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迫看完整場真人秀的徐獲快到游戲時間十二點才得以解脫。
剝皮匠將臥室讓給了他,自己去睡沙發。
等外面安靜下來,徐獲才坐起來,一掃之前的醉態,給聯系上彭豐年,確認剝皮匠的確去了辦公室才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
他來到外面的皮毛間,戴上剝皮匠的手套去檢查每一張皮毛。
這里白天湯佩他們也檢查過,和他看到的一樣,掛在這里的全都是動物的皮毛,但剝皮匠卻說這里有人皮。
如果人皮沒有掛在外面,那一定是藏在這些皮毛中。
剝皮匠為什么要將人皮藏在皮毛中,答案不言而喻。
他將每一張皮毛都檢查了一遍,至少在里面發現了三張有夾層,不確定里面是不是有人皮,他沒有打開來看,只是簡單記住了位置和皮毛的特征就離開了。
車間旁邊的小房間內,幾名玩家正焦急地等著,聽到扣窗聲,連忙將窗戶打開。
徐獲跳進去,沖幾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在外面你們記得叫我王先生。”
“那王先生,你有什么收獲?”鄒偉昌抱臂看著他。
徐獲把紙手機貼在耳邊,這樣一來他說的話彭豐年也能聽見。
“打開密室的方法就是將整面墻向后推動。”他道:“這件事不難,兩個玩家就能完成。”
幾人面色微變,秦安脫口而出,“你真的進了密室?你是怎么做到的?剝皮匠怎么會相信你!”
徐獲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道:“辦公室桌上有個收音機,剝皮匠開副本的這個地方最近有大的人事變動,我冒充靠裙帶關系即將調任到此地的行政人員,至少這一兩天我是安全的。”
“我聽彭豐年提過,每個車站連通的其實是很大的一個地方,里面的副本雖然是獨立的,但場地與場地之間應該是可以連接的,只是我們等級太低,能進的只有封閉和半封閉副本,也無法離開副本范圍。”秦安道:“只能推測游戲每個站城有管理者,具體是怎么運轉的完全不清楚。”
他說話時盯著徐獲,既然他能靠這套唬住剝皮匠,應該了解不少內情。
“徐先生是B級玩家嗎?”他試探著問。
“不是。”徐獲點了根煙,打火機卻沒收起來,“具體情況彭豐年清楚。”
他沒說的太清楚,透露冒充這件事也不過是為了從他們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
“你膽子真大,萬一剝皮匠不信動手怎么辦?”臉上還頂著五指印的楊燦佩服地道,雖然他也是D級玩家,但挨了巴掌后,他現在看到剝皮匠都有點發憷。
“沒有完全不冒風險的方法。”徐獲重復之前的話。
“那還等什么,趕緊去找剝皮匠的珍品啊。”鄒偉昌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密室里的好東西一定不少,隨便拿一件肯定能通關吧。”
秦安皺眉看了他一眼,但沒說什么,而是看向徐獲,“能稱得上珍品的至少也是剝皮匠認為重要的東西。”
“如果目標太多,反而不容易找到。”湯佩也道,“你有什么線索嗎?”
“彭豐年之前跟你們說過一件有關剝皮匠的事。”徐獲把煙灰抖進水杯里。
“剝皮匠的刀不能在白天使用,怎么了,跟這件事有關系?”
“剝皮匠的珍品應該不在密室內。”徐獲道:“工廠老板卡爾和剝皮匠卡爾是兩個身份,第一個任務對應的是剝皮匠卡爾,他的珍品是皮毛間的那些皮毛。”
“剛才我過來的時候找到了幾張可能是珍品的皮毛,但是我不建議你們現在去取。”
“剝皮匠卡爾,工廠老板卡爾,有什么不同嗎?不都是一個人?”鮮大志抓著頭發。
秦安反應較快,“這說得通,游戲介紹里也有剝皮匠的身份,他之前是剝皮匠,現在的主要身份是工廠老板,第三個任務既然是針對工廠老板的,那第一個任務對應的是剝皮匠這個身份也在情理之中。”
“萬一弄錯了怎么辦?”湯佩擔憂道:“能接觸到那些東西的時間本來就不多。”
“我明天會約剝皮匠去釣魚,”徐獲道:“到時候你們可以行動,白天相對風險較低。”
“不過我還是認為第一個任務的關鍵在那些皮毛里。”他說了三張皮毛的位置,又補充道:“我有一個要求,如果拿到皮毛可以脫離副本,你們要拿到另外兩張皮毛,交給我之后才能離開。”
“你不想走嗎?”湯佩驚訝地道:“只要持票玩家通關,同期的隨機玩家也可以脫離副本,這樣也不用再冒險。”
“你想救豬舍里的人吧。”鮮大志立馬道:“算我一個!”
“你腦子有病,充什么英雄?”鄒偉昌黑著臉道:“你們想怎么救?除非你們能讓剝皮匠主動放人,難不成你們以為拿著兩張皮就能讓那個殺人狂魔妥協?”
其他幾人都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鮮大志低低嘟囔了一句:“總得試試吧。”
徐獲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救人,要行動必須要這些玩家幫忙,他沒有勸說幾人,而是道:“兩天后有一筆訂單,剝皮匠要在那六頭小豬活著的時候將整張皮剝下來,并且得保證鮮活地送到餐桌上。”
湯佩幾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們都知道那六只小豬其實是六個小孩!
“我干了!”鮮大志道:“不能讓那些畜生活吃娃娃!”
“我也同意。”秦安也道:“到時候我們拿到了回程票,搏一搏說不定真的能把人救出去,實在不行我們也算努力過了。”
湯佩和楊燦同時點點頭。
“我當然也沒問題,行動時間定在明天。”紙手機里,彭豐年說話的聲音頓了頓,忽然道:“工廠看起來有點奇怪。”
“怎么個奇怪法?”徐獲立刻警惕起來。
“突然變近了…”彭豐年話沒說完聲音就切斷了。
“發生了什么事?”湯佩幾人急忙問道。
“我也不清楚,你們記得約定的時間是明天,我先走了。”徐獲匆匆說完便從窗戶翻了出去,抬眼一看,剛才還隱約能看到的樹影完全融入了黑暗中,而那黑暗像是某種實質性的東西,正從四方向工廠包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