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升從六樓一躍而下,連攀兩座空調外機落到地面,他看后面沒有人追出來,心頭微松,正要離開時,二樓的陰影中突然撲出一道瘦長的陰影,只來得及看到幾根反人類的尖長指甲從眼前晃過,他臉上便多出了三條血痕!
胡文虎跳到對面的樹杈上,如貓一樣蹲著,豎瞳緊迫地盯著下方的人!
趙升咒罵一聲,腳下發力,迅猛朝小區外奔去,一邊跑還一邊拿了瓶黑色藥劑往嘴里倒。
胡文虎如獵豹般在樹木和屋墻上跳躍,緊緊跟在他他后方,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區,田運從公寓樓的另一側閃現,在空中拉出一道殘影,收撿了趙升丟下的瓶子便跟著出了小區。
與此同時,于小宇出現在旁邊的居民樓上,跟著趙升的軌跡,輕盈地在樓棟間跑動。
這一片都是居民樓,住宅公寓密集,巷道又多,趙升原本打算找個地方躲起來,可即便他短時間內甩開了后面的人,很快又會被找到,而且跑著跑著,竟然又出現了一個玩家,兩人一左一右綴在后方!
“操!”他腰后和手腕的傷口漸漸愈合,速度也逐漸加快,拉開一段距離后他抽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一接通便對著里面喊:“老大,有人要對我們圣劍會下手,我被人盯上…”
話還沒說完,便見追擊兩人中的其中一個突然加速從左側沖出,猛地將他撞進路邊的垃圾桶里!
“嗷!”野獸般的吼叫聲也越來越近!
趙升顧不上飛出去的手機,踢出垃圾桶去攔路,而拔腿便朝前狂奔!
聽得背后哐哐兩聲,他正想回頭,路中央突然殺出一輛出租車來!
尖銳的剎車聲回蕩在馬路上,趙升一躍跳到出租車頭上才驚險避開,金屬車蓋凹陷下去,車輛也跟著震動起來,他轉過頭,恰好和開車的人四目相對。
本能驅使他頓了一下,隨后他便頭也不回地扎進了馬路對面的小區,而穿過這個小區就是陽光大道,那一片都在蓋樓,從汀城頻繁出現殺人案之后,入夜不再施工,連個守工地的人都沒有。
“我也要去玩。”畫女從后座伸出手給他看手機上的字。
徐獲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除了能照片,你還能感應到什么?范圍夠大的話,就帶你玩。”
畫女猶豫了一下,迅速打字:“照片,畫,紙,一棟房子內。”
徐獲重新發動車子,“無論地方多大,只要是一棟房子都行?”
畫女點點頭。
“那行吧。”徐獲道:“你去幫嚴嘉魚。”
畫女高興地從窗戶飄了出去,揣手機的小包還穩穩背在紙上,看著跟個飛毯似的。
把車子停在了施工地正對的小區樓棟外,徐獲走進工地,來到一棟還沒封外墻的樓下。
里面嚴嘉魚已經把趙升敲暈了,她一手捏著根石棍,一手捏著他的腳把人大大咧咧地拖了出來,畫女跟在她身邊。
看了眼滿腦袋血的趙升,徐獲跟她打了聲招呼,“多謝你來幫忙。”
嚴嘉魚還是一頭不太整齊的頭發,不過身上已經換成了尋常的衣服,她笑瞇瞇地道:“我師父教導我要做好人,做好人當然要為民除害,這家伙太壞了,我不想跟他講道理,所以下手重了點。”
“沒事,留口氣就行,反正吃人玩家抗揍。”徐獲拿出一只軟噠噠的氣球放在趙升口鼻處,一個呼吸后,氣球自發地鼓成了人頭大小。
他隨手往外一放,耳麥里劉佳說道:“徐先生,我看到氣球了,飄在樓棟頂上。”
“好。”
這時黃俊杰幾人也到了,田運把趙升的手機遞給徐獲,“我們費這么大的勁把人趕到這里,有用嗎?”
“當然有用。”徐獲拿著手機,撥通備注名“老大”的號碼。
“喂?”那邊停頓了一下,又道:“你抓了趙升?有什么目的?”
“跟你換個人。”徐獲道:“前幾天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叫周曉的玩家?”
“是有這么個人。”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沒什么起伏,“不過到了我圣劍會手里的東西,就沒有被要回去的先例。”
“藥劑我們可以不要,你拿人來換趙升。”徐獲粗著嗓子道:“你想不管趙升死活也沒關系,我也有幾個兄弟,從他嘴里撬出點東西不成問題,只要你圣劍會還在汀城一天,我們就不死不休,你考慮一下。”
那頭沉默幾秒,忽地冷笑一聲,“那你等著。”
徐獲爽快地說了地址,掛了電話。
城南一家商場的三樓,幾乎在掛斷電話的同時,高黑精壯的男人便把手機砸了出去,惡聲惡氣地道:“什么東西!”
“老大,怎么了?趙升那邊真出問題了?”旁邊一個富貴公子哥模樣的年輕拿著球桿問。
“我早說過,他遲早出問題。”他旁邊一個美艷的女人一桿進洞,笑了笑又道:“殺起人來肆無忌憚,現在玩家還沒擺在明面上,他是扛得住槍還是扛得住炮,被人收拾了也好,省得被特事局盯上連累我們。”
“老大是在乎趙升的死活嗎?”幾步開外,坐在沙發上品酒的長發青年笑容溫和,“我們分會雖然才建立不久,但還沒哪個玩家敢跟我們公然叫板,要是這么算了,老大和圣劍會的臉往哪兒放?”
“說的也是。”美艷女人朝被眾人成為老大的高黑男人拋了個媚眼,“老大,對方有幾個人,要不我去一趟?”
高黑男人拳頭抵著下巴擺出一副沉思狀,過了會兒才道:“也好,曹艷,你和馬玉帶上七八個人去一趟,先搞清楚他們背后有沒有人,沒有的話全部弄死。”
“弄死了多可惜啊。”曹艷摸著紅唇笑起來,“都是玩家,不如弄回來用用。”
“趙升的手機定位顯示他從嘉怡小區出來跑到陽光大道就沒動了,電話也是從那里打出來的。”馬玉一撩頭發,“一幫頭腦簡單的蠢貨,要來干什么?還不如吃了補補身體。”
“打手嘛,要那么聰明做什么?”曹艷嬌笑,“不過玩家的滋味不錯,吃掉也行。”
“我也去,老規矩,誰殺的歸誰。”公子哥也來了興趣,舔著牙齒道。
幾人暢想著玩家的味道,氣氛很是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