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妙的預感
“天氣真的涼了，我呆在帳篷里都能感覺的到。”瑪塔女士裹著貂皮和絨毛外套站在帳篷外看夕陽。
杜威站在一邊笑呵呵的應對著，“是啊，天氣變冷了，我們得建一個足夠暖和的屋子，母親大人，我已經在著手建造了，入冬之前我們一定能夠住進去。”
瑪塔女士卻沒有管自己的衣食住行，而是繼續感慨道：“當初，就是在這么美麗的晚霞下，我與你的父親在公爵府的后院相遇，他那時候喝醉了酒，說天空因為看到了我而害羞臉紅...”
杜威的腦殼已經開始痛了...
好說歹說將瑪塔女士勸回臨時搭建的火柴盒小木屋中，巴丹又找了上來。
“巴丹，筒車已經完成了嗎？”
巴丹很高興，黑漆漆的臉上露出幾顆大黃牙，“真是偉大的發明！我已經測試過這個東西的作用了，不用人操控，就能將河中的水撈出來，這似乎涉及到了某種原理，我正在研究這種原理！
我一定會弄懂它！”
杜威安撫道：“不用著急，等到入冬之后我會將詳細的原理寫在紙上，現在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得多做幾個筒車，我們得在土地凍上之前給種子上一遍水。”
“我還看了看你給我的另一張圖紙，是叫珍妮紡織機嗎？珍妮是誰？我真想和他聊聊。
這也是一個偉大的發明！
真是的，之前怎么沒有人想到呢？”
巴丹現在的樣子明顯有些上頭，杜威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還有其他的東西，等到我有空的時候都會寫下來，你現在得去制作筒車，這關系到領地明年還能不能存在。”
第二年糧食下不來，不說就地解散，但是也得非常難過。
上一個糧食無法自給自足的國家還在苦難行軍。
巴丹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搓搓手，“不好意思，領主閣下，我的意思是，現在這個叫做珍妮紡織機的東西要做出來嗎？”
“如果你可以教會這些農夫們自己制作筒車，那你就可以去單獨研究這個紡織機，先做出來一兩臺試試看也沒事。”
社畜有動力是好事，不用灌雞湯就可以全力運轉的社畜是老板的最愛。
已經不知道自己被壓榨了的巴丹得到了指示之后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領地內一片欣欣向榮，與之相對的就是杜威的錢包逐漸干癟。
“騎士，我們還有多少錢？”
拉泰甘德翻了一下自己的錢袋，“我還有四百多枚金幣。”
杜威抖了抖自己的口袋，掉出來幾個金幣，“我還有七枚，這是我們全部的財產了。”
“怎么會花的這么快？”連一向不太注意錢財管理的騎士都有些驚訝。
“每天只是吃飯就要花掉半個金幣，農具，武器，牲畜，加起來其實也差不多。”
杜威呼出一口氣，“再給我二百枚金幣。”
“你又要做些什么？”
杜威看著遠處的蠻子又高高興興的拎回來兩只狼，不由得呼出一口氣，“你沒有覺得我們領地中的蠻子越來越多了嗎？”
“好像是有一點。”
“那你覺得他們捉到的野味多不多？”
“好像也多了一點。”
杜威道：“今年的冬天會比之前要冷一些，再加上颶風的侵擾，北地今年冬天大概率會遇到饑荒。
我們得準備一下，隨時準備迎接南下的蠻人部落。
必要時，我們可能得放棄我們的領地。”
北地的霸主是高地人，高地人的糧食作物是黑麥，之前的年份中有不少黑麥酒從北地流出，但是今年卻少的可憐。
稍微動一下腦子就知道這是為什么。
而蠻子們靠著劫掠高地人的農夫為生，現在農夫自己都活不下去，蠻子們大概率也活不成。
他們唯一的活路就是南下。
“等到溝渠挖通之后，我們就得著手訓練領地的防衛力量了。”
那一條小河距離杜威的村莊有數里的路程，杜威需要將這條小河的水引入領地中，繞一個圈，在方便灌溉的同時將自己即將建造的城堡圍住。
即便是只有一米深也能起到不小的防衛作用。
這不是一個小工程，但是有數百個蠻人幫忙，加上鐵鏟和鐵鍬，半個月之內就能完成。
“賽德閣下。”
“哦我的朋友！好久不加。”
“這才半個月不到。”
賽德哈哈大笑，捋著自己的大胡子道：“在東方有一句話叫做一天沒有見到我親愛的朋友，就好像隔了好幾年一樣。
這樣算了，我們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面了。”
杜威笑了笑，“您真是博學，我也非常想念您。”
“不過我這次來并不是為了敘舊，是為了拜托您給我打造一批武器。”
“你想要什么樣子的武器？”
對于這一天賽德早有準備，一個領地中可不能只有農夫，他稍微挪開身子，露出身后掛在墻壁上的各種兵器。
單手斧，劍，刀，長矛，長柄斧鉞...
“我需要..長矛，至少三米長的長矛。”
“這樣的長矛可是造價不菲...”
杜威想了想，問道，“如果是純鐵質的長矛，需要多少錢？”
“一根至少十個金幣，不過這樣的長矛會非常沉重，再加上需要一個非常重的配重，很容易彎曲，用上兩次之后就需要掰直，掰幾次之后就得回爐重鑄。
我建議你用木桿，木桿的重量會輕許多，也更加便于操控。
還有這個長度，現在的騎兵根本不需要這么長的長矛，兩米就足夠了。”
杜威搖搖頭，“不是給騎兵用的...”
“步兵使用長矛？”賽德有些驚訝，“單手劍才是最適合步兵的武器，你想讓步兵使用長矛，首先就得讓他們放棄盾牌。
如果敵人有弓箭手的話，沒有盾牌的步兵只有等死。”
杜威并沒有與賽德解釋什么，他有個構想，不過沒有實際試驗過，也就沒有說服力。
他是指了指掛在墻上的一桿長矛，“如果是這種，加到最長的話能有多長？”
“得考慮木料的堅硬程度，這是松木，是最便宜的木料，這個粗細程度的木桿最長只能到一米八左右，再長就很容易折斷。
如果你想要加長的話，我建議你換成灰木，價格會貴一些，能夠加長到兩米一左右。”
“我需要四十柄。”
“一柄...五個金幣。”
“真是昂貴。”
“沒辦法，武器都是這個價格，刺入盔甲和刺入土地的所需要的銳利程度明顯不一樣。”
離開了鐵匠鋪，帶著騎士們又去采購了一些牲畜，杜威返回了領地。
他找到了躺在草地上曬夕陽的李察，“李察閣下，我計劃明天開始，領地內的每個適齡男人都進行至少三個小時的軍事訓練。”
“哦？好事啊，這些蠻子也要參加嗎？”
杜威道：“看你的意愿。”
“那就讓他們參加吧，正好我也需要理一理多了多少只蠻子。”李察摸了摸腦殼，“岡瑟倒是一個很好的蠻族領導者，不過他不會數數。”
“我想要聘請您為這支軍隊的教官。”
“聘請？不必，你我之間不用這么客套，正好我閑著也是閑著。”
“我們得商量一下明天的訓練內容。”