
“路人甲。”徐獲回答得也很爽快。
魔術師又微妙的停頓,“為什么?”
“我也很欣賞路人甲這個職業。”徐獲半真半假地道。
魔術師的表情更微妙了,“居然還有這個職業。”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活干。”徐獲擺了擺手,又將話題扯到了這個廢墟空間中,“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大概是高級玩家的戰斗遺跡。”魔術師道:“看目前空間的重疊重復程度,應該還遺留著高級玩家的力量,這種地方可遇不可求,說不定有人能從其中獲得超級進化的機會。”
徐獲已經收回了精神力量,再度打量著外面的廢墟世界,“你對這里沒有興趣?”
“有是有…”魔術師顯然更關心另一件事。
“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吧。”徐獲招招手,“現成的好地方。”
聽他這說,魔術師也不著急走了,同樣關閉了精神世界,只用空間力量去觸碰這個世界。
他的空間向進化程度比徐獲要深,已經能達到遠程控制重物和直接制造空間屏障的地步,因此在旁邊觀看他的操控過程對徐獲來說也是一個契機。
魔術師有投桃報李之心,細致且慢地演示了控物地全過程,并操控空間射線去干擾廢墟空間的邊界——他眼中看到的廢墟空間又和徐獲的有所不同。
徐獲能看到的只是正方體空間輔助擴大的范圍部分,這其實相當于廢墟空間非常小,而魔術師的范圍更大,也就能看出一些管中窺豹看不到的東西。
漂浮在空間的建筑和石板通道實際是被一種有別于空間射線的線條固定在空中的。
和紛亂的空間射線不同,承擔起建筑物重量的射線只有一根。
貫穿于物體,上下都通到這個空間的盡頭。
同樣的,每到廢墟空間重復的時候,這樣的射線也會出現,只不過是橫著過來的,也是單一一條。
“難道是時間射線?”魔術師先反應過來,“這個空間重力正常,但建筑卻能保持懸浮,很有可能是時間定格了,破壞掉物體本身或者打破時間射線這種狀態就不能再維持下去。”
他說著捏碎了面前一塊漂浮的石板。
果然,隨著石板的碎裂,貫穿其中的那根時間射線也消失了,緊接著是其前后的石板,包括遠處的懸浮建筑。
“時間射線能在一個空間內維持這么長時間的穩定狀態?”徐獲微微詫異。
“時空射線都可以,”魔術師卻道:“只要你夠強,甚至連精神力量都可以脫離玩家長期停留。”
“這里說不定還是超級玩家的戰斗遺址。”
他開始很積極地在廢墟空間內穿梭,在重復的空間內翻找時間射線。
徐獲緊隨其后,期間兩人又說到了建筑上的文字和圖騰。
“文字我倒是見過,圖騰沒有。”魔術師找出一本舊書給他,“這是一個d級蟲洞點的文字收錄字典,其中就有這種文字,但圖騰很古老了,或許是已經徹底消失的分區,在不同維度間流浪,剛好到了014區。”
徐獲翻找到對應的文字,簡單對比后便道:“曾經有人祭祀異種?”
“很多,現在也有很多。”魔術師言簡意賅,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能達到這種規模的應該很少。”徐獲道。
首先祭祀異種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文明發達的分區,但這里的規模又足夠大,顯然不是一些落后分區以少量人力財力做出來的,有這兩個條件,這個祭祀之地的生成就變得特別起來。
魔術師對這種發生在游戲里稀奇古怪的事并不感興趣,不過徐獲很快說服了他,“假如這個地方高度專制,由個別玩家勢力控制,異種威脅可能就是統治手段之一。”
“搗毀得這么徹底,也許是內部矛盾,也有可能是什么其他因素,但找到這片廢墟的中心地帶說不定會有頭緒。”
“你的假設是這場戰斗是從祭祀中心位置開始的。”魔術師道:“前提是這場戰斗真的和祭祀有關。”
“但要真是超級玩家,毀掉一兩個分區根本不需要理由。”
“你找到其他線索了?”徐獲輕描淡寫地反問。
“那就找吧。”魔術師善于聽從他人意見。
于是兩人開始比對建筑上的文字。
雖然文字的內容大同小異,但不同的地方文字書寫方式略有不同,對比魔術師的字典,不難找到方向。
他們不再盲目地在不同廢墟空間中來回,而是徒步去往這片廢墟的中心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