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走的時候很平靜,像一陣清風一樣,在李修年面前緩緩消散。
聽完他最后說的那幾句話,李修年內心感慨萬分,有些時候有些人,一旦錯過就真的是一輩子。
倘若以后再遇到喜歡的人,他一定要好好珍惜。
但他會再次遇到令他心動,想要攜手一起走到白頭的女人嗎?
大概不會的吧!
想起已經嫁為人婦的前女友,李修年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他到底還是錯過了…
就算現在擁有一身強悍的修為,擁有輕松賺錢的本事,可是,相愛的人已經不在他的身邊,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呢?
來到這里這么久,李修年還是第一次感到這么沮喪。
與徐鳳嬌和秋菊道完別后,李修年便動身去往陳府。
他走的時候,在村口等了許久,但小黑貓并沒有來。
它也許還在生著他的氣,李修年不知道它為什么會生氣。
但它既然不現身告別,李修年也沒有辦法,只好獨自一人回到陳府。
第二天一早,李修年便和陳義山辭行。
婚宴已經結束,這一回陳義山沒有理由再挽留他,心中雖然不舍,但還是第一時間為他安排好了船只。
吃過午飯之后,陳義山親自送李修年上船。
李修年是貴客,被安排在單獨的房間里面。
進門的時候,李修年發現屋里有一個年輕貌美的丫鬟,不由感到非常詫異。
一番詢問之下,他這才知道,原來這是陳義山特地安排的。
他怕旅途勞頓,李修年在船上待著無聊,所以送來了一個姑娘,讓他在路上解解悶,放松一下心情。
對于陳義山的好意,李修年非常感激,但這姑娘一看就是良家,對于這種小姑娘,他是不會下手的,也下不了手。
而且他還要修煉,修煉講究的是凝神靜氣,有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房里待著,他哪里還能靜得下心來。
因此,李修年幾乎都沒有猶豫,便讓陳忠福將那名丫鬟送下船去。
見狀,陳忠福有些意外,道:“李公子,你可是嫌這姑娘不好,要不然您稍等個一時片刻,我給您換幾個姿色更好一點的。”
李修年連忙開口解釋道:“您誤會了,不是這個問題,我這個人平日里最是喜歡清凈,一個人待慣了,不需要比人伺候,多勞您和陳老爺費心了!”
聽到李修年這么說,陳忠福這才不再多說什么,帶著那名丫鬟離開。
不多時,船上的貨物也裝卸完畢,帆布緩緩展開,在大風和水流的作用下,慢慢離開了碼頭。
李修年將房門關好,隨后取出紙筆,開始將這幾日的經歷寫下來。
“高縣張三者,吾舊時之友也。一日,生受邀赴宴,高朋滿座,喜迎新人…”
李修年在紙上筆走龍蛇,不多時便把黑羽鴉夫婦、鬼新郎,以及李休、徐鳳嬌等人的故事寫完。
故事寫完,紙上緊接著冒出大片青色的耀眼光芒,進入李修年的身體里面。
空氣中的靈氣頓時一陣劇烈的波動,齊齊涌進船艙里面,其數量比起上次,還要高出數倍不止。
李修年不由面露喜色,連忙運轉功法,加快速度將其煉化吸收。
如此約莫過了兩刻多鐘,在李修年的丹田里面,一股破壁之感忽然傳來,那朵靈氣蓮花竟然一下子開出兩瓣。
蓮開七瓣,正是練氣期七層的標志!
李修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一下子突破兩層,心中大為震驚,不過,這總歸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好事。
因此,他并沒有想太多,而是接著動手施法,試驗一下他現在的實力提升了多少…
五天轉眼過去。
這天夜里,李修年像往常一樣盤膝坐在船上修煉。
從天黑之后,外面就一直在下著大雨,并且越下越大,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而除了暴雨,還伴隨著大風,風浪很大,船只左搖右晃,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一開始李修年還能集中精神,勉強保持修煉的狀態,但是,隨著狂風暴雨愈演愈烈,船艙里的東西東倒西晃,他也受到了影響,不得已只好停下來。
而就在他正準備走出船艙,看看外面的情況的時候,甲板上卻是忽然傳來一陣呼喊和尖叫,隱隱還有喊救命的聲音。
李修年略微有些詫異,連忙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但還不待他走到甲板上面,迎面便急匆匆走來一個渾身濕透的大漢,兩人險些撞到一起。
看到李修年,對方一臉欣喜,道:“李公子,船上忽然涌上來一群奇怪的魚,見人就咬,已經有不少人受了重傷,船長讓我過來找您幫忙,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聞言,李修年十分驚訝,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你知道那是什么魚嗎?”
說著,李修年看了對方一眼,見他神色略顯茫然,便接著開口說道:“算了,看你嚇成這個樣子估計也不知道,你先帶我過去看看吧!”
說罷,李修年伸手一招,黑水劍當即從船艙里面飛了出來,落到他的手上。
兩人快步向前走去,很快就來到甲板上面。
來到甲板上面,近距離親身感受,李修年這才知道外面的風雨究竟有多大,難怪船只會搖晃成這個樣子。
此外,借著幾盞煤油燈微弱的光芒,李修年也看到了那名大漢說的那種主動攻擊人的大魚。
那是一種約莫成人手臂長短的黑魚,渾身上下布滿堅硬銳利的鱗片,在其背后長著兩對肉翅,而在它的腳底下,還有兩只肉掌。
它們的移動速度非常快,在船上如履平地,再加上有風雨的助力,更是如虎添翼。
陳家的船夫里面雖然不乏好手,但在它們的群起而攻擊之下,幾乎沒有什么還手之力,除了幾人尚能勉強應付之外,大多數人身上都受了傷,場面不容樂觀。.㈧柒七zw.cΟ
“翼爪魚,不入流妖物,誕生于深水之中,移動速度極快,牙齒狹長鋒利,擅長噬咬…”
看到這些黑魚的第一眼,李修年的腦海里立即浮現出相關的介紹,這些都是他在幻境里學來的知識。
見它們數量雖多,卻只是不入流的妖物,李修年這才松了口氣,連忙動手施法,施展出束縛術,救下幾名受到重傷的船夫。
隨后,他接著對船上的一眾船夫大聲開口喊道:“所有人都向我這邊靠攏,先把受傷的人拉走再說,這些翼爪魚交給我來對付就好!”
看到李修年出手,眾人都是一臉驚喜,當即按照他的吩咐,在他的幫助之下,且戰且退,帶著傷者來到他的身后。
那些翼爪魚雖然窮追不舍,但每次沖上來,都被李修年用束縛術強力絞殺,無法往前靠近。
不過,翼爪魚畢竟是群居妖物,數量非常多,李修年雖然殺了幾十只,卻仍舊有其他的翼爪魚源源不斷地從水底飛上來,所有加起來,將近一百多頭。
在昏暗的燈光之下,只見它們個個面帶貪婪之色,直勾勾地盯著李修年和陳家的一眾船夫,仿佛癡漢看到美女,吃貨遇到什么十分罕見的美味一樣,那眼神說不出的瘆人。
緊跟著,便見它們突然間沖天而起,迎著狂風暴雨,從半空中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猛地撲了過來。
在場的一眾船夫臉色瞬間大變,除了船長和個別好手硬著頭皮留在那里準備抵擋之外,其余人全都驚慌失措地往底下的船艙跑去。
而就在眾人一臉惶恐不安,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的時候,黑暗中忽然亮起一道火光,緊接著一分為五,在極快的時間內凝聚出五顆無比碩大的火球,朝著空中的翼爪魚激射而去,絲毫不受大雨的影響。
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隨后傳入眾人耳中,同時還伴隨著一股食物燒焦的味道,在火球的燃燒之下,那些沖在最前面的翼爪魚一下子就被烤焦,厲聲怪叫著紛紛掉落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再也無法動彈。
“果然不愧是修行者,手段就是厲害!”
“誰說不是呢,這根本就是話本里的仙人嘛!”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怪魚,要不是有李公子在,咱們這一回可就死定了!”
“是啊,我竟然有幸能夠跟李公子這樣的大人物腳踏一條船,這事夠我吹一輩子了!”
看到李修年施展出火球術擊退了翼爪魚的第一波進攻,在場的一眾船夫都是一臉驚嘆,凝望著他那高大偉岸的背影,一時間全都如遇神人一般,發自內心地感到敬佩和崇拜。
不過,同伴的死亡并不能夠讓那些翼爪魚退卻,反而更加刺激到了它們,一個個就像發了瘋一樣,紅著眼睛爭先恐后朝著李修年飛撲過來。
見狀,李修年不由微微皺眉,當即快速催動靈力,施展出束縛術,在面前凝結出一道巨網,將這些沖過來的翼爪魚牢牢鎖住,而后驟然發力,把它們撕得四分五裂。
血水四處迸濺,地上滿是殘軀斷腿,盡管很快就雨水沖刷,但空氣還是飄散著一股十分濃重的腥臭味。
原本以李修年的修為,還無法做到這個地步,但現在的他乃是練氣期七層,實力有了很大的提升,束縛術的威力也大大增強。
當然,這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些翼爪魚都是不入流的妖物,防御力并不是很強,對付起來比較輕松。
但是,李修年還是相當驚訝,因為現在的他看起來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比起之前的近身打斗,頗有幾分仙俠里那些御劍飛行、殺敵于千里之外的修行者的風范。
不過,翼爪魚還沒有全部消滅,現在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所以,李修年只是略微有些感慨,便不再多想。
看著剩下的翼爪魚繼續攻上來,似乎是想要利用人海戰術來打敗他,李修年不由冷冷一笑,接著施展束縛術和火球術,不多時便將它們盡數擊殺。
“李公子真乃神人也,咱們這一回可算是得救了!”
“我都說了有李公子在一定沒事,現在你們信我的話了吧?”
“我呸,你就是一個馬后炮,剛剛第一個逃跑的人就是你!”
“你才逃跑呢,我那叫戰術性撤退,以免給李公子拖后腿,你不懂別亂說!”
看到船上的翼爪魚全都被消滅,那些船夫這才松了口氣,從船艙里面出來,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邊說邊動手處理船上的魚尸。
見不再有翼爪魚從水底爬上來,船長陳大祥走到李修年身邊,面帶感激之色,道:“多謝李公子出手相助,老夫替全船上下所有人感謝您的救命之恩,還請您受我一拜!”
“陳大叔不用這么客氣,大家同在一條船上,我這么做都是應該的…”
見陳大祥突然向他行大禮,李修年連忙伸手把他扶起來,但他話只說到一半,還有說完,迎面便忽然打來一個大浪,轟然落在甲板上面,將眾人盡數沖散,到處亂撞。
有不少人反應不及,跌落水中,整座船更是劇烈晃動不止,所有人全都自顧不暇,場面一時間危險至極。
李修年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聽到水里的呼喊聲,他連忙問沈大祥要了一根麻繩,一端綁在桅桿上面,另一端系在自己身上,隨后縱身一躍,跳到水中救人。
李修年不習水性,但他有靈力護體,風浪并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只見他就像是一條身體靈活的游魚一般,在河水里快速移動,動作迅速,片刻的工夫還不到,便連續救下五人。
風雨愈大,雷聲轟鳴,水浪滔滔,不斷沖擊著船只,所有人全都亂作一團,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修年的身上。
河水里一片黑暗,只有借助時不時閃過的電光才能清晰地看到落水的人,好在李修年的眼神要比常人強上許多,這才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
很快,落水的人基本上都被救起來,只剩下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老漢,被河水倒卷著,離船只越來越遠。
李修年連忙趕往救援,但系在身上的那根繩索卻是在這時達到了極限,無法繼續再往前游去。
看著近在咫尺,岌岌可危的老漢,李修年不假思索,當即揮劍將繩索斬斷,而后快速朝著他游了過去。
但就在這時,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旋渦,從中傳出一股吸扯之力,將他連同老者一起吸了進去。
李修年臉色微微一變,慌忙催動體內靈力,抵御這股吞噬之力,緊接著施展騰空術,從水中一躍而起,來到老漢身邊,將他從水里撈了起來。
可就在他剛剛從旋渦里跳起來的時候,迎面卻是突然飛來一只大魚,一頭撞在他的身上,將他和老漢撞到旋渦中心的黑洞里面。
李修年試著施展騰空術,卻發現身上的靈力竟然無法動用,與此同時,還有一股比剛剛還要強烈的吞噬之力從底下的深淵之中傳來,將他吸入其中。
見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李修年頓時駭然之色,而就在他內心極度惶恐,想不出來該用什么辦法自救的時候,那道旋渦竟在這時開始合攏,大量河水從四面八方朝他涌來,朝著他當頭砸了過來。
見狀,李修年眼中不由閃過幾分絕望的神色,倉促之際,他只來得及用盡全身上下所有力氣,將那名老漢從旋渦里面扔出去。
而他自己,則是無力地跌落深淵之中,被河水淹沒,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ps:人生在世,你永遠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來,李修年要是就這么死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對吧?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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